一百颗豆子,许辞寒少说也中了一半。
一百颗豆子砸完,苏月浓满面荣光地摘下领带,得逞地扬着笑,配上两眼红色的睫毛,妖邪味道十足。
经理适时地端来几瓶特调鸡尾酒,这几杯鸡尾酒皆是苏月浓闲来无事时制作的黑暗料理,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别看只有寥寥几杯,足以醉人。
苏月浓觉得男孩子的歌声要配上一些酒气才会更有味道,更放风情。
许辞寒舔舔牙齿,对面前那几杯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鸡尾酒表示小菜一碟。
许辞寒连喝两杯忽觉辣口刮嗓,脖颈而后红了一大片,青色的筋条一蹦一蹦。
北堂深自知罪孽深重,无奈地替许辞寒挡下余下的两杯。
正中苏月浓下怀,一个人发疯有什么意思,两个人一起噱头才够足。
许辞寒娇嗔地抹了北堂深一眼。
还算他北堂深有良心。
苏月浓知道酒劲完全上来还需要些时间,便吩咐下面的人在敬月光的前厅门口慢条斯理地摆设驻唱架台。
再看看许辞寒,已经掏出手机翻起歌单,最后还是选中了一手九十年代的粤语歌曲。
许辞寒撩了几眼歌词,转过头对北堂深半撒娇道:“给我应援。”
“哈哈哈……”苏月浓看着酒精上头的许辞寒觉得他现在像一个很会撒娇的小媳妇。
北堂深推了推他的头,嫌弃地嗤笑一声,“做梦。”
……
设备架好,二人的脑中已经是酒精占了主导地位。
许辞寒被人架起来拿起麦克风,许是酒精的原因,许辞寒走音走得不堪入耳,北堂深听到此声更觉酒精在头脑中破碎炸裂,一度试着用车钥匙划破设备上的连接线。
苏月浓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找经理拿了的猫耳朵和应援棒,连哄带骗地给北堂深装备上。
没有一个人阻止,那群人恨不得有多远站多远。
醉了酒的北堂深似乎很是喜欢这套装备,对着苏月浓泛着波澜的眼睛照镜子,痴痴地笑。
谁也分不清他是在对苏月浓眼中的自己笑还是在对着苏月浓笑。
许辞寒骤然扬了一个高音,前厅里的顾客纷纷好奇地放下酒杯出门探个究竟。
是人流的作用,北堂深也被带了出去。
苏月浓一个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北堂深,北堂深。”
苏月浓连呼两声见没人响应,冷不防地唤了一声“深哥”。
北堂深像是狼族少年,听到同伴的呼声激情回应,“这儿呢。”
苏月浓沿着声音费力挤到前厅门外,这是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许辞寒锯木头的声音在敬月光的门口徘徊游荡,北堂深坐在台阶上,双腿随意搭在地上,脑袋上的猫耳朵闪闪发光,银灰色的光芒泄在他浓黑的睫毛上,生出一丝烟火少年味,手里冷蓝色的应援棒无节奏地左右摇摆,那一脸的痴迷样子像极了许辞寒的迷妹。
这样的美好场景并没有持续到十点半,其他人怕事情闹大,早早安排了人把两个少爷请回了家。
但是,这并没有耽误这一切传到程氏两位公子的耳朵里。
程亦帝倒是懒得管这些事,程亦卿第二天赶来的时候很是火冒三丈,手里还攥着他送给苏月浓的鞭子,表情甚是严肃。
在程亦卿的眼里,苏月浓的行为无异于在砍伐乘凉的大树,要是北堂一族的人找他算账,非掉一层皮不可。
知卿莫过于她苏月浓。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对程亦卿的纸老虎属性一清二楚。
苏月浓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懒懒散散地趴在床上,听着英语新闻练习听力。
程亦卿颇带戾气的敲门声入了她的耳,苏月浓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无意的一眼扫到程亦卿手里的鞭子,冷冷地从嘴里飘出一句“干嘛?你又打不过我。”
程亦卿按了按眉心,想想也是,把鞭子往床上一丢,戾气全消。
程亦卿把另一只手从身手递了过来,里面是苏月浓的早餐,苏月浓先是嗅了嗅喷香喷香的包子,接着细细咀嚼起来。
“今天上午有课,你送我去。”那语气哪里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难得啊,你还记得自己有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苏飞豆的继承人呢?”
苏月浓一听便知,程亦卿这是探了个究竟啊,以程亦卿的性格是没脸面细问北堂深那一众人的,准是那个经理把她给出卖了。
想到这儿,苏月浓手里的包子被捏得溢了馅儿。
“呐,这儿还有酱香黄豆,补充蛋白质的。”
程亦卿捧着满是酱香黄豆的盒子,拿起勺子准备舀一勺喂给她。
苏月浓见状连连摆手,“来不及了,带着路上吃。”
程亦卿闻言盖好酱香黄豆的盒子,把一床的书合起来,规范地装进苏月浓的书包里。
苏月浓化了个简单的淡妆,上了一身白绿渐变的布裙,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清清爽爽。
直至进了程亦卿的车子里,苏月浓的书包都是提在程亦卿的手里。
苏月浓知道程亦卿连女人都可以不爱也要爱他的车子,所以,她忍住口水,没在他的车子里享受那盒酱香黄豆。
二十分钟的车程,苏月浓一直在温书,神情专注。
程亦卿最得意她这副认真学习的态度,至少他这辈子是做不到了。
不过,有程亦帝的前车之鉴,程亦卿总觉得过于刻苦的人大多怀有心事,这一点在苏月浓身上同样适用。
所以每次见她刻苦,除了欣慰,他更心疼。
程亦卿缓缓驶进停车位,下车时回头扫了一眼,一台兰博基尼毒药,一台劳斯莱斯幻影。
他一直以为自家师妹是上了个人才济济学习氛围浓厚的朴素大学,要不是今日送她一程,还真是不知道这所学校竟有如此富庶子弟。
“喜欢这车?让大哥给你买一台。”
苏月浓舀了一勺酱香黄豆,语气平淡,像说是叫他大哥给她买件衣服那样简单。
“哎,把你卖了都不够。”程亦卿摘下墨镜,眼睛炯炯有神,语气里捎带着遗憾。
苏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