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酒店套房里的灯光旖旎而暧昧,点燃的熏香更是勾人。

霓虹灯下的飞蛾交尾,暖调的房间光影缠乱。

深一点,更深一点,思思就有救了。

折腾了大半夜,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乔北苼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散架了,却还是撑着残破不堪的身子起身穿上衣服。

夜阑身子露出大半,肌肉流畅而修长在月光下映出几分清冷的光,俊朗的脸上经过几年的锤炼越发深邃幽冷,闭眼假寐。

乔北苼记忆中那抹张扬而慵懒的脸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起来。

当年的夜家大少夜阑说一不二凌冽跋扈,就算这烂脾气也成了女人趋之若鹜的亮光。

最后却被她乔北苼快人一步,成了夜阑身边云城人人眼红的女人。

可她却不惜福,亲手将夜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夜父入狱,夜家破产,而她销声匿迹去了国外。

从回忆里抽身,乔北苼侧过眼去,夜阑的眉头微微皱着和平常的浪荡不同,多添了几分深沉。

乔北苼抬手,本想给他抚平眉心,却终于还是将手放了下去,起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回了床头。

还来不及反应,乔北苼就对上了一双如墨的眸子,男人高大的声影宛如一座山般压了下来,将乔北苼的全部包裹其中。

她的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厚实的松香味,干净又带了点清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吹得乔北苼浑身发颤。

夜阑居高临下,唇角微勾,凌冽的单凤眼斜睨着她,刚刚醒来嗓音有几分低沉沙哑,“五年了,乔北苼,你还想跑?”

面前的女人微红着脸颊神情微愣,澄净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畏惧,像极了当年的初识。

这个女人似乎不管是隔了多久,都有本事让他甘愿。

“夜......夜少。”

“恩?”他把玩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心情愉悦。

乔北苼看着他熟悉的脸,身体下意识的想贴近索取。

可脑袋却从未比此时更加清醒过。

夜阑是她再也不能招惹的人。

细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眼底的黯淡,乔北苼的语气清冷:“今晚上不过是场交易,想必夜少也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我既然已经给了钱,那就不算言而无信。”

“呵,交易?”她说的还真是轻巧。

男人轻笑一声,起身,目光浅浅淡淡的扫在她已经穿好衣服的身体上边,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再次把乔北苼从里到外的看了个透。

乔北苼后颈发直。

汗淋淋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过了一遍。

心里不停对自己洗脑般的默念不能再陷进去了,女人对于夜阑来说,从来都算不了什么。

额头间的细汗被夜阑看在眼底,夜阑眸光微收,强扭的瓜不甜,他被人投怀送抱惯了,在乔北苼这儿,倒变成了强人所难。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抗拒,夜阑就突然觉得烦躁起来,撇过眼去,嗓音沙哑:“你走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乔北苼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不是你要走么?还盼着我留你在这儿过夜?”烦躁抽丝般的从心头冒出来,夜阑眯着眼,冷声道。

乔北苼心脏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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