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闲,师父给你的乐谱弄明白了?”少女问,眼睛里透着一股担心,这几年她可是没少见他被师父说教惩罚,可他对那些似乎是毫不在意,可对此,静微却是一直都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无所谓。

“马马虎虎。”少年不认真的说了四个字,然后就冲身后替自己扎头发的人一笑,跑开了。

“师父说了,这次可是真会罚人的,晚上就要测试了,师兄记得好好温习!”

静微冲着前面已经快速隐没在山石间的人喊着,路上的学子门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看她,她可是谷里资质最老的师姐,平日里他们可是从没见过这位师姐这么大声的说话,这突然碰到她这样,免不了好奇心作怪的多看她两眼。

静微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是无奈叹了叹气,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对于身边人的眼神目光她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就像是没看到似的忽略了。

乐谱?什么乐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明明知道他志不在习琴制谱,可是还是一个劲的想要让他学琴制谱,他不好公然与师父对抗,可是也没有办法勉强自己集中所有精力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所以,一直以来对于师父执着的琴技,他也就只是稀松平常练习,总不会让师父他老人家太过失望,可是也没法让他百分满意。

少年心不在焉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如墨长发夹杂着两根青丝带正随风飘扬,他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微眯着双眸,似是无奈又无聊的甩着手里的一根狗尾巴草。

而后随手一扔,起身握起拳头,虽然有些瘦弱,却是十分有力,在夕阳下挥舞着,飘逸的长发随着他有力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完美的弧线。

一套拳法打完,他已经浑身冒汗,额头上满是细汗,呼吸也有些不稳。

“哎,底子不好,别人都是往前冲,而我却是只能打拳健身了!”少年一脸无奈,转身又是如之前一样躺到了大石头上眯起了眼睛。

一声清脆透亮的鸣叫在烈焰照耀的山头响起,一抹幽蓝的身影划破了夕阳无限好的长空。

“你来了!”前面对着天空中那抹身影说着。紧接着就听到那抹身影又接连鸣叫了两声。

“完了!”少年顿时坐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随后便是起身朝着与夕阳相背的山下狂奔而去,蓝色身影紧随其后。

谷灵鸟两声鸣叫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在他这里至少会造成这种效果的。

金色阳光的最后一寸也退了下去,天渐渐暗了下去,音谷里各处已经点上了照明的灯火。

授课楼桑音阁内,晚课小测试已经开始了有一会了!

“这就是你这几天的努力结果?”

桑音阁楼里,一位面色慈爱的,胡须泛白的老人在听完了面前少年粗糙的演奏后有些认真的问着。

“师父——”少年低着头,面色平静,不敢直视对面的人。

“我说过,你若是执意想要离开音谷,必须要通过三年一期的考核,可是你看看你的样子,每日可曾用心过。”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走到一处琴案前,坐了下去,皱纹满布的指尖抚过细而坚韧的琴弦,未成音律的琴音就从他的指尖传出,他望着眼前的琴,就像是望着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仿佛那把琴的分量比起他自己都要多出好些分量。

“要你学习琴艺不仅是我的私愿,总有一天你会了解。”

少年的头越发的低了下去,对于从小把他养大亲切如生父的师父,他总是无法做的那么绝情。

老人指尖拨动琴弦,琴音如山间清泉又如长空流云,温和而又优美。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老人有些无奈的说着,随即指尖飞速流动,流畅而激昂的琴音顿时传遍了整个桑音阁,似乎带着一股愤懑的气息。

“你出去吧!”老人没有再看少年,语气里有些强求不得之后的落寞。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再开口,沉吟片刻之后,转身离开了!

今日,琴院师父落尘似乎是心情不佳,于是每日测试的工作随即也交给了别人,院内师父一共有八位,不过只有落尘的学子才会有晚间的这节晚课,代课师父来进行测试,气氛自然是缓和了很多,大家顿时心就放下了一半,很是愉快的完成了小测试,而后则是散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没什么大变化,乐谱还是在研究练习,唯一改变了的就是老人查看他们练习情况的频率,由以前的一天一次,竟然变成了三日一次,有时候就连这个频率也不是很稳定。

这让梵音谷的各位学员们可是狠狠地怀疑了一把。

难道是师父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了?还是朝廷那边不再使用我们梵音谷的音师?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不出个结果,于是齐齐的凑去了云音尘边上,想让他去探探情况,毕竟他是大师兄嘛,大师兄这种身份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云音尘却是被大家突然的围观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合起自己视若珍宝的书籍,藏到了屁股底下。

“大师兄,就你那书还藏什么藏啊,我们可是都知道了!”一人笑着说破。

“不就是兵书嘛,有什么好藏的,我们又不是师傅,不会烧了你的书的。”又一人说着笑了起来,边上的人听了也是跟着笑着。

烧书?没错,自己的书还真是被师傅烧过一次啊!少年低头默哀。

书是他求别人特意带给他的,原本是为了打发谷里无聊的时间,可是翻一翻,他突然发现还挺有意思的,至少比练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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