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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叶卸完妆,颓颓地伸着懒腰。
看着客厅的挂钟,陶叶叹了口气,随手将梳子上的头发攒成球,一把丢进垃圾桶。
这么简单的合同,愣是谈了整整七个小时。这样的客户多来几个,她这几根头发都不够掉的。
想到周末还要加班,她疲惫地打了个呵欠,一头扎进了软乎乎的被窝。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
原本在床上熟睡的陶叶,伴随着一阵耀眼的蓝芒,突然消失不见。
————
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容貌清丽的少女面无血色的躺在玉石台上,心脏处扎着一柄透着寒光的匕首,鹅黄色衣裙已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
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她的鼻息,随即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他们终于铲除了陶叶!!
“乡亲们,陶叶死了!”
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男子闻言朝着玉石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
这个贱人与魔头勾结,杀人如麻,早就该死了!
“杀了这妖女,镇上终于要太平了!”看着少女死在冰冷的石台上,众人拍手叫好。
人群虽然包围了整个玉石台,却对这玉石台有诸多忌惮。百十来个举着农具做武器的青壮年,竟无一人敢上前。
笑话,陶叶虽死,可这镇魔台是南宫凌的东西,谁敢接近?
陶叶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在众人惊骇万分的眼神中,她在玉石台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十分茫然地看着这些古代村民。
嗯,她还在做梦么?
“妖女复生!”
“杀了她!快杀了她!”
“呜呜呜,天要亡我们啊……”
众人的哭嚎声此起彼伏,完全没有往日梦境的虚幻感。
陶叶挠挠头,这梦还挺逼真啊!她从没做过清醒梦,若不是明天得早起,她定得好好在梦里嗨一嗨。
想到明天要赶的项目,陶叶一阵头疼,连忙转了身子继续躺回去。
“叮——”
陶叶刚躺下,身侧就传来了怪异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抵在胸口,硌得她生疼。
陶叶伸手摸了摸,困惑地“咦”了一声,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陶叶却一点都没觉得痛。
我去,这个梦做得太刺激了……
如果她没看错,这个匕首好像在发光?
没等她细看,周围人便尖叫着向后退,吓得她差点一头栽下石台。
她只是拔了个匕首,可围观村民的表情,却如同看到了什么食人恶鬼。有老人甚至承受不住此等刺激,当场仰头昏倒在地。
见镇邪匕首拔出,人们慌作一团。
这匕首是南宫凌灵力的克星,若它都不管用,他们还能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们烧死她!把妖女烧成灰就不能复活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惊醒了处于恐慌中的人们。
话音刚落,陶叶就被迎面泼了一身酒。等她用袖子擦完脸,离她不远处,已经有人高高举起了火把。
“咳咳,等一下!”嗓子被烈酒呛地火辣辣疼,陶叶连忙抬手冲着人群喊了一嗓子。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讲!”人群中走出一个蓄着长胡子的老头,厌恶地看了陶叶一眼,手中的火把差点燎到陶叶的衣裙。
“我了个去,你干什么!”
陶叶堪堪避开,刺鼻的酒精味呛地她睁不开眼睛,喉间的灼烧驱散了她所有睡意。
灼热的火焰,辛辣的酒气……
这么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是做梦,难不成她一觉睡穿越了?!
陶叶掐了一把大腿,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
身上是她从未穿过的‘汉服’,小臂上原本骨折的疤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摸了摸长至腰际的秀发,陶叶浑身一震。
这不是她!
“请问,这是什么朝代?”
意识到身处异世,陶叶心中一慌,可她这反应却激怒了周围的村民。
“你勾结恶人为非作歹,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戏弄我等!”老头抬起拐杖狠狠地怼了陶叶一下,所用力气极大。她一把扶住石台才没有掉下去。
陶叶握住匕首,瞪向老者。
她最烦这种欺负人的糟老头子了!
陶叶生来睚眦必报,她想冲上前打回去,却发现她竟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来。
怎么回事?陶叶想站起身子来,却发现她的身体好似一具空壳,瘫软无力。
“快烧死她!”
“等南宫凌来了就晚了!”
举着火把的村民步步逼近,陶叶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平日爬山都不带喘的好体力,现在是半分也不见了。现在别说逃跑,她连从这石台上下来都做不到。
陶叶咬紧牙关,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有农妇瞧出她的虚弱,上前一把扯住她头发想把她从镇魔台上拖下来。
“嘶——”
“别碰我!”
陶叶拼命挥着手中的匕首,扯着她头发的农妇顷刻间手臂就多了几条血痕。
“你这妖女还敢伤我!”农妇捂着淌血的胳膊,憎恶的眼神恨不得将陶叶活剥。陶叶并无武艺,可这闪着寒光的刀刃却让人颇为忌惮,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手中的棍子是摆设吗?打死她再放火!”
陶叶死死地攥着匕首,望着渐渐逼近的人群,眼眶已有泪光。
她不想死!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