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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吾对着赵淼的背影说,赵淼的身影愣了一刻,转而又大步向前,没有停留。
等谢清吾见到了他的二哥,迷迷糊糊了一天,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止不住打哈欠,后来自然是二哥寻了宫使把他送回母亲哪里。
遇见赵淼之前,谢清吾没输过,遇见他之后,也从未想过会输得一败涂地。
谢清吾六岁那年被莫名其妙送去了燕北,直到十四才回到京城。
他向来野惯了,脾性早被外祖家几位哥哥们给宠了出来,什么打马探花玩蛐蛐儿,赛技弹弓扑鸟,样样精通。
加之谢清吾外祖宋氏镇守燕北数百年,真真的百年世家,说句大不敬的话,在燕北,就是他那皇姑父的话也不及谢清吾祖父的话管用。
在燕北没人管着,谢清吾的阿娘是宋氏唯一的嫡女,远嫁京城,外祖母思女不得,只好将对他阿娘的疼惜全都加在他身上。
也至于在宋氏,谢清吾的地位远远超于谢清吾那几位哥哥们。
而一朝回了京城,谢清吾反而处处不适。阿娘虽长在武将宋氏,可在京城耳濡目染许多年,对男孩子的要求早已严重扭曲。
谢阿娘手上拿着一把戒尺,保养得极好的脸因生气而微微变色,声音也越发严厉。
“你说你是不是又伙同周家小哥儿去赌博了?”
“没有,是他自己要去的。”
谢清吾昂着头,嬉笑。
“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还敢顶嘴。”
阿娘说谢清吾在燕北被养得也忒无法无天,规矩忘得干干净净,非要他重头学一遍,说再过几日宫宴,若是他丢了谢氏的脸,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宫宴,又是宫宴。”谢清吾跪在地上小声嘟囔。
谢阿娘柳眉一竖,漂亮的凤眸里散发出迫人的寒意。
“嗯?你还敢抱怨。”
“不敢不敢。”谢清吾嬉笑着讨饶。
谢阿娘却突然叹气。
“阿娘,您怎么了?”
谢清吾不解他的阿娘不知突然从何而来的愁绪,收了嬉笑的神情问道。
谢清吾自然知道阿娘的担忧,在大周朝,有些男子在十二三时便开始相看,等到了女方及笄便可成亲。
他因六岁时被送去燕北,直到十四才回来,阿娘是觉得没能给谢清吾定下一门好亲事。
谢阿娘说的虽是责骂的话,可语气软软的,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
宫宴是为皇太后庆生,自元仁皇后薨了之后,中宫一直无主,谢清吾的姑母谢贵妃领了掌管后宫之责。
只是奇怪,姑母虽得他皇姑父独宠,可她却从未诞下一子。
皇姑父的子嗣相较先皇,可谓是子嗣单薄。
只有元仁皇后诞下的太子赵淼,德妃娘娘的三皇子赵焱,晴贵人的四皇子赵森,齐妃娘娘的七皇子赵垚。
公主倒是有一些,只是除了德妃娘娘的纯阳公主赐有府邸,其余公主都还年幼,养在自家母妃身边。
这次宫宴,说是为皇太后庆生。其次更是为适龄的皇子挑选王妃,太子赵淼年满十六,还未有太子妃。
三皇子四皇子同龄,只比太子赵淼小了不到半岁,已是到了选妃的年龄。
七皇子赵垚与谢清吾同龄,而今已年满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