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冬芸看他不说话有些急躁，想说点什么，最后忍住。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顺便你让张妈问问那丫头的脚怎么了？”韩东吩咐。
“嗯。”宣冬芸兴致不高点头。
韩东疑惑看着她离开，心想冬芸这是怎么了？平时他一提到那丫头，她就特别积极。还有刚才说到他怕是不能继续做实验，她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
想来想去，韩东最后认为宣冬芸怕是替他打抱不平。
得出结论，他感慨一句，“看来我真没娶错人。”
宣冬芸要知道他是这么理解，怕是笑出声。
她从房间出来并没有去弄什么吃的，而是来到韩家的杂物间。
这里甚至佣人都很少来。
她推开积灰的门，快速闪进去。
看她动作敏捷，像是练过。
她进去没一会便出来了。
走没两步，就跟准备离开家的韩良晨碰上。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良晨淡淡睨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经过她身边。
“小晨。”宣冬芸主动开口。
韩良晨仍然不理。
“关于你哥哥的事情我们谈谈吧。”宣冬芸追上去，“只要你肯原谅我，做什么都可以。”
韩良晨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脖子，紧盯着宣冬芸双眼，“什么都行。”
看她眼睛发亮，宣冬芸想反悔，勉为其难点头，“嗯。”
“好，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然后到网上发你对不起我哥哥的消息。”
这要求宣冬芸不可能做到，所以她沉默。
早就料到是这样，韩良晨嘲讽冷笑。
见她要走，宣冬芸还拉住她的手。
本来韩良晨要甩，手臂抽到一半又停下。
“你故意要刺激我，想装作被我推到，然后去老头那告状对吧。”
“小晨，我没有。”宣冬芸眼睛瞪圆，倒像是没说假话。
“少在这跟我废话，老头年纪虽然年纪大些，但应该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你就彻底站稳脚跟，我跟哥哥就真的除了姓韩，别的什么都没了。”
“尽管老头那些什么遗产，专利收入，我也不稀罕，但想到要给你这个虚伪无耻的女人，我就是很不爽。所以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安生。”
她干净的眼睛在汹涌着什么，似乎要溢出来。宣冬芸感到一阵害怕，下意识拿开手。
韩良晨厌恶擦了擦衣服，扭头离开。
没一会，张妈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
宣冬芸问她要做什么，张妈回答是韩良晨的东西。
至于韩良晨要去哪，当然是到外面住。
在这里有个宣冬芸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免得整日恶心。
她搬到离学校最近的一套公寓，在那修养几天脚已经也好的差不多，去上课应该没大问题。
一晃就是几天后。
她深居简出，调养生息，也没去找宣冬芸麻烦，把她哥哥韩殷澄的东西整理一遍。结果让她在她哥哥电脑里，发现一个加密的文件。
她试过所有的密码都不对，而且最后一遍的时候，上面出现警告再错一次，文件就会自动销毁，弄得她不敢再动。
此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她随手拿起。
是她的闺蜜屠可曼发微信约她一起到学校报名。
她只好先把电脑收起来，简单收拾一番。照镜子发现头发有点油，她赶紧找了一顶帽子戴上，急急忙忙出门。
两人在门口碰头，跟一般的闺蜜一样，见面话不停，两人吱吱喳喳相约去报名。因为他们学校比较特殊，别人都是大一的时候军训，他们偏是大二，所以报完名他们大二的还领了两套迷彩服。
结束报名，韩良晨要去一个地方，屠可曼不放心强烈要求同行，熬不过闺蜜的软磨硬泡，她只好答应。
两人坐计程车来到目的地。
“九五城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稀奇！”一下车，屠可曼发出感慨。
韩良晨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基本都是铁皮围起来的平房，门口那些靠墙站立的男男女女，见到她们时纷纷投以打量的目光。
“你跟紧点，别乱看。”韩良晨因为跟着她哥哥训练过一段时间，能感觉到这里的危险。
屠可曼见她神色严肃，收起好奇心，紧随她其后。
走到路一半，韩良晨停下。
她拿手机看一眼，确定面前的平房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你等着。”她回头叮嘱一句。
屠可曼点点头。
她慢慢走过去敲门，里面很快传出喊进来的声音。
“你在外面等，二十分钟后不出来，你马上离开这里，然后报警。”她想了想又回头交代几句。
屠可曼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肯放人，“不行，我不能看着你有危险。”
“没事，我有准备。而且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人，为了我哥哥我一定要进去。”
提到韩殷澄，屠可曼没法再劝阻，只能忧心忡忡看着好友推门进去。
“不行，我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吧。”想了想，屠可曼马上行动。
平房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韩良晨就靠着直觉往前走，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她只能一口一口慢慢地呼吸。手放在兜里，紧捏着那把从徐佘那拿来的小刀。
走到这一步，她也是逼不得已。
哥哥失踪有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查探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昨天那个络腮胡子跟小年轻还有徐佘或许会知道点什么，但徐佘她没把握，络腮胡子跟小年轻又被抓走。思前想后，她还是寄希望于拿钱办事的人。
乓。
一不留神，她撞倒了什么东西。
“别碰！”
在她摸索着要处理的时候，奇怪的声音响起。
听着是人声，可跟正常人又不太一样，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语速非常慢。
哒。
她竖起全部警惕，眼前突然发亮，刺得她一时没法睁眼。
适应后，她放手。
看清眼前的环境，倒吸冷气。
这根本不是人住，反倒是像是猪窝。
垃圾到处都是，桌子上摆满吃完没扔的泡面桶，有些已经发黑了，屋里的味道怕就是这些造成。
“你就是小肥狗？”
讲话声打断韩良晨，她移动视线落在一个蓬头垢面，头发长到鼻子的人身上。
“是我。”她点点头，“你好，大神。”
叫出名字，她都觉得有点羞耻，怎么有人这么自恋，会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