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露眸光一闪,善解人意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将门带上。
经过卿漠北身边时,她还抬头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卿漠北努力忽略那道让他熟悉到有些心痛的目光,等到人彻底离开后,才开口:
“启禀皇上,臣在搜寻六皇子下落的时候,发现他与一伙人联系紧密,而这伙人有可能跟皇后娘娘那边有关。”
阮哲俞面色平淡,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可清楚这伙人什么开头?”
“尚未……”卿漠北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臣觉得这伙人很快就会联系皇后,届时可将之一网打尽,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阮哲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半晌才开口,“可。”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皇后那里盯紧一点,防止出现任何纰漏,下去吧。”
等到卿漠北离开之后,阮哲俞再度闭上了眼睛,头又开始疼起来,记忆中却似乎有一双轻柔的手,曾抚去这些疲惫。
———
卿漠北刚出宫殿门,就见拐角处有人拦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
卿漠北看着来人,这可不就是刚刚离开的时柔露,他微微颔首,语气冷漠且生硬:“贵妃可是有何事?”
时柔露泫然欲泣,眼眶微红,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我当初也是情非得已……”
说着她就抓住了卿漠北的手臂,像从前一样,轻轻地摇了摇,眼里尽是哀伤。
卿漠北挣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尊贱有别,娘娘此举可是折煞微臣了。”说完他正欲转身离去。
时柔露环视了四周,眼见四下无人,咬了咬牙,上前一把环住了他的腰。
如今正是一个可以和卿漠北打好关系的时候,她可不能白白失去一个好机会。
“卿哥哥,我……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当初我是不该抛下你进了宫,可是皇命不可违啊,我也是没有办法……”
卿漠北被这番话逗笑了,好一个情非得已,好一个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将曾经冷漠离开和现在抱着他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他伸手将环在腰前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冷笑着离开。
时柔露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像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无情一般。
半晌,她回过神来,冷笑,她才不相信卿漠北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恨吧,恨得越深爱得就有多深。
时柔露回到宫中,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抬手打碎了好几个名贵瓷器。
身旁的丫鬟瑟瑟发抖,却早已经习惯了贵妃的这副面孔。
时柔露发泄了一番后,觉得心里依然憋了一口气,她将瑟瑟发抖的丫鬟叫到跟前,红蔻色的指甲细细的拨弄着额间的细发,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皇上昨日去了废后那里,他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
“……约……约莫半个时辰。”
“皇上可有何异样?”时柔露说到这里,目光惶惶,仿佛在担心什么一样。
底下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回贵妃,无任何异样,倒……倒是出来时比去的时候更加生气了。”
时柔露听到满意的答案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个秘密绝不能被发现,绝不能,她狠狠的攥紧了手指。想当初她为了让嵇婵寒早日下台费了多少心思,为的就是让她永无翻身之日,然而这样也始终无法令她安心,除非…除非……嵇婵寒能和那个孽障一样……
思及此,时柔露突然癫狂的笑了,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除非获得那个人的帮助。想到卿漠北,时柔露心神恍惚,为了荣华富贵滔天权力,她抛弃了爱她的卿漠北,可她从来都不曾后悔过,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