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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和路西法约定好了的地方仰头望天,心里一片死寂。
现在和路西法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两天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为什么?难道他后悔了吗?
我咬着牙不肯相信现实,仍然固执地站在那里等着路西法,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路西法会来的,他不会骗我,他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哀。”祭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说任何话,就像是一尊雕塑,冥顽不灵。
祭叹了口气,再一次重复着和昨天一样的话:“我们回去吧,他不回来了。”
而我也说着昨天我所回答他的:“不,他一定会来。”
祭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来和我并肩一起仰头:“你在看他吗?”
“嗯。”
“他不在。”祭淡淡地说着。
我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那颗象征着路西法的星星已经七天没有出现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祭扭头看我,淡漠的眼神中冗杂了些许的无奈。
我怔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肯相信罢了,可是祭······
“你怎么知道我等的天使是路西法?”我开始终于把目光转向他,心里满满的疑问甚至是警戒,我明明没有告诉过他路西法的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
祭他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一切。
“你是谁?”我问。
“我是祭。”他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我皱眉:“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话还没说完,我便抬手变换成利爪直抵他的咽喉,“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我说得严厉,不容回避。
他笑了起来,如沐春风一般没有丝毫的紧迫感,不过这样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一点。
几秒钟的凝视之后,祭忽然向前一步吓得我猛然收了手:“你这是做什么!找死吗?!”
“你本没有想我死之心,又为何用这种方法来逼我,你以为我会怕吗?”祭勾唇,异色的双瞳之中闪烁着让人无法看透的光芒,诡异至极。
“你想做什么?”
“那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他笑,我的心里忽然烦躁起来。
“这样的你还真是令人厌恶。”我不悦地瞥了他一眼,说着。
“呵。”他哼笑,“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
“我才不要。”我摇了摇头:杀人这种事情太过残忍,我做不到,或者说······我暂时做不到。
“哀,你这样心软早晚会受伤的知道在我们狼族这是什么行为吗?”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愚蠢至极的行为。”祭的口气,像是在说教一般真是奇怪,我说我不想杀他他竟然说我这是愚蠢?!
我伸出双手捧住他那和痕一模一样的脸细细地看着,而祭也不躲开乖乖地任我打量。
“好看吗?”他问。“嗯。”我点头。
“你是在我的身上寻找痕的影子吗?”祭继续问道。
我摇头。
“那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生的强者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我认真地回答,换来的竟是祭玩味地勾唇一下。
“强者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祭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拉下了我的手,回答了我想知道的事,“我只不过是从生下来就拥有别人修炼千年才能得到的灵力,然后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罢了。”
“所以说这样的能力全世界只有你个人拥有吗?”我看着他,心里毫无波澜。
“算是吧。”他点了点头。
我笑,心里微微泛着苦涩:“所以说你之前和我说的预言其实是你放出去的喽?”
“原来你还不傻。”祭说,像是我之前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
“为什么?”我转过身却不再看他。
“因为我要报仇。”祭变得冰冷起来,一字一句中无不透着恨意,“只有找到你,我才能杀了他。”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利用我。”我苦笑,果然是我太天真了。
“对,我在利用你。”祭并不否认,而我的失落也被他尽收眼底,“可是我只单单是在利用你替我报仇,其他的我并不奢求,什么绝对的王权?那些只有那种像痕一样丧心病狂的人才想要,我没那么低俗。”
“祭,我能相信你吗?”我垂下眼帘,轻声问着,说真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已经快要让我筋疲力竭,我生怕那一天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你觉得呢?”祭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转口问起我来。
“我想相信你。”我说。
“那就相信吧。”我听到他是这样对我说的,我抬头看他,正对祭那浅而淡的目光,碎碎的星光之下,他像是从梦境中走出的人物一般,让人不敢确信他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他执起我的一缕黑发从发根一直捋顺到发梢,垂着眸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哀,我们一起走吧,忘记之前的种种就当我们是重新认识了,好不好?”
他问我,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这样当然好,可是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连祭也只是在用这句话强迫自己,他想忘记痕,他想忘记那天他亲眼所见的痕极其悲惨的死状。
其实说起来,他应该没有心里想的那么恨痕吧,他对痕更多的便是同情,他本不是坏人,只不过是爱人的离去让他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好······”我点了点头,对他微笑:其实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也不错。
“那祝我们相处愉快。”祭张开双臂上前抱了抱我,又松开,我笑。
“今夜的的星星和昨天的一样还是那么美。”我回头再次望了望那点点的繁星,终是回头叹了口气带着满心的失落离开。
“不等了吗?”祭跟在我的身后,问。
“不等了。”我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忽然感觉眼睛里一阵湿润,鼻头也是酸酸的,像是想哭。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傻瓜。”祭说。
“哼!那你还不是要我这个傻子帮你报仇,说实在的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我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