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世代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是熊家后代,却弄清楚了那位神秘男子的身份:

因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北域一流势力的焚炎谷,每隔百年时间,都会从熊家挑选一名天赋最高的后辈,收为外门第子。

而据那些被焚炎谷收为第子的熊家后辈讲,熊家传承中,记载的那位神秘男子,与焚炎谷供奉的祖师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熊家万年时间的经营,让其在古沙城中,几乎是凌驾于所有势力的存在。

所以,经常有佣兵暗地里,戏称古沙城为“熊城”!

而熊权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焚炎谷的令牌,就代表着整个焚炎谷的意愿。

别说是他那个外门弟子的儿子了,就连一些资历浅薄的长老,也没有资格得到!

他们熊家,虽然在这古沙城中风光无限。

但对于焚炎谷来说,只是一个他们一手扶植的傀儡而已。

说好听点,他们是焚炎谷的附属势力。

要是说难听点,他们只是焚炎谷为了看东西,养在这里的一条狗罢了!

在宁药师和周围佣兵呆滞的目光中,熊权面色无比难看,咬了咬牙后,突然跪在地上:

“熊权有眼无珠,不知是焚炎谷的大人驾临,还请恕罪!”

熊权的话,像一道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

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场中那个清秀少年,满脸的错愕之色。

这小子,竟然是焚炎谷的人!

“怪不得他随意一扔,就是一张紫色灵石卡,原来是焚炎谷的人!”

“是啊,能把熊权吓成这幅模样,就算是在焚炎谷中,恐怕也身份不低吧。”

“啧啧,虽然他刚才秒杀熊山时,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来历肯定不凡,但没想到竟然不凡到了这种地步……”

“……”

听着众人震撼的私语声,离林尧最近的宁药师张着小嘴,俏脸上满脸震惊。

焚炎谷是什么地方,她早已听这些佣兵大叔谈论过无数遍,那可是威震北域的庞然巨物!

熊家之所以在古沙城中,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就是因为焚炎谷是他们的靠山!

她擦干眼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开心:

“既然他是焚炎谷的人,熊家应该不敢再伤害他了吧……”

林尧淡淡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熊权,没有说话。

从听到熊家跟焚炎谷的关系开始,再联想到古沙城外的空间通道,他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玄奥。

这,恐怕也是那位焚炎谷祖师的手段。

古沙城熊家,只是为焚炎谷守护密道出口的一条狗而已。

而且,因为焚炎谷的密道是随即传送的,所以密道的出口,肯定不止一个。

因此,像熊家这样的势力,恐怕还有不少。

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位焚炎谷的祖师,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

弄出一个空间密道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在密道的出口,布下棋子。

难道万年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日后的焚炎谷,会有一场难以抵抗的大难?

想到这里,林尧心思不仅微微一沉。

若是真如他想象一般,日后,会有一场连焚炎谷都抵御不了的浩劫。

那时候,估计北域,甚至整个苍古大陆,也会为之动荡!

“看来,必须得加快修炼步伐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要是真有能令苍古大陆动荡的浩劫降临,以他的修为,根本远远不足以抵抗。

倘若一不小心,殒命于这场浩劫之中,那他三世的努力,可都就白费了!

随着林尧陷入思考,场中逐渐弥漫起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他不说话,没人敢出声。

不过,围观的众人却并不觉得枯燥,反而兴致盎然。

他们看着之前还盛气凌人,大有焚炎谷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二势头,而如今却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的熊权,心中只觉得畅快淋漓。

他们在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还生出几分滑稽的感觉。

熊家最大的倚仗是焚炎谷,可让他跪在地上的,也是焚炎谷。

这算什么?

大水冲了龙王庙?

四周投来的揶揄目光,让本就又羞又怒的熊权,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这千里沙漠之地,谁不知古沙城熊家威名,谁不敢敬他熊家家主熊权七分?

可如今,他却要忍气吞声,向一个毛头小子下跪认错,还要遭受那些杂种佣兵耻笑!

然而,熊权虽然惊怒交加,但却不敢有丝毫抱怨。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握有焚炎谷令牌的存在。

焚炎谷能扶植起第一个熊家,就有能力再扶起第二个熊家!

