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才找到云闲不久,两个人也只是兜兜转转了一会儿,对于之前的事情浑然不知。不过一旁的老道可就不一样了,毕竟要是说起来,他也算是在其中占得了好处,多少毋论,只要有,便是沾上了。

场中气氛正在僵持,蜈蚣纹身的那两人自从表明来意之后,便纹丝不动。周围的人们本来还剩下七七八八,原本是打算留着看热闹的,谁知听到最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逛个庙会而已,哪里摊得起这么大的事儿,天底下哪里还能少了热闹啊。。。

毕竟也只是寻常百姓家。

老道士这边眼珠一转,打着哈哈又站了起来,还是那般的笑容,看上去有点猥琐,对那两人说道:“二位,今天难得一次庙会,别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嘛。”

话说完,后退一步,很是仔细的扫荡了一下两人的穿着打扮,重点在其纹身,只是普通的一眼扫视,那两人的心里却猛然一紧,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稍微靠后一点的那位紫黑色头巾人默默的上前了一步,本来是两人一前一后,仿佛有地位大小,尊卑之别,现在如此一站,两个人更像是多了一种配合,蓦然中好似相辅相成一般。最明显的应该就是周遭的寒意更加的凌冽。

对云闲来说,就好比本来是凉风突袭,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刺骨寒冰。

抬头看了看张老头和那牛鼻子老道,两个人反倒是没感觉到任何一丝冷意一样。老道依旧打哈哈笑着面对身前两人。张老头也皱着眉头,一时间拿不定什么主意,不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用腚想都能想得到,绝对又是云闲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祸。

“老道士,不关你的事,只要他把东西还回来,其余事,我们不追究。”还是那般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

张老头瞪了一眼云闲,随后也站了出来,先对着老道笑着拱手,随后转向另外两人。

“两位,我家这孩子平日里的确顽皮不堪,也确实是老夫疏忽管教,却不知今日是因何得罪了二位,且至于如此?”张夫子一番强调倒是拿捏得颇为稳当,不失礼仪也并无不妥的问道。

“你且问他吧,我们二人只是奉命办事,拿回我们的东西。”

夫子点点头,转过身子,最起码得先让自己把事情搞清楚,否则要是理亏,后面也不好说辞。

“你小子,跟我过来!”呵斥了一声,便拽着云闲去了一边。

张老头说的时候,老道一直在一旁听着,在听到自家孩子的时候,不由得颇为奇怪的看了云闲一眼,随后倒也没有了什么别的意味。见着两人过去不知道商量什么,老道这边也开始细细的打量这两位纹身人。

虽说这两人确实颇为独特,不过在这庙会上,天南地北,好人坏人都有,奇装异服也罢,平头百姓也好,这般事情到也见怪不怪,除了刚才一堆人突然散去在周围别人看来确实有些蹊跷,不知何事,不过看了一眼那两位带着纹身,寒气逼人之后,却也都明了。

眼前这两人,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老道士却也能猜出来个七八分。紫黑头巾,腰间双匕,毒物纹体,除了南疆那边的蛊巫之外,另外找不出第二家来。

“嘿嘿,却不知两位是南疆蛊巫的哪一族?”老道嘿嘿一笑,直接开门见山。

两人闻言,还是没有动弹,只不过从气息来判断,两人明显愣了一下,依旧是为首那人道:“没想到这个小村子,还能有人知道南疆蛊巫。”

虽是回答,但是两人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太多神奇,最多也只是觉得眼前这个老道士可能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见两人不回答,老道也不自找没趣,只是依旧那么细细打量着,不知为何,总觉得周遭的氛围中有一种不对劲。

片刻之后,那边张老头带着云闲,一步一骂,三步一打的走了过来。

“你小子出息了啊,光明正大偷别人东西,还跟老夫在这儿嘴硬,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骗老夫,平日里给你教的都让你拉在茅房了吗?!”

张老头吹胡子瞪眼的骂着云闲,那边也是低着头不说话,真就像是一副做错事情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顽劣孩童。

“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老夫刚才已经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了,特地给二位赔个不是,实在是平日里管教无方,京发生如此事故!唉!”张夫子这会儿痛心疾首,那一脸的表情简直让人感觉就好像自家的亲生闺女被人给糟蹋了一般。

“无妨,东西还来便是。”还是那般,仿佛没听到张老头在那边痛苦万分的语气。

“看我作甚,还不还给人家!”张老头狠狠甩了一下衣袖,转过身去,大有一种我心悲凉的感觉。

“额,我还给他不就是了,多大点的事,不就一个荷包,有啥大不了的。。。”云闲犹自嘀咕着,听起来还嘴硬的不行。

摸了老半天,身上身下的口袋全都摸边了,翻找了一圈,两手空空。

“唉?我就放在口袋里啊,刚才还拿着玩儿来着,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张老头转过身来,伸出手在云闲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还装!赶紧给人家!”

