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卿漠北走了进来,看着刚醒过来,神情似乎还有些愣怔的嵇婵寒,他嗤笑一声,“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嵇婵寒听到卿漠北的话才回过神来,她警惕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将她劫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难不成又是时柔露的手笔?
“我劝你老实点,最好不用动什么歪脑筋,不然别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
卿漠北懒洋洋地靠在门后,双手抱臂,慢悠悠地说道。
这时,客房外面突然一阵吵闹声,卿漠北立马出去查看情况。
见楼下面一群穿着便服的官员,正在搜寻什么,卿漠北一想,这肯定是来抓他的,于是快速地闪进了屋子里,将房门关紧。
他一把扯过嵇婵寒,将她狠狠的压在了床上,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叫!快点儿!”
嵇婵寒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没有吭声。
“你叫不叫,不叫我可就亲下去了!”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外面的一群官差听到声音后,互相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对方,就转身走了。
等确认外面的人真的走完了以后,嵇婵寒立马使尽全身力气,挣脱开卿漠北的桎梏。
“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是时柔露指使你做的?”嵇婵寒冷冷的开口,面上一片寒霜。
“你别又想陷害露儿,关她什么事!”卿漠北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副恶心的模样。
“呵,你以为你的露儿有多么纯洁善良吗?”嵇婵寒面带讥讽,她真是不知道时柔露竟然还有这手段,随随便便的就能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你又胡说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和露儿的……”话就快要说出口,卿漠北赶忙闭了嘴,他真是疯了,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话。
他脸色一下子阴了起来,嵇婵寒的脸色也不好看,谁知道这个男人又发什么神经,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去,万一……万一……哪天她的润儿就回来找她了。
自从嵇婵寒失踪以后,阮哲俞这几天的脸色就没有好起来过,看不下去眼前的奏折,他随手扔到了一旁,心烦地揉了揉眉心,一旁的孙公公见状,贴心的为他斟了一杯热茶。
阮哲俞轻轻酌了一口,放下杯子闭目养神,突然外面的侍卫来报。
“启禀皇上,有一个自称洛神医的人,说是可以医治贵妃娘娘的病。”
“快传。”
阮哲俞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洛神医突然就出现了,不知为何,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心里闷闷的,有一些心烦。
正在他心里想着些什么的时候,一身青衣的俊逸男子走了进来,对着坐在台上的阮哲俞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阮哲俞冲着他摆了摆手,“你可就是那个洛神医?”
“正是在下。”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皇上叫我洛秦即可。”两人就这么一板一眼的来回对话,阮哲俞实在有些不耐烦,直接地就步入了正题。
“你可以解开贵妃娘娘的中的那种毒药?”
洛秦不紧不慢的回道:“贵妃娘娘的病情,需要等在下把过脉以后才可以知晓。”
于是,阮哲俞便随同一起去了贵妃殿。
时柔露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狂躁,怎么办,怎么办!她身上哪里中了什么毒药?不过是之前为了陷害嵇婵寒所使得手段罢了。
她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她灵机一动,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远远的看上去,竟像是有些不省人事。
阮哲俞刚踏进宫殿里,就迎面撞见一名丫鬟急冲冲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丫鬟一见皇上来了,立马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回……回皇上,贵妃娘娘晕……晕倒了!”
“什么!”阮哲俞赶忙走进去,洛秦紧跟在他的身后。
“你快来看看露儿这是怎么了?”阮哲俞担忧地望着她,拉过她的手,小心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洛秦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柔露,心里嗤笑了一声,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病,这可不就是装出来的吗?
但是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赶紧坐了下来,为她把脉,静默了片刻,他再度起身,“回皇上,贵妃娘娘可能是操劳过度,累着了?”
阮哲俞愣了愣,难道这和她身体里的毒没有什么关系吗?
