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为难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自从卿漠北被关进大牢以后,时柔露的心就没有安定下来过。

她生怕哪天就被阮哲俞发现了她和卿漠北之间的事情。

想了想,时柔露让身边的春兰陪同她一起来到养心殿,阮哲俞得知她来了以后,赶紧让她进来。

这几天处理公务处理得焦头烂额,又因为卿漠北那边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想到这,他看着面前的时柔露,心里不知为何闪过莫名的怪异。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温和的看着她,问道:“露儿,你来干什么?”

时柔露欲言又止,眉眼间有丝未散的阴霾:“皇上,臣妾这几天总是睡不好觉,梦里……梦里老是梦见那个孩子。”

她捂着脸啜泣起来,阮哲俞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小声安慰,等时柔露平复了心情,她笑了笑,羞涩地说:“皇上,臣妾好多了。”

阮哲俞等到将时柔露哄了回去,就带着孙公公去了大牢。

阮哲俞刚到的时候,卿漠北脑海中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得知阮哲俞到了这里以后,他立马起身,却不料阮哲俞并没有朝着这边走来,他眸光闪了闪,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嵇婵寒所在的地方。

他眼中瞬间浮现出浓浓的厌恶,那个贱人几次害露儿还不够,现在竟然又妄想勾引皇上,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嵇婵寒躺在地上,因为之前陈子俊两人已经找了太医为她诊治过,所以现在嵇婵寒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阮哲俞走了进来,看到正在熟睡中的嵇婵寒,心中的怜惜大过怒火,他害怕将她吵醒,于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他伸出手剥开了嵇婵寒额间的碎发。

心想,要是她醒来时也能如现在这般就好了。

看了一会,阮哲俞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的将她胸前的衣服撩开,目光顿时顿住,眼里布满了怒火。

嵇婵寒白嫩的肌肤上面一片青紫,看着竟是有些慎人,是谁干的?

阮哲俞立马走出去,孙公公正弓着腰候在外面,听到脚步声,他赶紧抬起身子,正欲说话,就被阮哲俞的怒火给吓了回去。

“嵇婵寒发生过什么?怎么身上会有伤?”

一说起这个,阮哲俞就想起方才所看到的画面,周身散发着慎人的寒气。

孙公公抬起手臂擦了擦额间的汗珠,他也不知道这牢里头的事情啊,但面对着如此生气的阮哲俞,他什么也不敢说。

突然,阮哲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就朝着隔壁的方向走去,孙公公赶紧跟了上去,心中有些疑惑,这事难道和大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吗?

阮哲俞一脚踢开了牢门,卿漠北立马站起身子,恭敬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你对嵇婵寒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阮哲俞怒气冲冲的质问,卿漠北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阮哲俞:“皇后怎么了?”

阮哲俞心里冷笑,装?,“你不要和我装不知道,这次坐牢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你最好好好想想,你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就过去。”

卿漠北拧眉,语气瞬间变得漫不经心:“哦?不客气?臣是对嵇婵寒做了什么,那是因为……因为她该死。”

卿漠北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想到他和露儿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就因为那个贱人,让他失去了长子,他如何不恨!

阮哲俞想到躺在那里伤痕累累的嵇婵寒,心里不由得一阵气闷,明明他该厌恶那个女人,但不知道为何,他放在她身上的关注却越来越多。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卿漠北:“她'该死?那你就先去死吧!”

他这一脚力道极重,孙公公赶忙上前劝阻:“皇上,手下留情啊……”

阮哲俞没有理会一旁的孙公公,他语气异常的冰冷:“传我旨意,将革除卿漠北大将军一位,将其发配到边疆,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入京。”

卿漠北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阮哲俞竟然要将他驱逐出境,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

自从阮哲俞的旨意被下达以后,朝廷上下人人自危,生怕哪天就危及到了自己身上。

时柔露刚刚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虽说卿漠北被阮哲俞发配到边疆,但是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不就是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吗?他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她抓紧了扶手,手上的青筋暴露,抬手开始摔起屋里摆放的瓷器。

春兰走上前去,低眉顺眼,努力的安抚暴怒的时柔露,但是时柔露根本听不下去,砰的一声,瓷器碎起的声音和宫女们惊惧的喊声交织在一起。

只见原本春兰站的地方,大片大片的鲜血,而春兰的脸上尽是疤痕,脸上已经被瓷器割伤。

然而时柔露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她看了看周围呆愣住的宫女,没好气地说道:“一群废物,还不快将她拉出去,还待在这里是想脏了我的眼吗?”

