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和含香作为夫妻,他可是少有把心思花在含香身上。从来不会陪她逛街购物;从来不会建议她穿什么衣服好看,或穿什么衣服不好看;从来没有送她一件礼物,哪怕就一朵玫瑰花……倒不是他心里没有含香,而是他不懂得浪漫,眼里只有工作。这些含香都能理解和懂得。

可如今江涛突然移情别恋,也使含香猛然意识,江涛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得太快了,而他却还有一副年轻人的好身体和一张如三十多岁年轻人面孔的原因。她是不如他年轻,可这又能怪谁呢?谁叫她为家庭操心劳累这么多才变得如此苍老呢?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脾气。今天的混乱局面算不算他一个人的错,还是她也有错。静下心仔细想想,她还真是有错,而且有错在先。回顾近几个月以来,她变得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会三天两头儿给他气受,能不把他推给另一个女人?不幸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的错,幸福的婚姻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人的功劳。她和江涛走到今天这种局势,既然两个人都有问题,那么亡羊补牢一回也是有这个必要的。然而还要看江涛是什么态度。

含香想明白了就问江涛,“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江涛想了一想说,“我知道你全都看见了,可这是个误会。他们说的话你也全都听见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有些话连我现在都没想明白。”

误会?哪对奸夫淫妇被抓了个现行都会说这两个字,原来他江涛也不例外。事情是这样就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是个男人就该敢作敢当,干嘛要颠倒是非死狡辩?含香很讨厌他这一点,便不屑地说道,“哪来的误会,你俩都手挽上手了。如果我俩从未相识,我还以为你俩才是一对呢。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我误会了你,那她老公建明也会误会你吗?难不成我俩都冤枉你了?”

一提到这手挽着手就让江涛感到万分的头疼,面对含香苦不堪言,直呼“哎呦”一声就把头深深埋在双手之间,一副深受其害,痛不欲生的样子。

“怎么?愧疚了?”含香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不料江涛突然抬起头,对她的说词大为不满,说道,“我愧疚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干。梦美什么时候挽住我的手,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话就骗鬼去吧,含香心里哼了一声说道,“除非你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动作,要么就是被她下药了。”

江涛苦于一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这事,不免怒火中烧,忍不住大声说道,“这不可能,你别一天从早到晚瞎胡想。”

含香没想到他这个恶人开始是死不认账,现在还想先发制人,就算含香有着千般好的脾气,此时也忍无可忍了,叫道,“江涛,你就是个恶人,事实面前还狡辩个没完,还说别人的不是。你就是个伪君子,亏我还跟你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就早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呢?”

江涛为她这几句话愣了愣,声音变亲和了些才说,“含香,事情真的不是你所看到的,你所想的那样。我找梦美是有事情要求她,我有事情需要她帮忙。”

含香还真是好脾气,见他气焰下来了,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俩人重新进入好声说话。

“你和她有业务往来?”含香问。

“没有。”江涛实话实说。

“没有业务往来,你有什么事情求她?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的帮忙?我怎么就不知道?”

江涛心里苦思了片刻说,“我想问她借钱还李勇那二十万。”

人只要有一处被人怀疑过,难免处处被人怀疑。江涛即便说的是一句真话,含香也会对他有所怀疑。

她问,“你跟梦美很熟吗?胜过我跟她熟吗?”

他答,“没你熟,我跟她算半分熟。”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而且你也同意卖了A处那套房子来还李勇的二十万吗?怎么就出尔反尔反悔的这么快。这么大的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尊重我,要就我商量,怎么就自作主张跑去管她借钱了呢?再说管她借钱,按常理也是我出面管她借才对呀,不该你一个跟她只有半分熟的大男人管她借吧。”

含香这一串绕来绕去的话语,话里还套着话,使得本来就不喜欢别人说话叽叽歪歪还有这么多想法的江涛听了头就像要爆炸似的。居然一时心绪大乱,干脆手一挥说道,“哎呀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件事怎么就这么难,一直没完没了的说东道西,你无聊不无聊?”

含香愣了一愣立马恢复正常,说道,“江涛,你别逃避问题,今天的事你务必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江涛很不耐烦说道,“你烦不烦,我什么事都没做,你要我交代什么?”

“你都跟人家手挽着手亲热了,这还叫什么事都没做吗?难道非要被捉奸在床才叫做了事吗?”

哎呦,怎么被他认为是好女人的含香也是这般的死脑子一根筋,死死纠缠在一件事上咬定青山不放松,江涛是万般无奈,千般无语,不得不说,“好好好,我跟她挽过手,亲热了,这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结果江涛被认定对待问题态度恶劣,含香因此对他吼,“江涛,你还真厚颜无耻,终于承认了。我这辈子看上你算我看走了眼,如果有来生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愿跟你在一起。”

江涛把话说了出去已经收不回,不管他不承认还是承认有这回事,都免不了要有一场灾难,因此后面的话就毫无顾忌的发泄了。

“不愿就别委屈自己,各过各的不就完了。”他的话没一点温度,冷冰冰的。

含香听了一怔,全身凉了半截。想他“各过各的”这几个字不就暗示着要离婚吗?

她气愤之极,便咄咄逼人问道,“江涛,你是想离婚吗?”

江涛已被逼到死胡同,再无退路,便一咬牙说道,“是,那又怎样?”

一瞬间,含香的眼睛红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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