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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水”
玉宝端着水过来,看到她似有些出神,轻声唤道。
“嗯?”付清茶回神,接过水杯轻珉了一口,这水异常的冰冷,却缓解了此时她喉咙的干燥。
脑海里虽然有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可付清茶发现这个原主是个呆子?记忆里,就她自己一个人经常自言自语,还有一个漂亮的妇人来看望她。
付清茶知道不懂就问,放下茶杯。就坐着床上问道:“玉宝,我问你点事。”
从她刚刚的话,付清茶从中知道这个小女孩叫玉宝。这名起得不错,只是生不逢时。
“小姐尽管问,只要奴婢知晓的,定不隐瞒。”玉宝见她突然问话,不知怎么便跪地的回道,身体还有些畏惧的抖了下。
她感觉到这个小姐似乎不一样了,以前小姐都不爱说话,眼神都是傻傻的。
外面的人都说小姐是傻子,玉宝却只能忍着。她知道小姐虽然傻,可是心里还是很善良,至少不会打骂她。
可现在的小姐,眼里带着一种犀利。这种眼神,玉宝也只是在夫人动怒之后才能看到,可她发现,小姐的却比夫人还要可怕。
就好似能看穿她的心里,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见她突然下跪,付清茶也愣住了。动不动就行大礼她从没受过,自己怕是要折寿。
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付清茶放轻了语气“别跪着,起来说话。”
有些猜不清付清茶的心理,玉宝还是乖巧的起身。
“诺”
玉宝从地上起身,可头还是低垂着,只是偷瞄的眼神有些出卖了她。
噗,咳咳
本还扳着脸的付清茶有些破功,自己怀疑到,自己看着很严肃?这小丫头看着很怕她。
经过一番问话,付清茶得知。她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名字很巧的与她同名,只是多了一个身份,宰相庶女。
一个爹不要娘宠着的,全京城嘲笑的小傻子。
就在自己来的几日前,嫡女入宫做了深宫凤凰。而当今地位显赫的冥亲王溟陌辰抽风了似的,竟然同意将她纳为侧妃。
作为自己的亲娘,兰烟拦都不拦住,而且还很是乐意的将她推了出去,这可真是亲娘。
明知溟陌辰根本不喜欢原主,心悦于付大小姐付轻兮。
心上有人,可溟陌辰不知为何日前竟亲自去皇宫求赐婚。
亲娘将原主高高兴兴的送出了府,上了花轿。
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却是原主的死期。
冥亲王更不是人,娶了原主在这新婚之夜就将她蹂躏致死,就不能给个痛快。
所以,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付清茶”不知什么状况,就穿越而来,附在她身上。
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松开,玉宝以为她是因身上的伤痛了,担心道“小姐,您可是不舒服,奴婢为您擦些药可好?”
付清茶轻点头,在她还未出门时又道“嗯,先烧些热水来。”
玉宝有些疑惑,多嘴道“小姐可是要沐浴?”说完,她就有些后悔,她忘了现在的小姐不一样了。
从刚刚金簪抵住自己,玉宝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可又不敢问小姐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付清茶会生气,却听到“嗯,给我备点轻便点的衣服。
现在她身上就一张红纱账裹着,烛光下,若隐若现的,让她只能待在床上裹着被子。
轻松了口气,玉宝接了命令便出门。
丫鬟离去,付清茶缓缓起身。这次她直接用被子裹着,肩上轻软的丝被像一个温暖的怀抱,贴抚着她身上所有的伤口。
烛光中,她缓缓的走至铜镜前,站定。
黄光若隐,这铜镜自是没有现代的镜子清晰,却也看得到模样。
只见铜镜里,映出一张旷世绝伦的脸蛋。
蛾眉皓齿,杏脸桃腮,朱唇轻启,明眸间亦是繁星点点,虽面色有些憔悴,却也难掩天姿国色之貌。
若是入了宫,怕是要被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妃。
只是太弱了,这样的身体哪里比得上自己前世。提的了刀,杀得了人。
如今,连拿个金簪手上都留着红印。待她吐槽了一番现在的身体后,门从外被推开。
“谁?”收起脸上的神态,付清茶随手拿起簪子,厉声问道。
玉宝提着水桶刚进,就看到她拿着簪子对着自己。玉宝立在原地,有些疑惑道“小姐,是奴婢。您不是要沐浴吗?奴婢抬水回来了。”
看着桶里还在冒着热气的水,付清茶装作无事的放下簪子。
这时玉宝连忙放下水桶,走到她身前“小姐,您快到床上!这鞋都没穿,莫着了凉。”在付清茶想拦住她时,小丫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着她就坐到了软床上。
付清茶本是可以拦下,可看她脸上担心的小模样,她停下了手,任由她。
等玉宝弄完后,付清茶在她身后道“这天也挺不早了,你先去回房睡吧。”
玉宝有些没反应过来,接话“可是小姐,奴婢要伺候……”
“不用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再来。”自己总是一个人洗澡的,这身边再站着一个人,她怕浑身都不自在。
终于,劝走了玉宝,付清茶松了口气,这个丫鬟还挺倔强。
扔开丝被,付清茶将疲惫的身子沉入温水之中。满身的伤痕在水流的侵袭之下如针扎一般刺痛,付清茶却脸色都没有动容,只是额上细密的汗珠缓缓渗出。
这无端端的穿越,让她有些还没缓过,而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需要好好整理思绪。
正想着,房门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霎时响起。吵闹中,冲天火光打在房门四壁,竟比她屋内的烛火还刺眼。
脚步声刚起,付清茶浑身一个激灵。脸色一肃,扶着浴盆边缘跃起,连擦拭身子都顾不及,将一旁的备好的衣物扯起,挑出里头最不透明的衣裳随意的一穿,再加个腰带一系。
发尾微湿,付清茶没管太多,便将它置于身后。
一件清磐丝裙被付清茶当成了睡袍对待,太糟蹋天物了。
付清茶站在窗后,手握着保命的金簪。
外头喊着抓刺客,可却没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片刻,外头原本吵吵闹闹的,却静了下来。不过这突然的静谧反倒让付清茶心中升起了几许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