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喻新跑上前拥住刘子龙。刘子龙正痛苦的喝着不要,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奔过来拥住自己,还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刘子龙没有推开他:“哥哥,穿衣服呀,会冷。”宁喻新看着很瘦,可刘子龙没料到会这么瘦,紧紧抱着她时,感觉到咯得慌,还听到他心脏猛烈的跳动。宁喻新依恋的抱着刘子龙在她胸口蹭了蹭,久久不愿松开。一双眼眸紧紧的看着刘子龙,如幽深的古潭要将她吸入。
“嗯咳嗯,够了啊!!”坐在一旁的曲微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有恋妹情结吗?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子龙?那子玉怎么办?喻新不是子玉的吗?
宁喻新一脸赧然,急急松开了刘子龙,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弯着腰看着刘子龙。
刘子龙学着他平时拍她的头模样拍了拍宁喻新的头,稚嫩的脸故意装老成的笑容:“喻新乖,快去穿衣服。嗯?”宁喻新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曲微,便去房间里穿衣服了。
待宁喻新离开后,刘子龙再也绷不住笑:“哈哈,太好笑了,师傅你看我学得像不像哥哥?”刘子龙捂着肚子咯咯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刺激着曲微的老耳朵,曲微白了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没心没肺,不知道像谁。”
曲微知道宁喻新是不会丢下刘子龙的了。方才望着刘子龙的眼神就像那春天的桃花开般令人喜爱,温柔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只有刘子龙这种没经历过情的人才看不明白。
不过嘛,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以后的饭食也有人准备了。
“师傅,收起你的奸笑吧!啧,嘴巴都裂到耳朵边了”刘子龙一边说一边做着鬼脸一步步后退的往门口转移,一到门口便一溜烟的跑去了倪兰安家里。
留下曲微一人在那发呆,左想想右想想总感觉什么事没有做,终于,蹙着的眉终于展开:“对了,子龙这丫头的药还没喝完,这这臭丫头,气死我了,都是用宝贝熬得补药啊!”好气哦!曲微灵光一闪想到她没有将药喝完,正得意于自己的智力,但又气的要死,这丫头谁能镇得住!
北安羽涅阁
七天后
刘子玉踉踉跄跄的从炼药房里出来,脸上惨败,本来一双明亮清冷的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了。为母亲炼的药是要用至纯的内力掌控着火候,让火的大小一直保持在差不多的火候。所以这一周刘子玉是几乎没有歇息过。
“离浩。”刘子玉轻轻地喊了声,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以往只要刘子玉叫他名字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今天…………
刘子玉皱了皱眉,凹陷的双眼陷入沉思,纤长的手指不停的转动着药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只通体羽毛接近透明的鸟从敞开的窗飞进来,直扑刘子玉的怀里,刘子玉接着它,眼神变得些许温柔,从它腿上拿出一个卷纸:子玉,我和子龙已经恢复了,但子龙的身体还需调养,所以我们还要在桃花谷呆上一段时日。…………我放心不下她,你知道的,子龙唯一的亲人应该是你,我想给你说,我,待子龙长大后我想娶她。
琉璃之心有消息了吗?等着我们出来可以一起寻找,一切都好,勿念。喻新
刘子龙嘴角上扬,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光,得知他们俩已经痊愈后,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下来了。而且子龙有喻新的照顾想必会更容易成长。
刘子玉望了望手中的药,还是尽快将药拿回斩魂宫为好。
斩魂宫
“少主!”门口的守卫见到刘子玉都鞠躬行礼。
刘子玉一路越过长廊却只看见守卫和站岗的士兵,以往只要自己一回斩魂宫,母亲都会蹦蹦跳跳的先来接自己,可今日自己都快到寝殿了,母亲还是没有出现。刘子玉心中咯噔一声,似乎感受到什么,脚步不由地加快,脚尖带风撩起落在地上的梅花,但最后却又无力的落下。
本是回春之时,但今日不知为何又下起了大雪,将本就沉闷的天空压抑的更加深沉。刘子玉走到门口,抬手欲敲门,却始终下不去手,最终手颤颤巍巍的收回,眼眶渐渐湿润,最终化成一条丝线溅落在雪地中无声消失。颀长的身子倏地跌落在在地,雪水一点点浸入他洁白的外衫。
房间里是父亲抑制的哭声,声声寸断,一声声直直刺入刘子玉的心口,苦涩又窒息
“小玉儿,小玉儿!”那时子玉还很小就已经被曲微带去羽湼阁学医,自己一个人在午夜想家而睡不着觉,母亲偷偷溜进羽湼阁一间一间房子抹黑去找他。
“娘亲,娘亲。”小子玉赶紧抹干净眼泪奔向林玉,虽然已经擦干了泪水,但那红彤彤的眼睛和瘪着的小嘴无不显示着他的小委屈。
