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识得那个年轻人,他名叫渠箓是个眼尖敏锐心思细腻之人,衙门中的后起之秀。刚那番姿态不像他人口中那般,定是发觉了什么。她深知晏州府衙的办事效率,以渠箓之力要是找到自己行踪,恐怕自己已到临安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十一的觉意,反而有增无减,翻了个身寻一处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若是浮瑶在,一定会拍着桌子骂她心真大。

在模糊间似乎换了回马车,如今沉浮摇晃的感觉是在船上了!

身边还多了一道女子寡淡声音“娘子醒了?帮你要了一碗清粥,先喝点吧。”

十一看着女子容颜,觉得她甚是好看。顾盼之间娇艳动人。自己身上的酒味已经发酵,又涩又臭。挪了挪身子,远离了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女子又上前几分“我不能帮你解了手脚,粥喂你先喝了吧。”

十一观她面颊“他们打了你?”虽然用脂粉遮盖了,还是有些红肿。“嗯。他们下手是有分寸的。若不是火急是不会下再重的手的。”

米是糙米,粥也早已凉透。一碗下肚,嗓子的不适倒也舒缓了。十一想问她一些问题,女子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一笑:“你想问的问题,我没有答案可以给你。同你一样,少知道一些事对你我都好。对于那些人来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说罢起身叩叩舱门,有人将碗收走。那人语气不善道“今儿个没空搭理你们,都给老子安分点。最好听岱云姑娘的话。不然有你苦头吃。”

见十一是睡眼迷瞪的模样,不以为然,倒省了自己一番对她的教训,估计也是个识趣的人。对着岱云指指捆得结实的十一“解开她的绳子,教她会了那首《临江仙》。若是靠了岸曲子弹不出来有你俩好果子吃的。”

接着“嘭。”一声舱门被他关上,下了钥。

“会琵琶吗?”岱云神色黯然。

十一答“会一点。许久不碰了。”

岱云解了她手上的绳子,让她活动了一番,见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后,从一个雕花描金的匣子中拿出一把琵琶递给十一,自己也从另只同样的匣子中抱出同样一把琵琶。

只是一把刻着泊峤,另一把刻着岱云。

岱云将她自己的递给十一。

她讲的通俗易懂,不过多久十一就将谱子熟悉了七八分。

十一抱着琵琶看着谱子拨弄琴弦。

岱云既在发呆,又准确无误指出她错处“刚刚这儿有个音错了,还有这里。我再弹一次。若再错了,我可不教了。”

岱云的情绪似乎愈加不对,相较前一次曲子中添了几分哀愁。一曲终了,曲音绕梁不散。她目光呆滞,从头上拔出一根磨间了的玉簪用最快的速度往自己脖子上刺去。

十一瞪大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震碎了玉簪。扶住岱云摇摇欲坠的身子。十一周身气息变得凛冽,对着空气冷声“你这邪祟倒是胆大。敢在本将军面前前作妖。”

黑气感知到十一的力量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从岱云身上涌出向外逃窜。

十一吹了短骨笛,黑衣阴兵跪在她的面前行了军礼,阴森之气让昏睡的岱云身体不自觉地颤栗。

“追。”

众阴兵颔首化身残影消失在船舱中。

到甲班上透气的守夜人,被入骨凉意逼了回来,搓着手关了门“他娘的鬼天气,都过惊蛰了还特么的这么冷。想到那小娘们真是晦气。呸。”这个守夜人就是绑十一的贼人之一。

下阶梯时一个没没站稳,腿一软滚了下去,在滚落中他看到被他关上的门打开了。门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他捂着耳朵想要避开这刺耳的声音,却如影随形。

周身疼痛的感觉更让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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