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舞有些吃惊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她自信她女扮男装的样子除了军中战士之外可从来没有人看穿过。

额!至少在这一刻之前,她是这样认为的,从未有人这样当面拆穿过她。

亏自己刚刚还毫不知情的想要和他拜兄弟!邢天舞顿时觉得脸上心里一阵躁得慌。

真是丢脸丢的有些多了。

公孙乾看到外甥女脸色顿变的又红又白,一笑,也是明白了她的小小心思。

这丫头,也就那点小心思,若说她乔装打扮的技术,那也是极其出色的,至少走在大街上没人看得出她是个名家闺秀,这也是由于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人敢往那方面想,可是,技术出色那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破绽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邢天舞顿时变得有些不平常的安静了,被人一语道破她为女儿身的事实,再怎么大大咧咧,作为一个女儿家,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何况那人还不是什么熟人。

“舅舅,你认识他吗?”邢天舞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是有些惊讶,作乖巧状发问,眼睛偷偷瞄了一下云音尘,很快就闪了过去。

“介绍一下。”公孙乾起身,云音尘也跟着起身,邢天舞也跟着起身。

“这位是来自梵音谷的琴师,云音。”公孙乾说着,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后辈,继续和蔼道:“听夫人说央池的荷花开了,既然你们来了,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

“好。”邢天舞乖巧答应。

“客随主便。”云音也淡笑着答。

三人便朝着后花园的央池走去。

“你既离开音谷,又是我老友的嘱托,还是我的朋友,在我这里你大可不必如此拘束,我也不是官氏家族,没有什么规距可言,你应该把我这里当做是你的出处。”

公孙乾走在前面说着,云音和邢天舞各随左右。

话是对云音说的,他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他却不能轻易的太过自在,他离开梵音谷,是因为心中一直对未来有一份期待,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知道师父最大限度的同意也就只是给他到这种限度的自由,只是在听了月荷她们的话后他也是再次清楚过来,其实师父一直都不放心他,可是他却不知道师父为何那样不放心自己,这么多年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一直随着师父的心意留在谷里,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放心吗?

想的久了,他心里疑惑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师父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可是他也明白师父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他的,除非有一天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事呢?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师父如此担心自己以至于想要一直管制着自己?是因为那个梦吗?那个自己做了十几年可是依然没有结果的梦吗?难道那些事都是真的?那哭泣的小孩是谁?那些死去的人又是谁?还有,那个被箭射死的人又是谁?

他很想去问师父,可是他知道师父是不会告诉他的,因为他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却只说是因为自己每日胡思乱想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此,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他的确是从小就喜欢看那些兵书战事之类的书册,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心中所想才会一直做那样的梦!

可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云音发现那个梦就像是一个永远也做不醒做不完的梦魇,每一次经历都像是重新开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梦里那个旁观的自己都感同身受,然而,每一次,他都看不到结局,就被恐惧惊醒。

“我知道了!”云音低头轻声应着,声音平静无奇,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他懂事的很早,别的孩子在为一串糖葫芦哭爹喊娘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握箭开弓,这算的上是一种缺失关爱的遗憾,却也算的上是一件不幸之中万幸的事,他从小身体不好,舞刀弄枪的功夫他没有体力去学,只能专注于箭术,因此,他的箭术实在是好的出色。

公孙乾却是从他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别样情绪。

终究,还是掩盖不住他血液里流淌着的那股气息!想到这里,公孙乾轻轻叹了一声气息,轻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叹息有多无力又无奈。

他总觉得这孩子会有不一样的一天,因为他知道云音的记忆深处依然保留了一部分当年血腥的往事,那些事,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谁也挡不住。

只是,那些事已经是过去的历史尘埃,到今天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让他一个孩子何必去承受那么多的血腥和仇恨呢!

“最近睡觉还是会做梦吗?”公孙乾装作随意的问道。

“很少了。”云音也是随口回答,他隐约觉得公孙乾这话是替师父问的,因为之前在谷里的时候师父也问过他几次,虽然语气显得很平常,可是他总觉得师父一次两次的问自己的梦境是有意问的。

“睡的安稳就好!”公孙乾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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