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做的很好,你不必担心。”公孙乾笑着补充。

“嗯,你肯花心思在琴技上,你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落尘点点头,听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他的心里宽慰了一些,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邢天舞,“不知天舞对于音律舞蹈学习的如何?”

公孙乾听着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等邢天舞表态,他就开口了。

“天舞虽然跟着将军出入军营,可是也没有放弃作为女子需要学习的一些东西,她的琴艺是不出彩倒是也是挺有一番风格,相较而言,天舞的舞艺才算得上是惊艳!”

落尘听了眼睛伶俐却又不经意的扫过云音尘,笑着赞叹不已。

“师父...”

云音尘心里顿觉不太妙,这两人说话怎么那么像是在挖坑呢?

“怎么了?”

邢天舞见他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惨兮兮,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问。

“感觉他们想看戏!”云音尘无奈的回答。

“啊?!”邢天舞疑惑着看向了舅舅,他正一拍巴掌。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要不等会晚饭的时候让他们两个合作一下,我也好久没见天舞跳舞了,自她十六岁生辰那次之后就没看到过她穿舞衣了,正好今天看看她的舞技有没有更上一层楼!”公孙乾笑着又看向了云音,略带请求的说道:“云音,我这府上没有琴师乐队,等下就请你为天舞弹琴伴奏怎么样?也让我和夫人欣赏欣赏你的琴乐,夫人也很喜欢听人弹琴。”

云音尘牵强的笑笑,师父也会弹琴而且弹得比自己好的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眼下他也不能推脱让师父弹,明明知道这临时起意的请求完全是师父的意思,他又怎么能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至于邢天舞的态度,就没人去问了。一开始邢天舞以为是自己连累的他,可是一见两位前辈见他点头都不问自己的意思,心里立马就明白了,哪里是让他给自己弹琴,明明就是让自己给他伴舞嘛!

不过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是长辈的提议,又不过分,跳个舞而已。

“可是我没带舞衣!”

邢天舞看看自己身上的盔甲,一脸可惜,穿着盔甲跳舞,费力不说,舞蹈的美感可是全没了。

“舞衣我这府里有,夫人也是善舞之人!”公孙乾笑笑。

邢天舞见到了这一步,也不推辞了,点点头。

两个年轻人说完就退下去准备了,公孙府没有琴师可是琴却有好几把,下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两个人无奈之下也开始准备要弹奏的曲子和搭配的舞蹈。

“我算是被你连累吗?”

邢天舞手指随意的划拉着一架琴,听听音色。

“我怎么觉得你并没有想我这样为难?”云音尘则是仔细的调琴。

“为难?”邢天舞看他一眼,随即低头继续自己的动作,“为何要为难?”

你会弹琴,弹一曲又不会怎么样,我会跳舞,跳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看来你的舞技很不错!”云音的话里带着几分判断意味和赞赏。

“怎么?你一个乐坊的琴师,难道不会弹琴?”邢天舞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为难之处。

“倒也不是不会,只是比起师父我的琴的确是上不了台面!”他实话实说,“除非,弹那一首曲子!”

邢天舞见他无奈的目光突然有些沉着的笑意。

“哪一曲?”

云音尘低头沉默片刻,指尖轻抚琴弦,不答。

“你只需要会跳快舞。”片刻之后,他抬眼微笑,看着她,依然没有说是什么曲子,“可以吗?”

邢天舞看看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跳快舞对她而言问题不大,于是点点头。

晚饭在公孙夫人的亲自监督下很快准备完善,为了欣赏二位年轻人的琴音舞技,公孙夫人特意把吃饭地点放到了府内的小型观莲台。

灯火通明,府内的仆人们也闲了下来,都站在央池边上等着,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仆人们就自发的过来观看了。

“快要开始了,还不准备告诉我你要演奏何曲吗?”

邢天舞换好了舞衣,是一身雪白琉璃裙,她的发髻被梳成好几个小发髻,然后如墨的发丝从小发髻里面留下一撮,显得很精致,也很飘逸。

褪去盔甲身着舞衣的她,整个人就像是焕然一新。

一张精致娇美的脸颊上贴着几抹烈火般艳红的花黄,显得更加精致也多了几分高贵的妖媚感觉。

“我相信你。”

云音尘怀里抱着一把琴,对她微笑着说,眼里充满了无比的信任和对她穿女装的惊讶。

话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更是第一次合作,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你弹琴,你也从未见过我跳舞,这种莫名的信任是来自于哪里呢?

邢天舞心里疑惑依旧,可是却被他的信任打蒙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公孙夫人亲切的走进了他们准备的房间,脸上带着和蔼温婉的微笑。

“舅母,你看,你的衣服正合适!”邢天舞此时一身衣裙,脸上眼里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云音见她一脸柔美娇艳的样子,心里都觉得之前在公孙府门口一把搭他肩膀的那个人和面前这个少女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人,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公孙夫人也是围着她看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衣服啊还是当年你舅舅从京城里边亲自挑选的呢,那个时候我比你大点,很喜欢跳舞,他呢就送了我这件裙子。”

公孙夫人说着,看了看他们,又继续说道:“后来啊,我就和他成亲,再后来国家战事不断,等到各国立下盟约,我们就跟着你父亲一起来到了晋城。”

说起往事,她一脸平静,嘴角的微笑一直都有,关于一些痛苦的回忆,她没有提起,也没有必要再提起,毕竟那些都过去了!

“夫人,云音有个疑惑,不知可不可问?”云音尘说。

“你问吧,不过你要是问我音律方面的事,我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公孙夫人坦然的笑笑,没觉得她不会弹琴有什么不好意思,虽说女子琴棋书画都应该会,可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懂琴,唯独很喜欢跳舞,天舞的许多舞技都是从她这里学的。

“听闻夫人舞技在当时可是无人能及,虽然不曾有幸亲眼所见,但是别人口口相传总是不会错的。”云音尘身在乐坊,对于这个历史消息也是听到了不少,欣赏的话自然是真心而发,何况,公孙夫人如此平易近人,更是让他觉得亲切不少,只不过,他要问的不是琴技,也不是舞姿,而是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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