宫女们听了她的话,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春兰抬了出去,春兰昏迷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完了,她的脸毀了!

阮涯简知道嵇婵寒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以后,心里就异常的着急,她走的时候,硬是没让带绿蕊过去,现在连个消息也没有,绿蕊候在下面一直不停地在擦眼泪,陪伴娘娘那么些日子,此刻她也是真情实意的在担心她。

阮涯简被她哭的有些心烦,他烦躁地说:“闭嘴!”

原本为了医治嵇寒天,他就到处派人寻找洛神医,但是始终没有找到,现在嵇寒天全靠药物在支持,已经又陷入了昏迷。

就连上次和嵇婵寒的见面,他也是在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唯恐被嵇婵寒发现了什么。

在心里思考了片刻,他决定今晚就去大牢里,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将嵇婵寒带出来!

深夜。

阮涯简带着一群黑衣人,越过周围的宫殿,眼看着就到了大牢,但是突然周围闪起了火光,他听见有人大喊:“有刺客!”

他立马凝起心神,从火光那里缓缓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哲俞看着阮涯简一脸冷笑,“你果然还是来了!”

“废话少说,快把婵儿交出来!”一个火把的亮光突然照亮了阮涯简那半边脸,一道狰狞的疤痕跃然而出,使人看了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婵儿?叫得多么的亲热,可惜……”阮哲俞状似无意间感叹,心里的怒火却只增不减,好一个嵇婵寒!

“你以为,我凭什么要将她交给你,今天你既然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走的掉吗?”说着,他立马上前,开始出手。

双方开始一阵打斗,然而混乱的时候中,并没有人注意,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了大牢里。

等到打斗快要结束的时候,阮涯简一方很明显占据了下风,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打下去了,他趁着周围的情况混乱,立马跑进了牢中。

阮哲俞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等走了进去,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阮涯简一阵气急攻心,他怒气冲冲地说:“婵儿呢?你把她藏哪了?”

阮哲俞这才发现嵇婵寒不见了,他大怒,眯眼冷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难道不该问你吗?”

说着,阮哲俞突然面色大变,他赶忙跑出去,来到隔壁卿漠北所在的牢房,但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他瞬间气急败坏,好一个卿漠北,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嵇婵寒!

阮涯简看着有些慌乱的阮哲俞,内心一阵莫名的爽快,真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对嵇婵寒的担忧让他无暇顾虑其他。

阮哲俞来到御书房,脸色铁青,对着孙公公就说道:“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卿漠北!”

孙公公不敢含糊,赶忙应了下来,退下去就赶紧张罗这件事情。

而阮涯简等人则被阮哲俞下令关进了牢中,等他将嵇婵寒找回来以后,他要好好地算一笔账!

卿漠北自从将昏迷中的嵇婵寒带走以后,就安静在了一处偏僻的客栈,借着月光,他看着女人面色苍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丝怪异的熟悉。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愣,嘴里喃喃自语:“露儿……”下一秒,他清醒了下来,得知自己喊了什么以后,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开什么玩笑,他竟然对着这个恶毒的女人喊了露儿的名字,他心里瞬间像吞了个苍蝇一样。

他将嵇婵寒放了下来,其实刚开始逃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计划要带走她,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麻烦。

然而鬼使神差的,他就拐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嵇婵寒已经被他带了出去。

看着月光下女人柔和的面孔,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柔软,其实……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讨厌……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嵇婵寒的脸,正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一下子回过神,赶紧缩回了手,手忙脚乱地就走了出去。

嵇婵寒醒过来的时候,愣了愣,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到了这里,她明明在牢里!她有些急了,万一润儿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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