洛秦像是一眼看出来了阮哲俞内心的想法,再度开口,为他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回皇上,臣刚才把脉,并没有在贵妃身体里发现什么毒素。”
阮哲俞这下子是真的愣在那里了,不可能,难道嵇婵寒并没有给露儿下药?
“你确定露儿身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再次和洛秦确认了一遍,等到洛秦退出去以后,阮哲俞重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时柔露,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时柔露眼睛动了动,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阮哲俞,她赶紧努力起身,想要行礼。
“行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起来了。”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无事,洛神医突然找到了,刚才他过来为你把了把脉。”
“那……那结果怎么样?”此时此刻,时柔露的内心有一些紧张,她小心的看着阮哲俞。
然而阮哲俞的目光有一些复杂,他没有接话,半晌,他淡淡地道:“你的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养你的身体吧。”
说完,他伸出手为时柔露掖了掖被角,脸色若有所思,就转身出去了。
时柔露双手用力地捏紧了手下的被子,真是失策,这下恐怕是引起了阮哲俞的怀疑,不行,她千万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她的目光顿时迸发出惊人的狠光。
洛秦被安置在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等到了落脚的地方后,他缓缓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用手敲打着桌子,如果不是这次有人非要求着他过来,他又怎么会轻易出山,罢了,能遇到一个极有医学天赋的弟子,满足他一下小小的心愿也好。
早就听说当今的贵妃娘娘有多么善良,今天所见,看来他真的要推翻之前的看法了!
阮哲俞回到书房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他心烦地闭上眼睛,孙公公见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说,一个重病的人忽然有一天没有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孙公公试探地猜测:“会不会是根本没有病?”看见听了他的话之后,阮哲俞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起来,孙公公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话。
然而,阮哲俞内心却已经在思考孙公公刚才的那番话,越想他的脸色就越难看,心中的怒火就越来越盛。
难不成他之前真的冤枉了嵇婵寒?
想起失踪的嵇婵寒,阮哲俞心中瞬间阴郁了起来,他沉沉地开口:“卿漠北那里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下落?”
“还没有什么消息……”阮哲俞也没指望就这么一时半会就能找到他,只是他的心里只要一想到嵇婵寒,他就无法安定下来。
卿漠北那边毫无进展,想到还被关在牢里的阮涯简,阮哲俞心中更是烦闷不已,他下令,将六皇子不日问斩,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是逼不出来嵇婵寒。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将六皇子问斩,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一时间,朝廷上又暗潮涌动。
之前暗地里支持六皇子的人,此刻更是揣揣不安,心里悔不当初,谁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李耳更是在朝廷上极力上书,力图挽救些什么,但是阮哲俞铁了心要取六皇子地性命,谁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嵇婵寒坐在卿漠北对面,桌上摆着饭菜,但她一动也没动。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卿漠北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地夹着菜。
“哎,你听说了吗?六皇子就要被砍头了!”
“什么?你听谁说的……”
“哎哟,这消息都传遍了……”
听到路过的人的对话,嵇婵寒拧眉,一把抓住了那人。
那个人被她吓了一跳,转身正欲开口骂些什么,但是回过头之后,他的眼睛一下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嵇婵寒扯着他的衣领,焦急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男人迷迷糊糊的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嵇婵寒一下子急了。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卿漠北,瞪大了双眼:“我一定要回去,放我回去!”
不知怎么,看着眼前的女人担忧的模样,他的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不愉快,只是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抹感觉就不见了。
他按压下内心的情绪,嗓音沙哑:“怎么,就那么着急六皇子?如果我偏不放你走呢?”
看着嵇婵寒苍白的面容,他的内心再次涌上一抹怪的熟悉感觉。
“呵,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嵇婵寒说完,立马伸出手,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的银针,掌法犀利,卿漠北赶忙闪开,两人开始了一番打斗。
渐渐地,嵇婵寒体力不支,慢慢的落了下风……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卿漠北怕引来别人的注意,于是开口说道。
“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