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一定会喜欢吧?”张云显喃喃自语,生怕惊扰了这群小精灵,快步朝北宫跑去。雷苓雪的房间亮着灯,他轻轻敲门,却无人应答。犹豫再三,他轻轻推开门——屋内,雷苓雪正背对着他换衣衫,白皙的后背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对不起!”张云显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脸涨得通红。门外,他不停地责怪自己鲁莽,手心满是冷汗。片刻后,门开了,雷苓雪红着脸走出来。张云显慌忙解释:“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雷苓雪摇摇头,强装镇定:“没事,怎么了,有事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张云显鬼使神差地拉起她的手,朝着草地跑去。夜风拂过,带着青草的香气,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谁也没有松开。来到草地,雷苓雪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哇,好美啊!”萤火虫仿佛听懂了她的赞叹,纷纷围拢过来,在两人头顶编织出梦幻的光网。
“你是怎么发现的?”雷苓雪的声音带着惊喜。“也是偶然。”张云显望着她的侧脸,心跳加速,“你喜欢吗?”“喜欢!”雷苓雪的眼中闪烁着比萤火虫更明亮的光芒。两人并肩坐在大石头上,聊起了这两天的经历。当雷苓雪说自己在雷池练习雷术时,张云显心中满是心疼,多希望能陪在她身边。
夜色渐深,雷苓雪站起身:“该回去了。”张云显依依不舍:“雷姐姐,其实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没什么,你早些休息。”雷苓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裙摆扫过草地,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拜星宫。张云显推开窗,一眼就看到雷苓雪蹲在水池边洗衣的身影。她的长发垂在肩头,几缕发丝被晨风轻轻吹起,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张云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快步走了过去。
“雷姐姐,这么早啊。”“嗯,家父说明天有事要离开,我把他的衣服洗一洗。”雷苓雪抬头,笑容温柔。张云显见她费力地搓着衣服,心疼不已:“我来帮你洗吧。”“还是我来吧,我担心你洗不干净。”雷苓雪轻笑,眼中满是俏皮。
洗完衣服,张云显执意帮她拿着。两人并肩走着,气氛温馨而宁静。“雷姐姐,我能和你商量个事情吗?”张云显鼓起勇气。“可以啊,什么事?”“我以后,可以不叫你雷姐姐吗?”雷苓雪脚步一顿,脸颊微微泛红:“那叫什么?”“我可以……叫你苓雪吗?”
雷苓雪低头,半晌才轻声说:“不行,我比你大那么多。”“我不在意。”张云显急切地说。雷苓雪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不许胡闹。”虽然被拒绝,但看着她耳尖的红晕,张云显却忍不住笑了。或许,有些话不必急于说出口,这份朦胧的美好,也是一种幸福。
…………………
两日后的清晨,熹微的晨光才刚刚爬上拜星宫的屋檐。“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一把利刃,突然划破了这片宁静。
张云显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噩梦。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发生什么了?是谁的叫声?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
他慌乱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匆忙穿上鞋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房门。打开门的瞬间,只见月玲神色慌张地从门前匆匆走过,她头上那枚蓝色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冰刃,让张云显心中莫名一紧。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了?”张云显心中满是疑惑,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一定是出了大事,而且很可能与自己息息相关。他急忙朝月玲叫道:“月玲!”
月玲听到声音,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焦急。还没等张云显再次开口,她便急促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出事了,赶紧去雷池吧!”
“发生什么了?”张云显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白萍出事了!”月玲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便又转身快步离去。
张云显的心猛地一沉,白萍出事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白萍平日里的音容笑貌,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姑娘,会出什么事呢?他不敢再多想,回到床边,抓起床上的外衣胡乱披在身上,便朝着北宫飞奔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脚步也越来越快,心中的担忧和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久,张云显来到北宫,走进石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雷池旁边,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全都围在那里,她们有的双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不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有的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在她们中间,雷雄抱着白萍坐在雷池边缘,白萍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朵。雷苓雪站在一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停地滑落,她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白萍,白萍!”雷雄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声音在石室中回荡,让人听了心碎。白萍却毫无反应,双臂无力地下垂着,那模样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张云显急忙走过去,声音颤抖地问道:“雷叔叔,怎么会这样?”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希望白萍能突然睁开眼睛,笑着说这一切都是玩笑。
雷雄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悲痛和茫然,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间,张云显看到了雷雄眼中的无助,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宫主,此刻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垮。
欣瑶哭着说道:“呜呜呜呜呜呜,半个时辰前,我来这里查看雷池的水量,刚走进石室,就发现白萍躺在这里,起初我以为她睡着了,就去叫醒她,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她,我一探她鼻息,才发现,才发现她……呜呜呜呜”说到这里,她的哭声更大了,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宣泄出来。
这时,雷雄伸手解开白萍的衣襟,只见白萍的双肩裸露了出来,肌肤上的毛细血管全部凸显了出来,而血管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看上去诡异而恐怖。雷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是蓝鹊观,这是蓝鹊观的太阴元气!”
周围的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听到蓝鹊观三个字时,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蓝鹊观的恶名,她们早有耳闻,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雷雄叫道:“念萱!”
念萱急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弟子在!”
雷雄问:“这几天宫里有没有来过陌生人?”
念萱蹙眉思索了片刻,说:“回禀宫主,弟子这几日并没有见过陌生人。”
雷雄又看向其余的女弟子,问:“你们呢?见过吗?”
其余的拜星宫女弟子彼此相视,纷纷摇头。
雷雄又问张云显:“云显,你见过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两天我一直在房间里,除了两天前……”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雷苓雪,想起了那晚与她一起看萤火虫的美好时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甜蜜,又有此刻的悲伤,“除了两天前夜晚与雷姐姐去看萤火虫之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见过陌生人。”
雷苓雪听到他的话,脸不由得一红,她不敢抬头看向其他姐妹,只是低着头,眼神中满是哀伤地注视着白萍。她的心中此刻也满是悲痛和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多关心白萍一些,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
雷雄问:“雪儿,你呢?”
雷苓雪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没有。”
雷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冷,说:“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离开拜星宫!”他心中已经认定,既然没有陌生人入宫,那么凶手很可能就在这宫里,为了找出凶手,也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必须限制所有人的行动。
周围的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齐声点头称是,她们心中虽然害怕,但也明白宫主的决定是为了大家好。
雷雄朝十一名女弟子挥了一下手,说:“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子齐声答应,而后退出了石室。
此时,石室中只剩下了雷雄、张云显、雷苓雪和死去的白萍四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悲伤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雷雄看着白萍,一言不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思索,他在心中不断地分析着各种可能,试图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张云显突然间发现白萍下垂的右手上面有着一丝血迹,他心中一动,指着那处血迹,说:“雷叔叔,你看这里!”心中暗暗希望这能成为找出凶手的关键线索,为白萍讨回公道。
雷雄和雷苓雪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萍的右手上。张云显慢慢打开白萍的右手,只见白萍右手掌心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那伤口仿佛是被什么利器刺破造成的,而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