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发愣,那引我进门,浓妆艳抹的女子道,“苏家小少爷,发什么愣啊!快随奴家上楼……咯咯咯……”那女子满脸的自豪感,心想我这醉梦楼可是朱雀大街最豪华的酒楼了,连混迹市井,留连朱楼的苏家少爷也怔住了,心里无比得意。

那女子嗲声嗲气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但也得笑脸相迎,“烦请小娘子引路!”

听我如此说话,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哎呀!”

我被别人撞了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这楼梯本来是很宽大的,只因我和撞我那人都在四处欣赏演出,没有看眼前,因此撞到了一起。

“你……你没长眼睛啊!撞……撞伤我家少爷了。”小七一紧张一生气说话就结巴。

“明明是你家少爷撞到了我家公子,你还恶人先告状。”那公子身边的随从也不甘示弱,出口反击道。

“你……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嘛?我家少爷可是兵部员外郎苏府家的长子。”

听到小七如是说,周围的人都停下了饮酒,说笑,纷纷看向了我这边。苏府那可是东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啊。

“小七,住口!”我厉声呵斥,刚穿越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身旁醉梦楼那女子眼看事情要变严重了,忙上前和解道,“两位公子都是来这里消遣的,图个快乐,别因为这点小误会而伤了和气,扫了雅兴。”这女子倒是能言会道,反应敏捷,大概是久处于这风尘之地,对于此等事早已习以为常,处理起来信手拈来。

“怪我管教无方,小厮才会如此放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我双手抱拳,向前赔礼。

“公子不必介意,是我撞的你,是我该道歉才是。”

醉梦楼那女子满脸堆笑,媚眼如丝,“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来开心来的……两位公子请尽情享乐,小女子失陪一下。”看到门口又来了几位达官贵人,那女子又笑脸相迎上去。

我和哪位公子四目相对之时,我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是她,难道她也……不可能吧?随之震惊又被怒火所代替。

“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是你害的我见不到亲人,是你害的我到现在一个哥们儿都没有……是你,都是你!”

“少爷又开始说胡话了!”小七在旁边嘟囔道。

“哈哈哈,怎么连你也穿越了嘛?柳盈盈。”

哪位公子,不对是女子,紧锁眉头,一双丹凤眼挣得大大的,看到我歇斯底里,她倒显得很平静,丝毫没有生气。

“这位公子想必你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柳盈盈,在下蔡文。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一通话,我根本听不懂,什么穿越,什么哥们儿,什么害你!”

“少装蒜,虽然你女扮男装了,但是你的相貌印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的。”

“女扮男装?!你怎么知道的?”那公子身边的随从脱口而出,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们走……”那公子没再理我,带领随从逃跑一般离去。

我在心里一阵狂笑,他果然是女子,被我看穿了,落荒而逃。“小七,跟上。”

“是,少爷。”

我跟小七紧跟其后,殊不知在暗处两双阴森,尖锐的目光一直锁定着我俩。

“大哥,要不要处理掉这小子。”

“不用,他一个十岁的小毛孩子,不会对小姐造成什么危害。再者他是苏员外家的公子,我们要是动了他,不是给咋家大人增加烦恼嘛。”

“大哥说的是。”

追出能来,那个名叫蔡文的和他的随从早已不知去向。

“奇怪!他俩人呢?他们不可能走的这么快,这么快消失,难道这里有暗道,即使有暗道,他们又不是醉梦楼的人又如何得知?”我挠了挠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少爷,你在嘀咕什么?”

“哦,没什么……我们回府。”

“少爷不再玩了?”小七似乎还意犹未尽。

“玩你妹……”我白了小七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少爷又说胡话。”

“滚……”

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在想,“她真的不是柳盈盈,那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和柳盈盈长得一模一样?”满肚子的疑问,伴随着这些疑问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去给父母请安。想来这古人可真烦闷的,这么多繁文琐节,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想想我就一阵不爽。

进的正堂,父亲不在,母亲一人坐在正间的紫檀木椅子上,端着玲珑剔透,雕工卓著的茶杯,轻抿一口,放下。

“儿啊!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微微一笑,“早起特地来给母亲请安呀,父亲不在家?”

