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烟晚上做梦了,梦中她像一只小鸟般在天空中任意的翱翔,轻微的雨丝落在她的翅膀上,她只顾着向前飞,就像前面有什么目标在等着她去完成。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己经大亮,她坐起身发现己经在房里了,记得昨晚上她实在是困了就伏在桌上睡着了,是白渊送她回屋的吗?
她穿了鞋子,简单的梳洗一番,推开房门大声嚷嚷着:“白渊,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看白渊做了什么,他几乎每天给她变着花样做吃的,现在除了白渊做的东西,她觉得街市上卖的都不如他做的好吃。
石桌了放了碗热腾腾的馄饨,香气扑鼻。
“今日给你做了点新花样,你应当是没吃过的。”白渊立在石桌前,他温和的望着她,就等着她过来吃。
她立在屋门口,任那梨花落在她的衣襟之上,她与他眼神对上,越发觉得熟悉。
“白渊,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吃的?”她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走到石桌旁坐下,有时候感觉这样惬意的日子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自从那个董半仙来过之后,她总是眼皮乱跳,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白渊为她倒了盏茶,悠悠开口道:“整日闲得无事,自然就学些新花样,你喜欢吃便好。”他把茶水递到她面前,她习惯性的接过一口喝下。
等心满意足的吃了馄饨,她好奇的对着他问道:“白渊,你到底修炼了多少年了?听说妖化人形要好久的,难道你不无聊吗?”
白渊没有说话,他一个人守在这院中不知道多久了,她经常不来梨花宅,无数个日子里他都是一个人看着这满园的梨花出神,孤单吗?他从未觉得孤单,因为心底一直在想着她。
“烟儿,你该去花铺了,那些花若不打理很快就败了。”他转移了话题,深知她很喜欢花,是不允许花朵枯萎的。
果然玉笙烟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晚上做些排骨,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
听他答应的干脆,她开心的出了门。
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好像从算了卦后日子就没那么平顺了,从梨花宅到铺子需经过一条长长的街,清晨的街道才刚刚苏醒般,路边支摊的刚刚支起摊子,两边的店铺也陆陆续续的打开了店门。
赶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多时便是一幅熙熙攘攘的景象。
玉笙烟刚走到街中心便被人拉住了,她回过头去,见是一名没见过的男子,这男子用蓝色的发带束着发,身穿白衣,手中还拿了把长剑,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镇子的郊外也时常有妖或鬼魂出没,道长也是有过几个的,所以大家都习惯了道士在街中行走,并未有人停下来观看。
“笙烟。”男子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玉笙烟本是想甩开他的,但听到他叫了她名子,她略有些疑惑:“你是谁?”她从不记得有认识这么一个人,难道是她重生前认识的?
她很讨厌道人,因为道人会捉妖,他们一个个都想把白渊给抓起来,所以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男子打量了她一眼,大大咧咧的性子,明明是不错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硬是被她穿出了几分痞子样,他皱着眉道:“笙烟,你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什么意思?玉笙烟不乐意了,这是看不起她的意思?她一把甩开他,不客气道:“问你是谁又不说,也不知从哪打听来我的名字,你不说我可走了。”她转身欲走。
男子闪身到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笙烟,你忘了吗?那天在郊外你遇险,是我帮你引开了邪崇,回来的时候你己经不见了,我寻了你很久,后来门中有事就暂且回去了。”男子极力的解释着看上去有些着急。
玉笙烟这才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是你救的我?”她一直很想找回之前的记忆,她总认为她忘了些很重要的事,现在这男子说得头头是道,让她不得不产生了疑惑。
“你失忆了?”男子似是没反应过来,随后快速的冷静下来,他介绍道:“我叫荒野,是云仙阁的一名弟子,你也会一些术法但是不精,之前我还指点过你,你全忘了吗?”
看来他之前真的是认识她,不过她现在完全不想认识他:“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就算你以前认识我,那又怎样?还请让让。”
她推开荒野想径自走过去,荒野一把拉过她,他捏得她手腕生疼,只见他情绪很是激动,眼中透着伤痛:“笙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玉笙烟一个晃神,他这表情怎么跟白渊有点像?她一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荒野一痛立马松了手,她趁机跑出好远:“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认识我的,但是我现在很不想见到你,再见。”
她吐了吐舌头,转身跑远,荒野抬起手臂,看着手背上的一排牙印,他抬起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玉笙烟跑到花店里时己经累得气喘嘘嘘,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上来,这才放心的打开了店门。
“给我来束百合花。”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玉笙烟暗叹生意真好,刚开店就有人来了,她微笑着抬起头,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站在柜台前的不是荒野又是谁?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玉笙烟很是不满的挑眉看向荒野,她把银子往前一推:“这花我不卖了。”
“我真的只是来买花的,你把花给我我就走。”荒野说得认真。
玉笙烟看他不像是撒谎,她走出柜台挑出一束百合塞进了他手中:“你快些走吧,”说完这些她又觉得自己太生硬了,就又加了一句:“我既然忘了一切,那你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好了。”
拿着花准备走的荒野听到她这句话又转过身来,他眸中深沉似是想再说些什么,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把花塞进她的怀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