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建宏集团的，找顾云潭顾律师。”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的。”
“好的，请稍等。”
陆星移拨打了顾云潭的内线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甜美的女声传来。
“好的，明白。您是许先生吧，顾律师已经在楼上的办公室等您，您请这边。”
陆星移把人送到顾律师办公室门口，立马又回到了她的岗位。
她今年大四，目前在这家市内顶级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做前台。
“小陆啊，我男朋友来接我下班了，你和小戚等会儿晚点走，记得关灯和锁门。”
送走了前辈，和她同来实习的戚妍立马开始抱怨“什么嘛，实个习把人当丫鬟使。什么都使唤我们就算了，每次都最后走，累死了！”
新人这一课是每个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的必修课，陆星移只笑笑，不说话。
“郝律师再见！”
“严助理明天见！”
……
陆陆续续送走了事务所里的人，窗外的霓虹早就驱散干净了最后一丝黑暗，整座城市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复活。
“哎呦！”
戚妍低头看一眼被高跟鞋磨破的脚，小声呼痛“全身酸痛，脸都快笑僵了。都走的差不多了吧，咱俩也走吧。”
一天下来，陆星移也累极了，她抚了抚腰，扭头看向了电梯方向。
“顾律师还没走。”
“啊，怎么又是顾律师！”
戚妍哀怨，忽然把头伸向了陆星移，乎乎眨巴着她的大眼睛。
“星移，今天是我和我男朋友交往纪念日，他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看……”
看着开心离开的身影，陆星移叹息一声，坐回了电脑前。
她是中文系的，原本打算到报社实习，无奈人数太多，竞争激烈，她为了有地方实习，广撒网。
当她接到这家事务所的电话时，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这家公司投过简历。
给手机充上电，陆星移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韩逸的。
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电梯方向，陆星移悄悄把鞋脱了，给韩逸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全是嘈杂刺耳的音乐声，陆星移颦眉，她根本听不清韩逸说什么。
“亲爱的……我在……你快……”
“什么？！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杂音太多，陆星移不自觉跟着声音大起来。
“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好，你在那呆着别动，我来接你……嗯，知道知道，我也爱你，乖……”
陆星移声音温柔的安抚着电话那头，不小的声音因为事务所此时的安静和空旷，被放大不少。
刚走出电梯的男人，听到明显恋人之间的亲昵对话，脚步一顿，而后快速走过前台，向门外走去。
陆星移余光扫到一抹快速闪过的黑色身影，立马噤声站直，脚步慌乱的摸索刚刚被脱下的鞋子。
待她慌乱过后，高大挺直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口。
“顾律师！有你的……快件。”
诺大个事务所现在只余了她一个人，除了她头顶的一排灯光，其他各处的黑暗中都隐隐混杂了从窗外投入的霓虹，混乱，烦杂。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陆星移心头忽然涌起一阵烦躁。
她挂了电话，收拾东西，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