这边在大声呵斥着,那边,云闲也没停下,一边翻找,一边嘴里嘀咕着:“不就一个荷包,至于穷成这个样子吗。。。”

那边两个人本来一直都在纹丝不动的耐心等待,本来想着办完事情就走,一刻都不耽误,谁知道现在转转悠悠,磨磨蹭蹭了半天,结果告诉自己东西不见了?

这番想着,两人心中逐渐的也烦躁了起来。

“你是在玩我们吗?”这一次声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毫无感情了,已经明显能听出带着积分怒气。

“不是,我这儿真没。。。”

话未说完,旁边那一直都没有说话之人突然一个闪身,到了云闲身前,云闲也不过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后者自是比他高出许多,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上身上寒意更胜几分。

老道和张夫子见到如此,还以为那人要对云闲做什么不利之事,奈何那人速度实在太快,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见到停下,张老头率先跑到云闲身边,急忙说道:“二位,此事确实是自家孩子做的不对,还请二位宽宏大量,且不知二位所丢失的东西价值几何,老夫虽说只是个读书人,少许银子却也是有的,但请不要怪罪到我这顽劣孩童身上。”

“我们不会为难他,不过他这般说丢了,让我们如何交差,我们也只是想看一看他是否真的把东西个弄丢了,别无它意。毒七,看看吧。”

难得那人开口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不过他后面所喊得名字却是显得颇为怪异,毒七,这世上还有姓毒的吗?

云闲心里寻思着,不过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浑身好像都在被某人所窥探,就好像一丝不挂的沉没在了一片海洋里。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自己的嘴就好像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根本张不开,只能这样站在这里,云闲相信,要是这会儿有人拿刀来砍自己,自己也绝对动不了。

云闲心里不住的骂娘,同时还想着眼前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直觉的浑身一阵轻松。抬头看去,即便自己与那名为毒七的人已经快要面对面,却还是无法看清对方的面貌。

他是没有头还是没有脸呢?

“哼!”那叫做毒七的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被冒犯到一样。

不过也只是不知道表示什么的哼了一声,也没有下文,这样反而是让他身上的寒意减退了几分。

与另外一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后者了然,眼神中却也有些愤怒。如今东西不见了,自然又是自己两人的事情,如此折腾,岂能不烦。

“告辞。”

竟也没有过多话语,检查完东西不在立即离去,倒也没有食言。

这边,云闲看着那人离去,心中不由感觉到奇怪,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得“啪”的一声,随后后脑勺便是一阵疼痛。

“以前教你的那些圣人典籍都跑哪里去了!偷盗这种事情竟然都干得出来,最可气的是竟然还被人家找上门来,这般耻辱,老夫平生也就受过这么一次!”

云闲捂着脑袋,本来是准备说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不过被这般训斥一下,索性直接闭嘴,要不然后面还有无数的说教说辞,那可是真的要命啊。。。

“呵呵,夫子不至于如此生气,小孩子爱玩耍而已,大道理肯定晓得,你我年轻的时候岂能没有过不能公示与人的事情?不至于啊不至于。”这边,老道士对着张老头还是那种语气,完全没有一种高人气质,云闲本来还想着张老头听的这些话,肯定是白眼一翻,扭头就走,却不想完全往常那般。

张老头看着老道士,双眼微眯,听完一番话语,哈哈一笑,拱手道:“道长所言极是,却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哪有那么多讲究,称呼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要是愿意,就算叫老道一声泼妇,老道也无妨,哈哈哈哈。”

“泼妇老道,你说刚才那两个人。。。”云闲话还没说到一半,只听得两道声音一左一右,异口同声的吼道:“闭嘴!”

云闲摇了摇脑子,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升天了一般。

“呵呵,家中孺子,缺乏管教,实在是见笑了。”

“无妨无妨。”

两人异口同声之后,又恢复到了那番彬彬有礼的样子,云闲颇为惊奇,张老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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