因此,熊权丝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句话,就算他们熊家再强盛,恐怕也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时间每过一秒,熊权心中的惊恐,便会多上几分。

比起死亡,更令人恐惧的,是等待死亡的时刻。

熊权现在,就好比一个临刑的罪犯,在等待着林尧,宣告他和整个熊家的命运……

在熊权脸上冷汗越来越多的时候,林尧淡漠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

“熊家主,你不是要让我这个奸夫,自毁丹田吗?”

熊权呼吸一滞,浑身冷汗直冒:“这个……大人……您说笑了……您……都怪我嘴贱!”

熊权本想狡辩几句,可脑子中的话到了嘴边,却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最终索性心一横,开始在自己的老脸上左右开弓起来……

“啪,啪,啪”

一阵清亮的巴掌声,在熊权的脸上响起,巴掌的力度,足以表现他此刻的求生欲望,到底有多强烈……

宁药师和一众围观的佣兵,看着这幅无比震撼的场景,全都目瞪口呆,如遭雷击一般。

他们何时见过,向来高高在上的熊家家主,如此卑微之中,又不乏奔放的举动……

林尧冷笑一声,这人模狗样的家伙,为了活命,还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

他嘴角勾起:“熊家主的态度倒是诚意十足,不过,道歉对象似乎错了。”

“嗯?”

熊权身子一顿,抬头看着林尧,扇得通红的老脸上,带着几丝茫然。

陡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掠过一抹汹涌的怒意:

“什么?你难道要让本座给那个野种道歉?她也配!”

林尧眉头皱起,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寒意:

“那熊家主还是起来吧,我这个奸夫,可受不起你如此厚待。”

林尧的话很清楚,要么,熊权给宁药师道歉。

要么,就不必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了。

熊权嗔目切齿,心中的杀意,像是要冲破胸膛一样。

要不是手中的红色令牌,还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恨不得暴身而起,将这对奸夫淫妇挫骨扬灰!

听到两人的对话,旁边宁药师先是一愣,连忙紧张地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熊家主快起来吧!”

“不必!”

熊权冷哼一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随即起身,对着宁药师深深一拜:

“今天的事,是老夫和熊山之错,还望宁小姐海涵!”

“这……”

宁药师顿时手足无措,紧张的快要窒息一样。

她急忙看向林尧,满眼的求助之色。

林尧微微点头,他知道,能让声名显赫的熊权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若是再逼下去,物极必反,肯定会生出事端。

“既然宁小姐不追究,那今天的事就算揭过去了,我希望日后,熊家主不要再自找麻烦。”

他看着熊权,淡漠说道。

熊权听出了林尧话中的警告之意,憋屈万分的双目中,闪过一抹阴霾。

他咬了咬牙:“多谢大人,多谢宁小姐!”

然后,他看着林尧,眼神闪烁:“不知大人驾临古沙城,熊某立刻回府,召集族人恭迎大人。”

林尧摇摇头:“我来古沙城有别的事,不麻烦熊家主了。”

“既然大人有事,熊某就不打扰了。”

熊权将令牌还给林尧,抱起昏迷的熊山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尧的面容。

随即不多停留,闪向远处。

“焚炎谷除了少主炎暴,和首席弟子严平之外,竟然还有如此年轻的弟子,拥有焚炎谷的令牌……”

看着四周飞快闪退的景物,熊权面色阴沉似水:

“若是真的也就罢了,要是个冒牌货,本座一定要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他冷哼一声,掏出身上的传讯玉简,给远在焚炎谷的大儿子,传去了林尧的面容。

……

药店门前,见事情了结,众位佣兵有些紧张地上前,向林尧告辞。

林尧也没有众人想象中,那种大门派弟子的娇纵狂傲,客气地向他们还礼。

平易近人的态度,让那些粗犷的佣兵大汉们如沐春风,纷纷对他赞叹不已。

等众位佣兵走后,林尧对宁药师道:“虽然我警告过熊权,但也不能保证他一直安分下去,所以你最好,还是离开古沙城吧。”

“我除了古沙城,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宁药师苦笑一声,随即感激道:

“不过刚才谢谢你了,幸好你能吓得住熊权,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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