“我的儿,难得你这么孝顺,你父亲和蔡大人一起上朝去了。”母亲和蔼可亲的说道,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

“那个蔡大人?”

“儿啊,你可是失忆了,当然是蔡京蔡大人了!”看到我如此,母亲甚是担忧,“看来那次从假山上摔下来,确实摔坏了脑袋……小七,以后好好照顾少爷,再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皮!”

还从未见过母亲如此严厉,确实是一府的女主人,也有自己独到的一面,正所谓恩威并施。小七吓得双腿跪地,“夫人放心,小的一定悉心照顾。”

“蔡京……”我若有所思,“北宋蔡京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奸臣,虽然位及人臣,官至宰相,但是品德败坏,实属朝廷的蛀虫,社会的败类。”

“儿啊,休得胡言,这话怎么能乱说!蔡大人忧国忧民,是朝廷的柱石,百姓的好官,再者他和你父亲同朝为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儿啊,如此等妄言,以后万万不可说。”

听到母亲义正言辞,我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母亲,儿子所说句句属实。”

“儿啊,且不说你刚才所说的蔡大人祸国殃民,就是什么宰相也是无稽之谈,蔡大人现在是开封府尹,哪来的宰相!”母亲反驳道。

哦,他现在只是开封府尹啊,那就是真正的嘴脸还没有暴露出来,隐藏的比较深……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看到我这样,母亲就更加担忧了,“儿子,到底是怎么了,过了这么多天了,病情还是没见好转。”

“母亲,我去上学去了。”说完我带着小七走出大堂,小七背上书囊向着学堂跑去。

给我教书的是一位老先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本《论语》,一袭紫色长袍,头顶青色纶巾,灰白胡子,双眼迥迥有神,面对我们这些富家,官家子弟,丝毫没有一丝卑躬屈膝,谄媚之意,无形中我对这位老先生肃然起敬。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是出自《论语》,《学而篇》大家要谨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要反省自己,和别人交往是否忠诚……

老先生看我们都有点倦意了,合上书本,“今天就学到这里,大家回家之后要多多温习今天的功课,戒烦戒躁,修身养性。”

“记下了,夫子!”

看到来这里上学的孩子,根本就无心学习,一个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说富家多纨绔呢,这是真理啊!

“夫子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头悬梁,锥刺股,他日定当蟾宫折桂,金榜题名。”我一阵慷慨激昂,先生满脸笑意,频频点头,“孺子可教也!你是哪家的公子?”

小七笑脸相迎,忙回道,“我家公子是兵部员外郎苏大人家的长子。”

“难怪,原来是东坡先生之侄,苏念大人之子,书香门第就是不一般。”

听得先生一顿夸赞,我不由得喜上眉梢,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这么高兴,真正的高兴,突然觉得苏陌――苏念之子,苏东坡之侄,这个身份蛮不错的。

“多谢夫子夸奖,夫子再见!”

“再见?”夫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笑了笑没有深究,看着我和小七离开的背影,抚摸这灰白的胡须,“此子前途无量啊!”

转眼间,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我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今天苏府热闹非凡,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十一岁的生日。

到来的都是亲戚近邻,当然还有我的教书先生,那个常常一袭紫色长衫,头顶青色纶巾,灰白胡子的老夫子,还有我父亲的“挚友”,蔡京。

之前还一直未与这位蔡京蔡大人见过,今天倒要见识一下这位历史留名的人物。当然不是名垂青史的那种,而是遗臭万年。

“老先生快请进来……快请上坐,小芸,奉茶。”看到教书先生到了,父亲立即迎了上去。父亲对这位夫子的尊敬超出了我的想象,小芸立即端来茶水,是早秋的秋雨过后,新鲜的毛尖茶,以滚烫的热水煮沸,老远就能闻道溢出的清香。

“先生,请用茶!”

老夫子也没有跟父亲客气,笑了笑,“苏大人,客气啦!”坐在上座,端起茶盏,细岬一口,“苏大人去忙吧,不用管老朽。”

“招待不周……那苏某就去了!”父亲向老夫子略施一礼,夫子亦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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