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窗外的寒风瑟瑟地往屋内吹,窗子被吹出“吱呀呀——”声响。

嵇婵寒捂着肚子,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白日里阮哲俞给他灌的不是别的,偏是那磨人心智,腐人意志的剧毒之物。

吃了它不会死,却比死还要难熬,尤其是深夜之时,身上就如同有千万字蚂蝗钻来钻去。

就算是封了身上的穴道都没有什么用!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嵇婵寒下意识的往后蜷缩地退了退。

“我的好姐姐,怎的搞成如今这副模样?”时柔露轻笑一声,看着嵇婵寒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蔑视。

嵇婵寒脸色冷凝,似是不想看她,歪着头转过身去,却一点也不想在她面前用一副狼狈的样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装作若无其事。

“看在姐姐在冷宫中过的不错,如此,妹妹也就安心了。”时柔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中透出冷冽的寒意。

说罢,她遣退了一旁的下人:“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亲自与姐姐说些话。”

嵇婵寒蹙了蹙眉,压了压心里的郁结勉强立起来抬头质问她:

“时柔露!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你为什么如此加害与我?!”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妹妹何时加害过你?反而还向陛下为你求情呢。姐姐这般说话,可是陷我于不义了!”时柔露唇角弯了弯,蹲在嵇婵寒的面前,似乎是在欣赏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嵇婵寒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镶进肉里,鼻翼上已经生了些许的薄汗。

“怎样?被皇上冷待的滋味不好受吧?”时柔露摸了摸指甲,唇角的笑意更加大,:“怪就怪在……”

她眼睛轻飘飘的落在嵇婵寒的身上,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惊:“怪在当初你没和你那个孽障一起死了!”

孽障……什么孽障?

嵇婵寒猛地抬脸,一脸惊恐地盯着时柔露的脸:“我的润儿……他的死……和你有关?”

说罢之后,她自嘲了一下。是啊,这般加害她的事都做的出来,润儿的事……怎么可能和她没关系?

时柔露冷笑:“呵……润儿?那不过是你狐媚皇上留下来的孽畜!”

“当初我才是受太后器重,皇帝喜爱,能成为皇后的人,是你!你父亲硬生生将你塞到了皇宫,还坐上了那个位置!如果不是你,这皇后的位置本该是我的!那位置本能属于我!”时柔露目光中带着几分扭曲的疯狂:“那孽畜!本就该死!”

“啪——”

嵇婵寒颤抖着身子狠狠的往时柔露脸上扇了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杀了润儿……他……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

时柔露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五个手指印,她目光冷了下去。

“露儿在里面和那个毒妇待了几时了?你们怎么不跟着进去?”

“回皇上,娘娘进去好一会了,是娘娘不准跟,说要和皇后……和那人说些话……”

“胡闹!”紧接着,就是较为凌乱的脚步声。

听到外面微小的动作,时柔露笑意一闪而逝,她蹙着眉,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跟皇上告的状啊!”

说着,她甚至朝嵇婵寒跪了下来!

嵇婵寒身体本就被那碗毒药腐蚀着心智,自然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她退后一步,皱着眉头问,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是因为对时柔露的防备,二是因为阮哲俞给她下的药太过凶猛,加上刚刚那怒火,她觉得自己简直都要撑不下去了!

时柔露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膝盖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泪珠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姐姐,我知道你定不是故意和六王爷勾结的!我会帮你和皇上求情的,你不要再冤枉我了好不好?”

说着,她手紧紧的抓住嵇婵寒的袖子,哭的像个泪人儿。

若是以往,或许嵇婵寒还会信她几分,可她刚刚说润儿是她害死的!竟是她…

嵇婵寒气的浑身颤抖,又忍不住身上的疼痛,一把将时柔露甩到一边去:“你这个贱人!你还我润儿!你这个……贱人!”

“你干什么!”阮哲俞急忙跑过来,连忙将摔倒在地的时柔露扶起来,看向嵇婵寒的目光像是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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