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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二楼越来越近,她在昏暗中倒吸一口凉气,耳畔响起的却是时隐时现的复杂的男女声音。
韩清容喉头发紧,心像被石头压住一样透不过气。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聋子,轻而易举地就辨识出那一男一女的声音。
“沉舟,我姐打了一天电话,你还真的一个都不回啊?”
此时韩清容已在门外偷听了十几分钟,软绵绵的身体早就堆缩在墙下。
她最信任的男人劈腿了,而且偏偏搞上她刁蛮任性的妹妹。
随即,韩清容又听到男人低沉的答应一声:“嗯,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你就把B超报告单拿给我姐,这么一目了然的东西,她不可能看不懂。”
韩清容一下子惊呆了,如果她能够接受两人偷情的现实,大不了就是成全他们。
但韩沐婷怀孕的巨大打击简直就像一辆汽车碾碎她的意志。
叶沉舟和韩沐婷到底搞在一起有多久了?
韩清容并不清楚,可她和叶沉舟相恋超过十年,从初中开始,本以为这辈子两人都会捆绑在一起,谁知那条绳子有一天突然就断了。
“我真的不忍心,你姐姐表面上很坚强,其实也是个柔弱的女孩。”
呸呸!
韩清容握紧拳头,有种出轨没胆坦白,她才不需要叶沉舟的同情和怜悯。
左思右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出国进修这半年中两个人搞到一起。
难怪韩沐婷都改口管他叫叶哥哥了。
韩清容抵着冰冷的墙壁瑟瑟发抖,没缓过神又听到令她意料之外的对话。
“哼,你心里还是想着她,我就不柔弱吗?我明明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还要在她面前假装是继女!”
“好了婷婷,伯父也是不希望家里闹矛盾,况且咱们的事你爸妈都是支持的。”
韩清容惊呆了,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一下子捕获到这么信息。
她想起昨天韩沐婷话说一半被父亲打断,估计就是怕说漏嘴。
“嗯,无所谓啦,反正以后家产都是我们的,她昨天还在取笑我,早晚有她哭的一天!”
“婷婷,你姐只是性子急,再说那个借口也是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韩清容怔怔地,脑子里全是她与叶沉舟从小到大的种种往事。
当初叶沉舟做交换生出国留学两年,她一天一封邮件傻傻地等。
可她只进修半年,这F个男人不但出轨她的妹妹,还搞出一个孩子。
想到叶沉舟的负心,还有韩沐婷她妈原来早在母亲去世前就做小三,韩清容恨不能立即炸了卧室里的大床。
咽下眼眶中的泪水,她颤抖着双手来到门口,将门缝里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拍下来。
既然父亲默认两人的事情,那么她就势必要让韩沐婷在沪城无颜做人。
一步步退出婚房,装潢是当初她和叶沉舟亲手设计的,可如今这房子却无端易主。
恨与痛绞着内心的剧痛激荡沉浮,韩清容大脑空空的,像踩着云走出小院。
啪嗒!
手指抖得厉害,车钥匙落在地上。
韩清容面无表情地弯腰去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聒噪。
“哥几个,就是这个女的!”
韩清容转过头来,见迎面而来的是三个彪型大汉。
“沈小姐说了,只要咱们几个好好教训下这女的,她会咱们高额报酬的!”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如此说。
韩清容迷糊着呢!
她到底啥时候得罪过什么沈小姐了?
“兄弟们,啥也不说了,先把这贱人的腿给打折了!”
韩清容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后退了几步,“你们别乱来,我会报警的!”
那为首的汉子很快从背后扯出一根木棍,高高举起。
韩清容见这架势,知道今天惨了,肯定要断胳膊断腿,头脑意识一紧张,居然昏厥了过去。
……
“这里哪里?”
总统套房明亮的灯光,让睡梦中的韩清容睁开了双眼,她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前一天宿醉了一般难受。
“醒了?”
韩清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听到了一声冷峻的呼喊,从她的身后传来。
司云骛?
看到司云骛的脸,韩清容的忽然感到大脑一阵疼痛,断断续续的记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男朋友出轨,离开房间后遇到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当生命遇到危险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救了她的性命。
“你昏迷了一天,已经帮你准备好洗漱用品了,收拾好,有事情需要和你谈。”
司云骛板着一幅冷峻的面孔,但是这次说的话,是韩清容认识他以来听到的最长的一段。
“嗯。”
韩清容没有拒绝,顺着司云骛的话走进了洗漱间,又一天没有回家,想都可以知道回家的时候,父亲和继母又得怎么刁难她了。
但是这都不知道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最终要回家面对那个恶心的妹妹,还有那个出轨了的男朋友。
洗漱完毕,失魂落魄的脸蛋总算找回了一丝青春活力,韩清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尽管身边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但是始终都要面对的。
看见韩清容从洗漱间出来,就从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变得精气十足,司云骛也不由得惊讶了起来。
“司总....感谢你昨晚救了我。”
径直走到司云骛的面前,韩清容发自内心地说着,伸出手。
如果昨晚不是司云骛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后果不堪设想了吧。
那个沈小姐到底是谁?我与她有何冤仇,竟然找人来伤害我?
“救你?”
司云骛笑了笑,冷峻的面孔第一次露出笑颜,但是并不让人感到喜悦。
“我当然不是无条件的救你,之所以会掺和这件事,只不过是因为你与我有关。”
“与你有关?”
看着司云骛微笑的脸庞,韩清容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喃喃重复了一遍。
“这份文件,签个字。”
司云骛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随手从一旁的抽屉当中,拿出了一份蓝色的文件,连带着包装丢在了韩清容身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