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便醒了,他醒的时候我正在切面包,他忽然从床上撑起身子夺下我手中的水果刀,我吓了一跳,易秋紧紧握着水果刀看着我,他的手被水果刀划破,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易秋,把刀给我”

边说着,我赶忙摁下护士站的按铃

“易秋,你看这是在医院,医生好不容易把你救下来,你的战友等下就要来看你了,你这样他们会很担心的”

我慢慢的把手靠近他,他忽然松开拿刀手,刀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赶来的护士看到易秋的手,连忙拿东西过来给他包扎。平静下来的易秋,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他睁着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伤口不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护士走了以后,易秋看着窗外对我说:

“水果刀很锋利,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东西,你离我远一点”

他转过头看着包扎好的手又说道:

“你见过李警官他们了吧,那你应该知道我精神状态不好,我怕我会不小心伤到你,这伤在我身上,没事,你不行,会疼”

“易秋,我是谁”

我想知道,此刻的温柔是否有一点是属于我的

他笑了笑说

“容念”

我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我想让他感受到属于我的一点温暖

“易秋,你曾经跟我说过人不能永远都在一个圈子里不愿走出来,我知道,走出过去对你很难,但我就在这里,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你,守着你。我们试着向前走好吗”

即使最后你走向的不是我...

“我努力过了,在今年我离开我战斗过的地方,我在这个新的城市开了一家花店,有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工作环境,我住在一个没有她气息的房子里,我好久都没有去看她的照片,听她的声音,甚至,在遇到你,在看到你身份证上那个名字时我也仍保持这平静”

“可就在我回到家里的那个晚上,我想起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想起你说话的样子,想起你和她那像极了的眼睛,我好怕,我怕我这样逼迫自己走出过去的行为会彻底忘了她,我去看她的照片,听她的声音,我贪婪的闻着她穿过的衣服,我病的很严重,我就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所以,你离我越远越好”

“那些过去的折磨我一样都忘不了,我不想再走向任何人,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我很懦弱,我总是想死的,他们说我得了抑郁症,大概是吧,可我还是想努力的活着,我应该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才能赎我对她的罪”

一滴泪顺着易秋的脸滑落到枕头上,我轻轻擦掉留在他脸上的泪痕易秋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便醒了,他醒的时候我正在切面包,他忽然从床上撑起身子夺下我手中的水果刀,我吓了一跳,易秋紧紧握着水果刀看着我,他的手被水果刀划破,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易秋,把刀给我”

边说着,我赶忙摁下护士站的按铃

“易秋,你看这是在医院,医生好不容易把你救下来,你的战友等下就要来看你了,你这样他们会很担心的”

我慢慢的把手靠近他,他忽然松开拿刀手,刀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赶来的护士看到易秋的手,连忙拿东西过来给他包扎。平静下来的易秋,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他睁着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伤口不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护士走了以后,易秋看着窗外对我说

“水果刀很锋利,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东西,你离我远一点”

他转过头看着包扎好的手又说道: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精神状态不好,我怕我会不小心伤到你,这伤在我身上,没事,你不行,会疼”

“易秋,我是谁”

我想知道,此刻的温柔是否有一点是属于我的

他笑了笑说

“容念”

我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我想让他感受到属于我的一点温暖

“易秋,你曾经跟我说过人不能永远都在一个圈子里不愿走出来,我知道,走出过去对你很难,但我就在这里,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你,守着你。我们试着向前走好吗”

即使最后你走向的不是我...

“我努力过了,在今年我离开我战斗过的地方,我在这个新的城市开了一家花店,有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工作环境,我住在一个没有她气息的房子里,我好久都没有去看她的照片,听她的声音,甚至,在遇到你,在看到你身份证上那个名字时我也仍保持这平静”

“可就在我回到家里的那个晚上,我想起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想起你说话的样子,想起你和她那像极了的眼睛,我好怕,我怕我这样逼迫自己走出过去的行为会彻底忘了她,我去看她的照片,听她的声音,我贪婪的闻着她穿过的衣服,容念,你知道吗,很多女孩都怕我,因为我是个变态,我会把她们都会看成阿念,我会强迫她们待在我身边,所以,部队才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容念,和我有太多的交际会很可怕的”

“我忘不了我的阿念是怎么受这折磨的,我不想再走向任何人,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我很懦弱,我总是想死的,他们说我得了抑郁症,大概是吧,可我还是想努力的活着,我应该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才能赎我对她的罪”

一滴泪顺着易秋的脸滑落到枕头上,我轻轻擦掉留在他脸上的泪痕

“易秋,你知道吗,在我生活的二十多年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对待一个陌生人也可以义无反顾的施以援手,因为我家庭的原因,从小我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相处,拼了命的学习也不过去了一个勉强还可以的大学,到了大学我因为总是独来独往不懂合作,毕业聚餐的时候,我就像个不合群的陌生人一样,难受的坐在酒席上。所以,你知道吗,那次在叙叶林里,在医院里,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平凡的,你说你活着是在赎罪,可对我来说,你是拯救我的人”

—是我朝朝暮暮思念的人—

回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我们俩个没有再说活,就这样坐着 ,坐了好久。最后由我打破了沉默

“易秋,医生说你身边需要人照顾,那天我看到你楼上的住户正在外租房子,正好,你那边离我工作的地方还近,我正想换房子,以前的地方又小又不安全的”

