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咬着牙晃了晃头,两只手腕被那人一只手固定在头顶,猥琐男膝盖压制住了她不停乱踢乱动的双腿,空闲的一只手毫不客气的甩了她两耳光:
“你敢打老子?被人玩烂的贱货,谁给你的胆子?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今天就给你长长教训。”
说着,单手去解皮带。
难道他想在这里……!
温瑶瞳孔紧缩,挣扎的动作瞬间大了起来,下唇都被咬破了皮,鲜血一点一点的往外渗出,眼底也浸了一层雾气。
不要!
温瑶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倏然——
“够了。”
顾承寒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带着冷意,整个包厢的温度都好似降低了几分。
身上男人的动作一顿,脸色铁青,看向顾承寒的眼神里满是不满,手依旧不太安分。
顾承寒不缓不急,几乎一字一顿,“我说,够了。”
这可是一手遮天的顾少!
不情不愿的翻身而起,男人禁锢着温瑶手腕的手慢动作播放似的松开……
一得到解放,温瑶立马捂着本就不多的衣服,跑进了洗手间。
脑海不时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胃里翻江倒海,趴在马桶上呕个不停。
待到恶心感消退时,温瑶看向镜子里反射的自己,两颊红肿,眼尾嫣红。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呕吐引起的生理性泪水……还是她刚刚哭过了……
眼前落下一片黑,带着熟悉气味的西装外套罩着她破败不堪的衣服,温瑶一愣,随即抬眼,对上的是顾承寒带着鄙夷的笑意。
身上的外套似乎在发烫,灼烧着温瑶残败的躯体,和躯体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男人踏步离开,白衬衫,西装裤,高定皮鞋,哪一项都与现在的她格格不入。
温瑶抹了抹眼泪,心底却翻涌起一丝暖意,可很快,又彻底凉了下去。
她想着去包房给客人道歉,却在路过转角时,看着天路的经理低眉颌首。
对面的人,满眼玩味儿,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离得不远,一字一句,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双腿可值不少钱,大堂里摆个台子吧。”
温瑶的动作赫然顿下,一张脸赫然变得无比苍白。
可笑,太可笑了!
她刚才竟然还以为顾承寒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情!
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割开皮肉,痛的无法言喻。
温瑶默默缩回角落,转眼朝着会所内给她安排的房间走去。
她好累。
……
翌日,温瑶看着经理递给她火热比基尼套装,“温瑶,以后你不负责包房点单,我记得你学过跳舞吧,以后你就在大堂跳舞。”
温瑶点头,蓦然浅笑,眼底一片苍凉。
她今年二十六岁,不算监狱内五年,她跳了十五年的舞,学的——是芭蕾。
“好,我会好好干的。”
温瑶的话有气无力,一张脸毫无血色,像快要凋零的花朵,了无生机。
恐怕没人能想到,五年前的她,在舞台上多么耀眼夺目。
劲辣音乐响起,温瑶一出场,四周群魔乱舞的人自发停下,男人目光留恋辗转,是隶属于人性的贪婪,流里流气的口哨声不绝如缕。
温瑶身材并不性感,多年的芭蕾要求她身量纤瘦,然而,即使如此,不盈一握的纤腰和嫩白的肌肤都让人红了眼。
略显矜持和生涩的舞姿,配着芭蕾的柔韧和高雅,显得格外特别。
像坠落人间修罗场的仙女,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人把她染上血腥。
男人们眼珠子都转不动地方,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看她跳舞。
她在笑,却笑得比谁都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