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谷城被破,接下去的中原,乃至国都就都会沦为这帮流寇的囊中之物。
贺妙不能退,无论是作为将军之女,还是谷城一将,只能拼死等到援军来。
转头又是一剑,刺向身后的流寇。拔出,喷溅的血液把早就深红的衣服染的更亮了些。盔甲早就在破城的第一天战坏了。只剩下这一身原是雪白的衣服。抬手挡住一刀,已是凭着毅力在还击,遮挡。
“也不知道他看到会不会又嫌自己邋遢”“要是自己死在这,他会不会认不出自己尸身呢,还是根本就不会来。一个将军府的孤女而已。”不合时宜的,贺妙脑子里乱想着。
胸口一个闷疼,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那人却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用剑挑飞。马上的男人一席扎眼的绿衣,上好的料子,头发微乱,凭添了一股子风流,如果不是持着染血的剑。这样的样貌行头,活像哪个贵人家出门踏青的公子哥。
“你怎么样?!”又解决了一个,转头看向贺妙。
“怎么样自己不会看么?!”贺妙没好气的回道,心里却比打了场胜仗还开心。
3000训练有素的吴家精兵,援持谷城。
谷城被破的第三天,终是被守下。
后来贺妙才知道,吴桪不顾军令,在知道谷城被攻的第一时刻,就调集自己的亲兵,连夜赶来。
贺妙养好了伤,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时终于见到了吴桪,第二面。
几年不见,这人好像,高了,壮了些。贺妙打量他。
“比划比划。”吴桪开口,不似少年的清雅,多了些低沉。
才接过吴桪抛来的剑,一招已经行至眼前。不知道是男女力气的差异,还是贺妙伤还没养好。两兵相接,总震的虎口发麻。
终是不敌,剑光划过眼前。吴桪没想到贺妙接不住,来不及收势,只得把人往里拽了拽。
贺妙想不通,自己受点小伤就好,怎么被人揽在了怀里。
挣脱出来,没好气的说:“吴世子这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怕别人看到,传到虞家让人误会。我贺妙可没有毁人姻缘的念头。”
又察觉到刚才不同的触感,这人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
吴桪看着贺妙从怀里退了出去,也不拦。细细回想了下刚才的弧度,还挺趁手。
又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皱眉:“什么虞家小姐,什么姻缘?”
看着吴桪一脸不认的模样,贺妙觉得自己眼瞎,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卧槽!吴桪,你不是吧,你之前不是上门给人提亲了么?!”
吴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好看的剑眉都快立起来。这女人出来这么久,什么都没学会,俚语倒是学了不少。“我一直在军营里,听你有难就赶过来。哪有什么时间去给谁提亲。”
又看了眼贺妙,安慰自己“她傻,犯不着自己和自己怄气,大不了以后多教教”
“我求了圣上,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补充道。
贺妙有些蒙,这人给自己说这干嘛,让介绍几个不错的姑娘?心中却隐隐有个猜测,不敢想。
吴桪觉得自己气的太阳穴都在跳,合着这么久了是真还没开窍:“不然你觉得我拼死拼活的来这是干嘛?!且,照理我比你年长几岁,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贺妙愣在原地,巨大的喜悦夹杂着悲伤冲的她不知所措,低头喃喃“我有哥哥的。”只是几月前已经遗在了战场上。
“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穿白色。”吴桪转了话题,很生硬。
“你不是说,王家姑娘穿白色美的跟仙子一样么?!”好在贺妙习惯了跟着他的思维走,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们说的,”吴世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觉得你穿红色就很好看。”
来年春日,流寇彻底被镇压。贺府家二房,一位不起眼的小公子功不可没。后查清当年之事原是诬告,百年贺府终是又立了起来。
还有一件大事,是虞家出面澄清,自己小姐和吴家世子并无婚约。
再然后,便是吴世子请旨,求娶贺妙。不过,现下这事已经不会再让都城的闺阁女儿们暗自咬手绢了。时下最受追捧的,可是那边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