易秋还是没有说话,他像一个木偶一般,愣愣的躺在床上。

下午的时候,李警官来了,我们一起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易秋的病。他的情况很不好,之前那半年的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不过是他强迫自己的一种假象而已。

李警官问道:

“医生,那他的ptsd症状是不是好些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

“根据我们的一些检查和测试,他的ptsd痊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你们应该也了解这种病本身就是个持久战,除了外在的帮助,还需要患者的高度配合,易秋他明显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而且,刺激易秋的真正原因我们都很难搞清楚”

我问道:

“这...不是跟他未婚妻的死有关系吗”

李警官叹了口气说:“不全是,在我们赶去之前,绑匪设好了圈套,把我们引到了一个错误的地址,他们带走了易秋和阿念,我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的他们,那都是帮亡命之徒,根本没法和他们谈条件拖延时间,最后我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浑身是伤,在解救他们的时候,阿念挡了一颗射向易秋的子弹,其实当时阿念的情况比易秋要严重的多,即使不是那颗子弹,阿念也很难活下来”

“当时我们在和绑匪对峙的时候,易秋的反应根本不像个军人应有的样子,整个人死气沉沉,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没人知道他们两人三天经历了什么,易秋根本不同意法医对阿念进行验尸,所以,我们所知道的可能只是易秋承受的冰山一角而已。”

医生看着易秋的病例,紧皱着眉头说:

“生理性心理疾病,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来说,他的病就算自己想好都很难了,就像是癌症一样,病人也想把癌症治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的,如果这个病人再自身放弃更是希望渺茫”

我低着头对医生道了谢

五天后

易秋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的太阳暖暖的,我便把易秋的出院手续办了,想带他回家。

我们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等着李警官开车过来,我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衣服,对易秋说:

“好沉,帮我拿一下吧”

他转头看向我,在阳光下,他眯着眼睛,睫毛绒绒的半盖在眼睛前,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好看。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

—易秋,现在的你看到的是谁呢—

他抿了一下嘴巴,抬起割伤的手笑了笑说:

“我手受伤了,很疼”

最后一个字,音调微微上扬,似在撒娇一般

我冲他另一只手抬了抬下巴说:

“那只呗”

他无奈的接过我手里的衣服叹了口气,这时正好李警官的车开了过来,我也学着他叹了口气说:“唉,刚让你拿东西车就来了”

他用拿东西的手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道:

“我这修来的福气,阿念你就别羡慕我了”

我刚要开车的手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说:

“上车吧”

他似忽然清醒一般,抿了抿嘴巴终是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只有李警官不停的讲话

“易秋啊,荣小姐这两天一直在照顾你,你回家之后好好吃饭可别再让荣小姐操心了”

我看了看易秋,他还是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警官,别荣小姐了,我朋友们都叫我安安,不然可太生疏了不是”

易秋忽然抬起头看向我说道:

“安安?你还有这么个名字吗”

我点了点头说:“嗯,爸妈去世后,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这是孤儿院的妈妈给我起的名字。”

李警官听到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到没有很惊讶,许是做警察的所带来的镇静吧

“好啊,安安,说起来,我的年龄倒是你叔叔辈的了”

一路上,有李警官在调节气氛,倒也不是很安静,医生说像易秋这样的病人,最怕的便是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很快,到了易秋家,在他出院的前一天,我特地回来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易秋家装修的很简单,冷冰冰的缺乏家的温暖,所以我去他的店里买了一束花放在客厅。

李警官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家里就剩我和易秋坐在沙发上

“一路上很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我会在这陪着你,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明天陪你再去找个阿姨吧。”

他看着我放在客厅上的花说:

“不用了,李阿姨人很好,等她年后回来吧,就是会麻烦你一段时间”

我心里是很高兴的,我以为他是会很排斥我的。

“安安,对不起”

他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是想让你多在我身边的,每次看着你我就觉得我自己太恶心,只是因为你和阿念有着相似的眉眼,我就贪婪的希望你能是她,我用你来骗我自己,是我把你拉向深渊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臂之间,我轻轻扶着他的背

“不是的易秋,你是把我拉出深渊的人,在叙叶林里是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当时昏倒我都希望再也不醒过来的,我父母早亡,没有朋友,是你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易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太苛责自己知道吗”

过来了好久他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红红的,似有哭过的痕迹。

“汪...呜~”

易秋疑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声音”

我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这次的重要任务,我拉着易秋走向他的卧室

“给你个礼物”

掀开毯子,一只小金毛呆呆的坐在笼子里,正企图把脑袋伸出来

“我有个朋友,叫余欣欣,是我的同事,她家里的金毛几个月前生了小宝宝,正在找领养,我便问她要了一只,你可要好好对它,欣欣可会定时查岗的”

易秋打开笼子,把小金毛轻轻抱在怀里,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我似乎又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温暖的易秋。小金毛在他怀里很安静,眯着眼睛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竟似要睡着一般。

易秋顺了顺小狗的毛问道:

“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易秋想了一下说:“叫...‘走走’”

我摸了摸‘走走’的爪子问

“走走?有什么含义吗”

他把轻轻的小金毛放在毯子上看着我说:

“走走,一直走下去,别回头,别像我”

他的眼睛很好看,每当与他四目相对时我总是会沉溺其中,

易秋,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的,不要试图推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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