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只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今生缘浅,来世再续。

楔子

天奕皇朝业已立朝百年,君王圣明,臣子有为。历三代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民富国强,故周边小国每岁皆朝,年年纳贡。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看似表面辉煌的天奕皇朝其实里子也有败絮。雄鹰已老,雏凤迎风展翅。老一辈们已露出疲态,准备下场,而新的一代的崛起势必搅动原有的风云格局。

天奕皇朝以世家立足,其中以夜王府夜家、宁王府宁家、皇族德亲王府三族实力为最。三大家族与开国皇帝半生戎马,换回这天奕皇朝,开国世家历经风雨,表面一团和气,同气连枝,实际上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人称“冰雪剑,”的苏清,是太虚境的高手之一。右手持剑破雪,一剑斩尽魑魅魍魉。幼年时期,父母双亡,满门灭口。后来为了追随心爱之人,纵身跃入圣池,灵魂堕入异世,附在那宁王嫡女宁惜月身上。整日不学无术,不读书识字,粗鄙不堪的宁王嫡女一朝变成的知书识礼的用剑高手,与心仪之人再续前缘。

前篇 年少初见长相忆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这里留不住任何温暖的东西,连阳光也被反射了回去。风卷起雪扬在了半空中,又孤单的落下。这片雪域里,只有一人一狼,苏清和雪狼。

“小白,过来。”名唤小白的雪狼从雪峰的脊背上飞驰而下,近了,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滚到了苏清脚下。

苏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让雪狼蹲在地上,轻轻拍去身上的雪。

“小白,听着,今儿是师父的生辰,我们偷偷下山去,买点酒肉。”雪狼点点头,苏清趴在了雪狼身上,雪狼的生硬消失在雪域里。

小白是苏清刚来这片雪域的时候遇到的,那时苏清还只有十岁。苏清背着同自己一样高的剑只身一人来到雪域拜师,进山的路上迷了路,又饥又渴,晕在雪坳里。醒来时发现一只雪狼一直在舔自己的脸,苏清发现雪狼并无恶意,于是和雪狼亲近起来。

“小白,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那么聪明,你知不知道一峰师父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拜师学艺。”苏清摸着雪狼的头,看着白茫茫的雪,不知所措。

雪狼舔了舔她的手,用头示意苏清上自己的背,苏清迟疑了一下,心想,“反正我也不知道路,不如就让雪狼试试。”苏清翻身爬上了雪狼的背,搂住了雪狼的脖子,雪狼在风雪里穿行,雪花在苏清的耳朵旁呼啸而过,苏清趴在雪狼的背上感受来自异族背部的温暖。渐渐地雪狼的脚步慢了下来,风雪也不那么刺目了,苏清慢慢睁开眼,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木屋,院子里扫洒得很干净,只有一个男子在练剑。

“一峰师父。”苏清开心地叫起来,而身下的雪狼突然不安起来,加快了脚步,越过栅栏落在了院子里。苏清听见身后想起了轰鸣声,回头一看,来路已经被雪覆盖了。苏清惊讶极了,从雪狼的背上下来,一峰看见院子里闯进了不速之客,停下了手中的剑。

苏清急忙跪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托着举过头顶,“江南苏氏苏清拜见一峰师父,这是家父的书信。”

一峰一听是江南苏家,急忙结果书信,拆一看,得知苏清的身份急忙把苏清从地上扶起来,“可怜的孩子啊,好孩子,以后你就随我在这昆仑雪域练剑吧。”

“是,师父。”苏清从地上起来,准备同一峰进屋,回头看了看雪狼,拉住了师父的衣袖,“师父,苏清先前迷了路,是这头雪狼救的我,还一路背着我找到您,能不能也让它留下。”

一峰看了一眼雪狼,雪狼蹲在地上,低垂着头,再看看苏清乞怜的眼神,这孩子已经失去了亲人,一只狼而已,叹了口气,对雪狼说,“也罢,你也留下来吧。”

苏清和雪狼很快出了雪山,苏清和小白一前一后的走在小镇的街上,清瘦的姑娘,壮硕的雪狼,引得来往的行人驻足观看。苏清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一家酒坊,买了一壶师父最喜欢的烧酒,又到前面的客栈买了一只烧鸡。路过肉铺的时候,小白突然蹲着不动了,眼睛盯着肉案上的猪肉,小白吓着了屠夫,屠夫拿着杀猪刀直往后躲,苏清笑了笑,拍了拍小白的头,“我给你买,你别吓着别人。”,走上前,从钱袋里拿了一块碎银,递给店家,“叔叔,你看这些银子值多少肉,都给我包了。”屠夫看雪狼蹲着不动,捶了捶胸口,壮了壮胆子,上前接过苏清的银子,把案上的猪肉包了起来,苏清把手上的东西挂在小白的脖子上,拿了块猪肉送到小白面前,小白一口就叼了去,几下就吞了下去。

