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此事肯定不简单,半晌后,付清茶将雕花的窗柩微微推开了一点。

入眼暗处,是一片池塘。

凭着自己眼力过人,付清茶可以看的在池塘彼端,有个人影在徘徊,似在寻找着。

一身黑衣锦袍,似融入夜中。看身形,脊背宽阔,应是个男人。

付清茶谨慎的盯了一会儿后,那黑影似乎停顿了会儿,以为是发现她了,付清茶立即关上窗户。

那黑影便真的抬眼,向付清茶待着的窗户望去。

在窗后的付清茶也能感受到,那人的眼神。过了会儿,她有些按耐不住,再轻推开窗延。

还未看去,一道反射而来的冷光晃过她的眼。自小与冷刃打交道,付清茶一眼就看出是危险。

她循光瞥去,池塘中暗暗冒出来的半支冷箭,而箭指的方向便是塘上的人。

付清茶不知怎么,心头一紧,有些疑惑自已为何有这样的心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握箭之人蓄势待发,在黑影还没回过身时,那人松开,冷箭离弦,“嗖”声而出,箭直直的向黑影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付清茶身体快过大脑做出了抉择。手中的簪子飞出,直接就朝那人扔了过去。

一声碰撞声后,小声“呲”簪子插入了旁边的草丛内,没了踪影。

因她用簪子挡住,冷箭偏移了几分,岸上之人做出反应,躲过力度被减弱的冷箭。

那藏匿塘中之人藏身之处已暴露,冷眸锁定塘内。

岸上之人完全没有给他时间逃跑,步行瞬移,没再给塘中人二次放箭的机会,狠掐脖颈,拽到上面。

那人抽出短刀,想以死相搏。刀刺向黑影时,被轻巧的躲开。在他刺空之时,黑影以指为爪,拽住他的手。

那人吃疼,放开短刀。被一脚踹到腹部,手被轻扯脱臼。

放冷箭的人倒地,动静惊动守卫,一干举着火把离去的侍卫迅速折了回来。

便见黑色锦袍的男子阴着一张脸,冷眼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黑衣人。

领头的侍卫暗暗吞了吞口水,恭敬掬手道:“扰了王爷安寝,属下们该死。”

男子却先懒懒侧过脸,再次看向了窗户那头一眼。想到这里面之人是何人之时,眼底满是厌恶。

转过身,火光照耀下,男子头顶的金冠熠熠,五官宛若刀刻,一身黑色锦袍,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

“是该死,只是现在不是你的死期。”

侍卫完全不敢再吱声,其他人也都一直低着头。很快,他们在火光下看到黑衣人原本还挣扎的人口吐黑血,服毒自尽。

一时间,口中的唾沫星子卡在喉咙处,纷纷都不敢咽下去。

似讨厌那吐出的血污染自己,男子嫌弃的站开。

“收拾。”

丢下两个字,男子便要离开,身后的侍卫急忙开口:“王爷,此事……不查吗?”

这人直接服毒自尽,都没有问出线索,就这样弃之不管。

男子步子不停歇,径直朝前走,回侍卫的声音尽是冰冷:“想要本王死的人太多,再杀几个又何妨。”

侍卫这才命人收拾了残局。

扔出金簪,付清茶生怕那人发现自己,在看到自己扔出的刹那,她便躲到在窗旁。她看得出来,那个黑影的人才是最不好惹的。

凭着自己的眼力,可以看出就算没有自己出手,那黑影也能躲过,自己此举怕是多管闲事。

看着空空的手,付清茶轻笑了下“还是没改,一样多管闲事。”

次日

天亮得大堂,而付清茶却还在睡。玉宝来唤她几次,她面上应了,可身体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又重新躺回了被窝。

“小姐,都日上三竿了,您还不起来。”

还没回她,有人恶狠狠地踢开门,付清茶才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到来者不善。

“这里不是付府,付二小姐该起了!”

随着一声冷笑,一股蛮力直接掀开了付清茶的被褥,付清茶杏眼惺忪地转为清醒,便见玉宝冲上前来护在她面前:“你们要干什么!私自进屋,对侧妃娘娘如此无礼!”

“侧妃?”那人嗤笑一声,挑起眉头“看来是睡傻了,全府上下都知王爷已经降她为妾室,还做着春秋大梦呢?”

付清茶这下完全清醒了,合了合襟前细软的内袍,眼里全然没了睡意。

一中年妇女神色厌烦地站在自己床沿,身体臃肿,像个移动的秤砣。倒是身上所穿比玉宝一干丫鬟的衣着要贵气些,显然在这府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付清茶以万机应万变,玉宝小声提醒她,这是亲王府的李嬷嬷。在付清茶未过门前,宰相夫人早已教她摸透了府中所有人,为的是怕自家单纯的小姐在王府中吃亏。

可此时的付清茶已非彼昔的“付清茶”,就见她眉目如同冷刺,直直的看着那嬷嬷,敢扰她清梦的人,就要受住她的怒火。

“敢问这位老婆婆,你又是哪位?”付清茶似单纯的问道,可还没二十又五的李娇听她那三个字,差点没气吐血。

她来府上少都有十几年,从没人敢提她一句老。

“呵,谁人见了我都不尊称一句李嬷嬷,你这个被冷落的傻子也配认识我。”她可是听说了,付家二小姐就是一个傻子,只能让她欺负的份。

付清茶起身下床,玉宝会意,将鞋子放好,穿上一身蓝锦绣裙。柳眉素面,却难掩此时的冷艳。

她起身,高了嬷嬷半个头。俯视着她,通身的气势而出。

“配不配我不知,只是嬷嬷便是这个府的下人,作为一个下人,就如此放肆,莫不成是不将王爷放在眼里?”

李嬷嬷被她的气势压了一头,她有些不敢看付清茶的眼睛。那就好似她遇到王爷时,不敢抬头。

可冷静一想,她居然会怕一个小小的妾,越想越气,凶道“小贱人,一个妾室嚣张什么,本嬷嬷可是王爷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你一个被冷落的贱人也敢在我面前横。”在这府上,王爷最大,被王爷嫌弃的东西就是最次的。

见她骂自己,付清茶不怒反笑“就算我是妾,也是王爷的女人,难不成你要代替王爷来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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