“小玉儿,哎”林玉眼眶微红,几日不见自家儿子,看着似乎憔悴了些,紧紧地抱住了小子玉。“娘亲,我想回家”小子玉小脸儿埋在林玉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道。
林玉手僵了僵,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好,我们回家。”
“子玉”刘伯麟从窗外破窗而入,也不管是否会惊动曲微:“玉儿”刘伯麟将林玉的感知封住,转而面向子玉,小子玉正了正色,小嘴巴也不敢向面对母亲那般瘪着,他面对父亲时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因为刘伯麟说他刘伯麟的儿子不可能是弱者:“你母亲本就先天不足,可她却为了给我刘家留后,生你时难产,差点就”刘伯麟说着便沉默了,一个八尺男儿就这样无声的在自己儿子面前流泪:“不要任性,曲微说你极其有学医有天赋,或许有朝一日你母亲的病”刘伯麟摸了摸小子玉的头,小子玉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不知道刘伯麟何时带着林玉离开,久到曲微慢悠悠的从那破窗子外迈进房间里。
看着小子玉失魂落魄的样子,曲微无奈的叹了口气:“子玉啊,你母亲刚刚又发病了”
刘子玉睁大着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眶直直滑过。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
至此以后曲微再也没见过刘子玉哭,当然也几乎没见过刘子玉笑。
自那以后刘子玉便再也没有要求过回去,一直勤勤恳恳的学医,白天上山认草药,夜晚便读医书炼药丹。没想到短短一年半他的医术就超越了比他早学四年医的师姐宁芷柔。
母亲一直服用的丹药也是自己一直在不断的改进,看着母亲日渐好转的身体,他也没有说离开羽湼阁回斩魂宫,而是去外游历,为母亲寻找良药。很多时候他都会悄悄潜入斩魂宫看望林玉,很多时候林玉都是在为他裁做新衣服,制作他爱吃的糕点
刘子玉不知道自己在门外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刘伯麟何时站在他身前,雪花还是在飘落落在刘伯麟苍白的头发上,刘伯麟身上穿着藏蓝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银丝金边流云文的滚边,腰间的束带却是一条纯白底绣着一簇梅花,款式看着像是女子常用的款式,刘子玉知道那腰带是父母的定情信物。刘伯麟本是乌黑的的头发现已出现几抹苍白。双颊凹陷脸色蜡黄完全不见平时的意气风发。:“子玉,你娘亲”刘伯麟哽咽了一声:“去了”刘子玉手一抖,手中的丹药滚落在地,玉瓶落在阶段上发出清脆的碎声,血红的丹药印在雪地上一点一点融化如血水般肆意,刘子玉站起来又摔下去,刘伯麟欲扶他起来却被他甩开,嘴唇发抖,发紫的嘴唇张张闭合却不知说些什么:“你骗我,你骗我!”刘子玉半爬着进到房间,狼狈的模样完全没有往日那般光风霁月。
刘子玉跪在床前执起林玉的一只手轻轻地碰上自己的脸,就像儿时母亲温柔的抚摸,只不过这手却温柔不再“昨夜你母亲同我说她在一年前便知道那丹药是要用我的血液来炼制,她就没有再服用过。直到昨晚她她还说让我们不要去寻找那琉璃之心,可她是我的发妻啊,我怎能弃她不顾?”刘伯麟幽幽的站在刘子玉身边不停的说:“我怎能弃她于不顾?呵,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离浩动了动眼珠慢慢张开了眼,感觉到胸口被压的生痛,待看到自己胸口趴着的竟然是一个姑娘时,顿时弹起来,那姑娘于是被他硬生生的甩出去了。“你你是哪个?”离浩做出双手护胸的姿势警惕的盯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姑娘。“痛死我了!你不认识我了?”徐菱儿活动活动了关节,娇眸怒瞪。:“呃?是徐姑娘啊!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离浩看清是熟人后,讪讪的笑了笑。“前几日,我刚好捡到中毒的你,没想到那下毒的人那么可恶,竟然同时下了两种毒”徐菱儿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第二种毒便是在我除完你第一种毒后才发现的,于是才耽误了几天”看着徐菱儿慢慢变红的脸颊,离浩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疼痛。随即自己的耳根也微微发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他日需要离某的地方,离某定当在所不辞。”
徐菱儿端起小炉子上的药顺手拿上勺子,但看到离浩已经醒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也算是恢复了,以往看起来很是锐利的双眸现在看着倒也多了几分亲切。“算了你还是自己喝吧!”徐菱儿将药递给离浩,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不过,为什么子玉哥哥没有和你一起?”
离浩拿着勺子拨弄着冒着热气的药,听到徐菱儿的话,手一顿差点将药给打翻。
他记得那天夜晚他去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