苏清提着剩下的猪肉往回走,有个公子哥拦住了去路,“呦,这是哪家的小姐啊,出门还带这么大一头狼,也不怕吓着人。”

“关你什么事,让开。”苏清一看,是纨绔子弟,心情极为不爽。师父从不让自己下山,每次采买都是师父自己一个人去。

“我要是不让呢,这么漂亮的姑娘和这么壮硕的雪狼不要白不要呀。”公子哥示意手下围上去。

小白准备上前去,被苏清按住了,苏清摇摇头,这次是偷偷下山要是惹出祸事就不好了。小白和苏清对视了一眼,小白突然对着雪山的方向嚎叫起来,没过一会,雪山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狼嚎,而且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小白越嚎越大声,公子哥有些害怕了,“你们赶来快给我上啊。”

“少爷,这狼……小的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啊”有一个手下人害怕的说,周围围观的居民也点点头,议论了起来。

“这么大的雪狼不会是狼王吧?”

“这狼王不是只听雪山神女的吗?眼前这姑娘不会就是神女吧。”

“神女怎么会随意下山,可能是神女的侍从,你看这姑娘腰上还带着剑呢。”

“是啊是啊,你们看雪狼那么听话,肯定是神女的侍从。”

周围的人议论声越来越大,公子哥也害怕起来,但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撤,扯着嗓子大喊,“你们都给我闭嘴。快给我上,这女的还有着头狼,小爷我今天要定了。”

苏清看狼嚎没有把这个人吓退,只好用剑柄把围着的小厮打退,又一剑把公子哥逼到了地上,小白也上前一爪子按在公子哥的胸口,公子哥连忙讨饶,苏清把剑收了起来,小白却不肯走,看着公子哥身上的钱袋。苏清倒回来,“小白,这是人家的东西,咱不能拿,走啦。”听苏清这么说,小白还是不愿意把爪子从公子哥胸口上抬起来,低头叼了钱袋,把里面的银子抖出来,挑了一块叼给苏清才把爪子从他身上抬起来,苏清把地上的银两拣好,还给了公子哥,然后趴上小白的背,小白疾驰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镇里。

苏清他们回到木屋的时候,一峰师父正站在木屋门口。

“父,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偷偷下山的,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和小白想给你一个惊喜。”苏清看师父生气,“咚”一生跪到了地上,小白也把头埋的低低的。

“也罢,清儿起来吧。过些日子,清儿就及笄了,是大人了,这点小事师父不会怪你。”一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苏清,摸了摸她的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取下了小白背上的酒肉,放在了桌上,闻了一下,“清儿买的酒肉可真香呢,清儿,来陪为师喝一杯。”

苏清看师父不生气了,和小白对视了一眼,把手上的肉又挑出了一块给了小白,自己上前和师父喝酒。一峰和苏清喝着酒,将苏清小时候的事情。说到小时候,苏清已经六年没有江南苏家的音讯了,当年父亲匆匆把自己送出来,娘亲泪眼朦胧的把包袱给自己,退下了手上的镯子塞给了自己。苏清每每对师父问起父母的事,师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苏清便不问了,每日同师父练剑,相信时机到了师父自会告诉自己。

一峰一生无子,把师妹的女儿苏清当做自己的女儿来教养,得知师妹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心如刀绞,更是对苏清百般的好。过些日子,苏清就年满十六了,一峰拿出了自己收藏了多年的手镯,把它递给了苏清,“清儿,师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只有这一只镯子,你拿去吧。”

苏清接过镯子,从自己的腰带上拿出了娘亲给自己的镯子,发现竟是一对,“师父?”

一峰看着这一对手镯,并不吃惊,笑了笑,回忆起了自己和师妹一月一同在师门练剑的日子,“清儿,你母亲是我的师妹这你是知道的,这镯子,我一共打了一对,一只给了你的母亲。”一峰将自己和她母亲一月的事情都告诉了苏清,苏清恍然大悟,一峰却喝得酩酊大醉。

“小白,你身为狼王,还要骗清儿多久,明明可以变成人却要一直四只脚走路。”一峰拿着酒杯看着雪狼小白,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醒。

“师父,师父,你说小白可以变成人。”苏清大吃一惊,原来每天夜里替自己盖被子的竟然是小白。

“怎么不可以?活了百年的狼王啊,你这丫头捡了大便宜。”一峰说着说着,酒杯掉到了地上,睡着了。

苏清激动地看着小白,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小白还看着脸颊微红的苏清突然用头顶了她,小白站起身,趁苏清不注意,把她叼到了背上,一路奔跑,翻过了雪峰,来到了天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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