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浓重的墨胡乱涂抹在天空。都市霓虹灯掩盖起的辉煌不再,随着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仿佛有谁揭起一刻间的腐朽。
地板上斜躺着的人慢慢地、颤抖地半掀开眼帘——入目是一片模糊的黑暗。那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像是正上大一的学生;但那女孩唇瓣干涸、黑白的校服溅满了不知是谁的血,束起的马尾枯槁干涩,显然是生活优越却被关押很久的富家小姐。
女孩适应着黑暗的光线,不久后聚焦起瞳孔,冷冷地扫视了一遍身处环境:黑暗、潮湿,一股油腻、腥甜的气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反射在墙面的线状微光说明这是个地下室。女孩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腕,一阵刺麻顿时从指尖传递到肩头。
似是察觉到女孩的变化,门口微斜的模糊影子晃动起来,“踏踏”的脚步声与刺耳的人声同时响起:“刚哥,人醒了!”
女孩瞥了一眼被称为“刚哥”的男人:壮硕、满脸横肉、遍布污垢的西服,手上拿着黑漆漆还脱了皮的皮带,看到“刚哥”耳边一个微不可察的光点后,女孩的眼神才有了点兴味。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女孩跟前时,女孩才勉强看清这是个瘦而猥琐的男人,不等这“瘦猴”说话,女孩就利索地起了身,倚在距离“刚哥”两步近的墙上,用眼神颇有意味地盯着“刚哥”。
“刚哥”正凑上前时,女孩又伸出食指轻柔地把“刚哥”顶了回去,“瘦猴”盯的眼都直了,小心地往外挪了挪。女孩眼下划过一抹冷笑,这当然与她计算的位置分毫不差。
女孩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轻轻地解起了“刚哥”的领带,同时瞄了一眼左右。“刚哥”刚刚开始火急火燎地解起西裤来,女孩就按住了“刚哥”的两只手,又慢条斯理地替“刚哥”解起来。
正在“刚哥”意乱情迷时,女孩忽然一个后翻,一拳打断了“瘦猴”的几根侧肋骨,随后一把抓起“瘦猴”的头狠狠叩向“刚哥”。“刚哥”明显有点懵,直到自己鼻腔间流下温热的液体——血!
“刚哥”瞬间反应过来,一边怒骂着:“你个该死的娘们!”,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刺向女孩,同时一拳直冲向女孩太阳穴。
女孩微微勾起唇角,斜身堪堪躲过一击,同时一个直拳打向“刚哥”面门,“刚哥”一下贴在了墙面,躲过女孩虚晃一拳。女孩不给“刚哥”一点喘息的机会,又是一个快速出脚向“刚哥”勾踢出去。“刚哥”躲闪不及,被踢翻在地,女孩抓住时机将“刚哥”两条手臂向后一扭、一缚,再狠力一拉,就卸了他的两条胳膊。
“刚哥”反应过来想要翻身时,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快准狠地扣在了他的双眼和下巴上,随后不失狠厉地深抠进去。“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随着那只手往外抽的动作响了起来。
女孩将满是血污的手放在他的衬衣上随意擦了擦,而后面对“刚哥”的两只血污又空洞的双眼缓缓蹲下,那个先前凶相毕露的壮硕男人感受到跟前的一丝气息和暖意,竟是浑身发颤地向后挪蹭,仿佛前面的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罗刹!
“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留你双腿,怎样?”许久,女孩的声音缓缓地出了口。
地上惨不忍睹的男人听后猛一阵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间?”
男人赶紧答道:“2,2030年2月13日周四......几点,我,我真不知道”
女孩听后起了身,男人忽又问道:“你叫什么”
“墨霁。”
就在墨霁说出这两个字时,男人又是一脚狠狠踹出,墨霁轻松地躲了过去。
墨霁瞥了一眼地上两个残缺不全的人,竟没有加以报复,而是翻起二人的口袋,借着窗户缝透入的一丝光仔细看起这些物件:手机、现金、打火机,都是些低级物件。
墨霁又心情愉悦地坐在了地上,背靠墙根:呵呵,2030年呐……你们的实验成功了呢。不过,对我来说算不算惩罚,还不一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