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烟甩开荒野开始往回跑,纵然知道回去的路有多远,她还是不停的跑着,脑海中浮现白渊在她重生后说的话。
她犹记得他说他在等一个人,不知道等不等的到,原来白渊等的人一直是她,等着她想起来,她犹记得荒野出现的时候白渊让她跟荒野走,她指责他为什么不要她了,他满眼伤痛的说:“烟儿,是你不要我的。”那句话就像是打在心尖上一样让人忍不住颤抖。
她到底是如何伤害白渊的?他是那么爱她,逆天改命复活她,他己经变成了鬼魂,怕她孤单他一直以鬼魂的样子照顾着她,亏她还以为他是妖,让他救荒野,他承受了数道天雷换回了她的重生,而她竟然不要他了,她重来一次还是跟着荒野走了。
为了帮她救荒野,她记得那天白渊的身体格外的阴冷,他一定是消耗了大量的元气。
她犹记得她不信任他,她问他:“你会害我吗?”白渊当时眼中有着受伤和失望,他说就算六界都与她为敌,他依然会护她周全。
心己痛到麻木,她口中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白渊,白渊,你这个笨蛋。”他瞒的她好苦,她若是早一些想起来她一定不会这样伤白渊,此时她恨不能给自己来上一刀,她就是挫骨扬灰也磨灭不了她对自己的恨,恨自己是个木头不开窍,恨自己又一次抛弃了白渊。
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荒野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笙烟。”
玉笙烟抬眼看去,只见荒野很是狼狈,以前的他总是一尘不染的,现在衣袍上全是灰尘,他眼中有着满满的心疼,可这个时候她是管不了这么多的。
“荒野,送我回去,求求你送我回去。”她跪在地上想要给他磕头。
荒野一把拉起了她:“你起来,你确定吗?”
她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见到白渊,她跟荒野走该让白渊多么的伤心,她想告诉他以后的日子里她都不离开了,原来她想追求的爱白渊早就给了她了,是她傻傻的没有发现。
“好,我送你回去。”荒野知道不送她回去她是不会甘心了,他忍着心痛揽着她再次飞向了空中,这次玉笙烟再也没有看景的心思,她的眼光一直盯着梨花宅的方向,一颗心都锁在了梨花宅之上。
荒野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剑的速度,他以为玉笙烟以前没有爱上白渊,就算她什么都忘了也不会爱上白渊的,他一直以为她始终都会跟他走的,在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她的心中除了白渊再也没有任何人,而他自然是希望她过的好。
短短的路程却像是过了几个春秋那么久,终于玉笙烟出现在了梨花宅外,老旧的大门是如此的亲切和熟悉,一如她走时的模样。
她轻轻的推开大门,一阵风吹来,再也没有的白渊的身影,满园的梨花枯败落了一地,上百棵梨树光秃秃的摇曳在风中,她睡的屋子也己经倒塌。
她后退了几步有些站不稳,荒野在后面扶着她,看向那一地的残花,他只能勉强安慰道:“笙烟,白渊己经走了。”
是的,他己经走了,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玉笙烟小跑着来到一棵梨花树下,这里曾是她烧纸的地方,也是白渊在雨天悄悄挖东西的地方,他当时说是种了一些新的花朵,如今过了这么久那里连一个芽也没发出来。
她用双手刨着这些泥土,不多时便见泥土下的森森白骨,她呼吸一窒,这是白渊的白骨,她当时就是在他的白骨上烧纸,那纸钱大多也烧给了白渊。
眼泪终是流了下来,这一流就再也止不住,她抱着那森森白骨痛哭流涕:“白渊,你就是个大傻瓜。”她失声的骂着,却再也没人回应她,再也没有人给她做梨花酿了,那层层叠叠的梨花铺在地上好不凄惨。
荒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身子颤抖不止,等到她彻底的哭完了安静下来,荒野这才走上前去,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道:“笙烟,跟我走吧。”
话未说完玉笙烟的身子便倒了下去,他忙伸手去接,这才看到不知何时玉笙烟把白渊的骨头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她挑了最尖最利的一块骨头,几乎是一击毙命,可她没有痛呼一声。
疼痛在胸腔中蔓延,荒野抱着玉笙烟的尸体艰难问着:“为什么?你竟这么爱他吗?明明两次你选的都是我。”抱着玉笙烟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救不活她了。
玉笙烟的魂魄离体,她看着荒野那悲痛的模样,悄悄的给他说了声对不起,她对荒野始终有愧,她没法给他一个结果,她转身离去,依荒野的修为应当有一番大作为,也许以后真的可以修成仙,这就当是他的情劫吧,其实他们也认识没多久。
回到黄泉,走过那火红的彼岸花海,直到上了奈何桥玉笙烟才想起来全部。
原来她就是袁清羽,白渊则是临君,这司命和月老真是安排的好人生,她不禁仰天长笑,堂堂临君神尊每天给她洗衣做饭,他要是知道怕是脸都要气成猪肝色了吧。
袁清羽现在很期待看到临君的表情,他不是在天宫跟她做对么?要知道自己在人间做的那些事,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呢。
这样想着她脚步轻快的向前走,远远的看到临君正站在不远处的酆都鬼城门口,见到她过来,临君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怎么也下来了?真是死都甩不掉。”临君又恢复了天宫时的毒舌状态。
袁清羽洋洋得意:“啧啧,临君神君怕不是忘了谁在人间用性命救活我的?”
临君也怒极反笑:“哦?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活着?我可不知你还会殉情这招。”提起这个他也满脸的得意,好像在说彼此彼此,他临君在人间做的窝囊事,她袁清羽也没好到哪里去。
袁清羽并不在意的一甩头:“切,你且看吧,月老那家伙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看看你每一世有多惨,最好是惨死的那种。”
临君气急,法力幻化出一个长鞭就向她打来:“袁清羽,你就是个祸害,我看没有你最好,免得让我渡劫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