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他的语气依然是那样轻浮魅惑,可我还是察觉到了那淡淡的落寞,他那样极力伪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痕的那句话犹如千斤巨石重重地砸在我的心里,我迫切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吗?好像,确实是这样······忽然,我的心被无穷的愧疚感吞噬,苦涩非常:“对不起······”
“为什么?”细眉微挑,薄凉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是在可怜我吗?
痕扣在我身上的双臂紧了紧,力道重到让我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说得咬牙切齿。
我强迫自己牵扯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明艳的笑容:“痕,放了洛洛吧。”
霎时,痕墨绿色的眸子变得阴冷,如无底深渊般让人难以捉摸。
“呵。”痕推开我,看着我跌坐在地上仰视他,冷若冰霜地冷哼,“就凭你这句话我一定会杀了他。”那阴狠的样子,瞬间让我的心跌入谷底。
当时只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随后便是洛洛天真无害的笑脸如一幕幕从我眼前闪过:
嘿嘿,我没事,我母后从来都是这样的唠叨一阵就完了,不用担心我。
小哀,该吃饭了,我知道你只能以鲜血为食,可我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血,所以费了些时日给你配置了一种可以暂时代替血液的药,先凑合着吧。
······
“你混蛋!他只是个无辜的人啊!”我声嘶力竭地冲他大吼。
“作为宠物,对主人凶可不好。”痕邪魅一笑,又恢复了原来慵懒张扬的样子。
“去死吧。”祭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身后,双手腾的一声燃起了幽幽的蓝色烈焰向痕冲去,可痕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他邪笑,那般张狂:“太过冲动反而会输掉战局的,祭。”随后又无比高傲地靠在洛洛的王坐上懒懒地说道,“上次我们的赌注是狼族王座,那么这次呢?是什么,嗯——”他抬眼,眼睛里染上嗜血的光,“你和整个兔族族人的命怎么样?”
“少废话。”祭再次抄手进行攻击,可是却还是没有伤到痕的半根汗毛,看他们打得越加激烈,下手越来越重,我的心情渐渐凝重起来。
痕曾说过,祭的灵力在他之上,可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我怎么觉得痕更有优势呢?虽说到现在为止祭没有受伤,可是对抗痕的攻击却是越来越吃力了。
怎么会?祭的伤明明已经被洛洛治好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上次的情况。难道是他的灵力退化了?我心想。
不,是痕他变强了。我吃惊地抬头,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怎么,不行了吗?”痕挥起长刀向祭劈去,祭躲闪不及只能用手接住刀刃,霎时,殷红的血液沿刀锋滴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红得扎眼。
痕傲慢地勾起唇角:“再这样力不从心,可是会输的。”祭也不输阵势咧开嘴笑得阴森:“不劳皇兄费心,别忘了,我可是注定的强者,永远凌驾于你的狼族皇子啊。”
“呵,那最好,太轻易地赢了你多没意思啊。”痕点点头,笑得灿烂。闻到祭血的味道,我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曾经在杀掉那个白衣老者时心里的失控感再次出现。
现在,我已不再是我。
在他们舍命混战在一起时,我邪笑着鬼魅一般伸手从背后攀上痕的脖子:“再说最后一次,放了洛洛。”
“你变了。”痕轻笑着,没有给我我想要的回应。
痕心想:变得更强了。
我伏在他耳边轻吐热气:“我给你的机会,错过了。那么······”我笑得暧昧而又残忍,“去死吧。”
祭见状反守为攻,给了痕重重一击,痕侧身躲开,黑色的长袍被烧焦了大片。而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开他,顺势屈指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了五道触目心惊的血口。
低头舔了舔染在手上的痕的血,我偏头微笑:“这味道,似乎比祭的更好。”
“你喜欢吗?”痕懒懒地靠在墙上用指甲划开了手腕上的血管放血,脸色变得苍白却邪魅依旧:“我等你来吃了我。”
“那就不客气了。”那美妙的血腥味萦绕在我的鼻尖处令人发狂,我和祭一起冲了上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兔族的皇宫便被我们毁了大半。
正处于胶着之际,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小哀······”
洛洛!!!
我错愕地回头,看到洛洛正和往常一样笑着向自己跑来,只是挂在眼角的眼泪让人心碎。我蹲下身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心里的石头终于是放下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们,对不起······”
“没事,不是······不是小哀的错。”洛洛抽噎着,说出了让我崩溃的话,“小哀,我的母后她······死了······”我心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了。
洛洛最在乎的人,因为我······死了。
洛洛说他不怪我。
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我终究还是欠他的。
“痕!我要杀了你——!!!”我怒吼着转身,以快到让人毫无察觉的速度出现在痕面前,虚空地握住他的脖颈向上举起:“为什么?”我剧烈地颤抖着,“为什么要把我对你最后一丝的好感都要抹杀掉!我们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痕也不挣扎,只定定地看着我,他笑:“你,有没有······为我心动过?”
“没有!”我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我冷哼,“我恨透了你。”
“是吗?”他寂寥一笑,凝望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你连骗都不愿骗我一下。”
“去死吧。”我面目狰狞地瞪着他,手掌间的力度逐渐加大。
“女人,你,太小看我了。”
站在我身后的祭发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突然冲我大喊道:“快放手!”
痕抬眼,恶魔般张口,那声音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太晚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