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是淮河,前面是闵山,楚尧他们现在应该都退进了闵山后面,也就是淮河岸边,那里对于我们来说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想要攻破恐怕很有难度。”

一人指着地图分析着目前的情况,在山里他们抓不住闵山义堂阁的赵武和楚尧,在淮河岸边他们还从未与赵武他们一行人相碰过,若不是这次邢天舞带人给他们逼退,他们也不至于全部退到闵山后山淮河岸边去。

“淮河水路行不通,山路上不去,我们就该在上一次把他们从闵山脚下一网打尽,也不至于遇到现在这样难办的情况,如今,我们兵力有限,又不善水战,强攻根本就不行,楚尧肯定会对山顶派出大量人力防守,到时候我们就只有被埋伏了!”

又一人抱怨一句之后也是紧着分析了起来。

邢天舞看着那张熟悉的已经刻在她脑海中的地势图,俊眉微微皱起,她也是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出最有效的攻击。

他们已经展开攻势前前后后总共三次了,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上一次好不容易把对方一波人给围困到了闵山脚下,可是却还是被对方带头人给用计破了胜券。

就一个名为义堂阁实则是土匪流氓的集结地,虽然周边有土流村做掩护,但是他们作为虞国边境晋城的第一防线将士,却总是攻不下来,节节受挫,这个事实让邢天舞多少觉得有些屈辱,如果不是双方陷入僵局,她也不会主动跑去找公孙乾了!

“若是我们走水路——”她纤细的手指指着图上河流的位置,判断着对方可能的抵御范围,“这里应该会是他们的主守位置。”

此刻,她手指着的是一个河湾,算得上是水路里是个埋伏敌人的有利地势。

“可是我们并不适合与他们水上作战,至少现在驻守晋城的将士们极少有人擅长水上作战,另外,楚尧他本人可是在淮河混出来的,对于水战应该是极其擅长的,因此,水战对于我们而言不可取。”

晋城驻守的军队更多的是维持城内外的安定,虽然是精兵可也不是全能的,所说水战丰富的军队,虞国也是有专人训练的,可那是在黔城驻守的主要防线兵力,可不是他们能随意号令的。

一人听了她的话,也是说出了理由,否决了她的想法。

“楚尧他是淮河混出来的人没错,不过你们可别忘了,也就是楚尧一个人,其他的人可不是,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对水不熟。”邢天舞提醒他。

那人听了眉头一皱,没有继续说话。

“对,除了楚尧,其他人都是闵山下的土匪山贼,他们可没那个本事跑去闵山背面的淮河练习水性。”

一位军士说出了有些赞同邢天舞的话。

“这样的话,他们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队伍,也不熟悉水性,而我方则是精兵,且作战水性等方面均比他们强。”

一人下了定词。

“我还是坚持不走水路。”之前否决邢天舞的军士此时依然皱着眉,认真道:“行军打仗路线十分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主帅的指挥,对方仅仅千百来人,而且人员混杂,单论各方面的能力我方自然是比他们强几倍,可是为什么他们却总是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攻破我们的围堵,如今更是让我们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这不是人力物力那么简单的关系,他们成功的原因是在他们的领导人,楚尧。”

军士们此刻都是一张灰尘的面孔,他们何尝不知几次失败都是因为对方有个楚尧,可是这话也不能当着自己主帅的面说吧,多不给人面子啊!

邢天舞是一直都很清楚的,只是前几次她都觉得每一次都是完胜的结果,于是她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引导胜利,可是却没有想到三次完胜却终究是败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就急着去了公孙府求妙计。

可是她现在还没求到妙计呢,眼下她是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了,军士可是不顾她情面的把事实给讲了出来,她也无可反驳,只是脸上一阵燥热,燥的她抬不起头来。

“哎,周褚。”

军士身边的人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一脸无以名状的看向了被燥的抬不起的邢天舞。

名叫周褚的人严肃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难言起来,他讨论的时候总是太深入与局势,总是忘记自己的主帅其实是个女人的事实。

“邢少将——”

“你不必多说,我清楚你的意思。”他刚想补救安慰一下,却是被她打断了,她抬起脸,脸颊有些泛红,“我承认我的过失,前几次的失败都是我指挥不当,虽然每一次都像是胜券在握,但是结果才是真实的,我输了!”

她握紧一拳,沉痛,愤懑,同时也更加有斗志。

楚尧,你给我等着,本少将一定要亲自捉到你!

邢天舞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坚定了起来。

“周褚,你继续说!”她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气。

“这个,走水路的攻势行不通,那我们只能是正面攻上,我的想法是。”周褚说着没几句,脸上就又是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情,不等众位疑惑发问,他继续说道:“山路崎岖,他们防守肯定不会处处严守,何况他们人数有限,按照楚尧的作战方式,他应该不会让所有人都在山上防守,至少会留少数人留在淮河一边,以防我们走水路,因此,我们需要非常细致的了解闵山的地形,利用各种他们难以防守的死角进行渗透,然后各路汇聚,攻破他们的防守,同时我们需要派一支小队去走水路,到时候等山顶攻破,发信号同时进行前后夹击,那个时候就是我方居高临下,就算他楚尧对水熟的像条鱼恐怕也逃不脱。”

众人听着,眼神互望一眼,立马就觉得这个战术不错,听起来也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邢天舞听了,倒是没想着胜率有多大,倒是反射似的先想起了楚尧的退路,这是前三次战役带给她的影响,她可不敢再轻易抱有必胜的信念了,失望和失败的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

众人散去,营帐里只剩下了邢天舞一人,她第一次出现举棋不定的不安情绪,也不是第一次和那些混混作战,只是她从未如此无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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