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离想,纵使赵氏再荒唐,也绝然干不出这种毁了她一个清白女儿家的容貌,再逼她嫁与断袖的远房表亲这种事!

可是赵氏偏偏做了,还做的叫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地步。

沈晏离还记得走的时候王家公婆与那断袖夫君讥讽的神情。

王邙嗤笑说:“你真当你回了国公府能讨回什么公道么?你别忘了,国公府可是我舅母当家!”

公婆一唱一和道:“你就是回了国公府,你也嫁与我们家了,国公爷自然不会让这等丑事传出来的,回头,你还得老老实实回来!到时候看我们怎么整治你这贱蹄子!”

沈晏离偏不信邪的,她逃了,可是回来已有几日,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去找父亲,那头的奴仆也只说国公爷忙着呢,沈晏离怎么会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她故作不知,还是日日去国公爷的书房门前跪着,她信,虎毒不食子,可是今日,还是未能见到沈国公,只能心灰意冷的回自己院落,哪成想,半路杀出了她血海参天的仇人。

文书院内。

“沈晏离!你从王家逃回来,你知道不知道给沈府闹出了多大的笑话!”隐秘的树丛后一个梳着飞天髻,头戴青玛瑙步摇的粉衣少女长的娇憨可人,可是行为举止却十分泼辣。

只见她手持身边人呈上去的鸡毛掸子,反握着,狠狠一下抽在被唤作沈晏离的嘴上。

这傲慢且凶残的人自是沈珠玉,沈珠玉是国公府二小姐,也就是庶出,偏是赵氏得宠,养的她飞扬跋扈。

沈晏离顿时眼前一黑一闪,颅内轰鸣,随之而来的就是牙齿贴着上唇的触感,牙齿是酸的,上唇是火辣辣的疼,像不断在肿胀翻涌的疼痛,嘴里翻江倒海的血腥气和铁锈味儿。

登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着。

她伸手不敢相信一般摸了摸唇,“嘶。”

疼的厉害,眼睑微一耷拉,就能看到猩红鼓起的唇。

沈珠玉还是头一回见沈晏离哭的这么凶,霎时心情大好,笑着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丢回到女侍手中,“你看,你给我们沈家丢了脸面,这回又瞪我,且不承认,我打你一下算什么?”

“沈——珠玉——”沈晏离向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哪怕在这国公府受尽欺辱,在被嫁进王家看尽冷眼,她也睚眦必报。

沈晏离这一扑自然挣不过有一众下人护着的沈珠玉,那沈珠玉往后一缩,一群五大三粗的嬷嬷就凑上前了去,论沈晏离如何的手脚并用,嬷嬷都是抓的牢实。

人不同狗争,狗是不会领你情的,

沈晏离带着这信条,艰难的偷生了十五载。

谁骂她,她就骂回去,谁打她,她就疯狗一样再打回去。

哪怕打不过,被揍的皮开肉绽,她都一定还回去。

所以,小时候,沈家视她为疯子,成家后,王家视她为悍妇。

今日沈珠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喊了一帮丫头婆子跟着,仗着人多势众自然不会叫她好好的回去。

“给我牢实些!”嬷嬷一巴掌甩在沈晏离已经高耸的唇上,这嬷嬷是谁?

她姓赵,是沈珠玉的乳娘,人长的精瘦,那巴掌堪堪比肥厚的胖子还要得劲许些,掌的沈晏离是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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