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忱渊习惯了她的凌厉和不讲理,这突然间的懂事,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说要离开这里?
她知不知道,重霄大陆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天灵山了。
离开了这里,就算她有封印术,也难对付外界的凶险。
君忱渊正在烦闷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渐重的呼吸声。
男人皱了皱眉,转过身看了去,只见女人已经拄着下巴,再次进入了梦乡。
看着睡的正酣的女人,君忱渊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看着她的睡姿实在不舒服,他捏了个法决,准备传樊师仁过来,将她抱到床上。
可一想到樊师仁抱着她的画面,男人还是松开了手。
犹豫了很久,男人皱了皱眉,伸出手臂,将女人娇小的身体,笨拙的抱入了怀中。
天权峰,广元殿。
“方道恒,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摇光峰主座盈水,杏眸染怒,高声质问。
方道恒勾了勾唇,“不就是收个弟子吗?盈水师妹何必动怒?”
盈水咬了咬牙,“你了解玄师兄的为人,你怎么敢忤逆他的意思?”
“忤逆?”方道恒眸中难得一见的现出不满,“本座向来尊师重道,何来忤逆一说?”
盈水一怔,随即一把捂住了嘴巴。
就算玄鸿势力在大,只要掌门还在,他便还是个主座,自己用忤逆二字来捧他,就是对掌门的大逆不道。
方道恒睨了眼盈水,“当年,若不是雁老宗主助我突破瓶颈,达到同尘期,我早寿元殆尽,化为一坯尘土。”
“大恩一直不得报,所以,我不能眼看着玄鸿,折辱了雁老宗主的面子。”
盈水抿了抿嘴,不忍心在责怪他。
“还有,”方道恒神情严肃起来,“我有必要提醒你,莫要站错队。”
盈水闻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陆鼎真人修行已满,按说早就该飞升了,但不知为什么,总是迟迟不动。
倘若再不飞升,他就该寿元殆尽了,可无论哪个结果,他都会离开的,那么掌门的位置就该换人。
玄鸿一直掌控着天灵山,所以大家自然都认为,他必是陆鼎真人的接班人。
方道恒的意思,莫不是这掌门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师父!”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在看到盈水后,急忙闭紧了嘴巴。
方道恒一摆手,“但说无妨。”
弟子犹豫了一下,禀道,“弟子打探到,今晚的封印大阵,乃是井仁宗雁姑娘所为!”
“什么!”盈水惊呼。
方道恒眯了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翌日清晨。
雁月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偏殿窗子照进的阳光,立刻觉得元气满满。
突然,她猛地坐了起来。
君忱渊呢?!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雁月渟责怪自己怎么可以睡着,还睡在了君忱渊的床上。
君忱渊的床上……
她是怎么睡在这里的?
不会是……
雁月渟心头一颤,看不出来,樊师仁竟如此细心嘛。
她压根都没往君忱渊的身上想。
缓步走出大殿,正巧碰到樊师仁端着一个盒子,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