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

靳以墨蹙眉看了眼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正想找人,有电话进来。

他眸色一冷,接起来,却没说话。

“墨少,都办妥了。”那人显然很了解靳以墨的性格,直接汇报结果,“张熙进去了,会有人好好‘招待’,张家权力再大这回也插不上手。至于李制片,被送进了医院。他威胁苏小姐的公司,试图让苏小姐妥协。”

靳以墨语调一沉:“妥协?”

下属吓了一跳,连忙安抚:“苏小姐的老板护短,直接撕毁合约,另找了投资人。”

“老板?”靳以墨抓住了重点,“男的?”

属下愣了一下,莫名紧张:“是……”

靳以墨气息骤然变得冷厉:“查。”

商人无利不往,那人无缘无故为什么护着苏音?

一个男人无条件地维护一个女人,还能是为什么?

属下:“……是。”

墨少这棵铁树,怎么一夜之间就开了花?

护妻的男人,最可怕了。

“墨少,那边又有动静了。”

靳以墨眸底猛地掠过一阵深沉的寒光,带着嗜血的凌厉之意:“三年……这笔帐该好好算算了。”顿了顿,他忽然勾了下唇,如魔如魅,“废了爪牙的鹰,还能叫嚣吗?”

属下吓得一哆嗦:“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休养生息三年,墨少终于肯动手了。

也不知道,是那根线被触动了。

苏音刚送走苏连珏,便接到老板的电话,本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可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却是关心:“受伤了?”

“没。”

一定是朵奕这个大嘴巴。

靳禹彦冷嗤一声:“朵奕不说,你还打算瞒着我?”

“我哪儿敢?”苏音咧嘴笑,“你不生气?合作肯定是泡汤了。”

“蠢货。”靳禹彦骂了一句,没多说什么肉麻的话,直接用行动表示护短的行为,“和李制片的合约作废,投资不用你操心。新剧本筹拍,初步定在医科大,你有时间去看看。”

“好。老板,多谢。”苏音和靳禹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来不说腻歪的话,不多问,不用猜,两人的想法往往不谋而合。

“欠我的,这一次用新剧加倍赚回来。”靳禹彦从不做亏本生意,苏音是棵好苗子,他庆幸自己挖掘到了一棵摇钱树,“佛兰卡最佳编剧奖,你已经入围,获奖的可能性很大。”

佛兰卡是国际四大A类电影节之首,能获得这项奖,是无数电影人毕生的追求。

苏音却表现得波澜不惊:“如果拿了奖,我的身价就水涨船高了……”

靳禹彦不冷不热地打断她:“你和公司签了十年合约,涨跌都跑不掉。”

苏音勾唇:“吸血鬼!”

……

天色渐晚,苏音打包了几份茶点带回家,客厅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表哥竟然不在家?

她蹙眉,正准备去按开关,一双大手忽然落在她手背上,背后靠上一堵温热的胸膛:“回来了?”

“啊——”

苏音吓了一跳,若非是出自于声控的本能,她早就一脚踹出去了:“表哥,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吓死我了。”

啪地一声。

靳以墨按着苏音的手,同时按下了开关。

灯光大亮,男人如琢如磨的五官落在眼底,仿佛染了魅惑的气息。

苏音的心跳又莫名加快,耳尖泛红:“表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靳以墨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逼近一步,将人堵在墙壁和自己胸口之间,声线低沉又迷人:“音音……”

“嗯?”苏音下意识回了一句,耳朵都快怀孕了。

无数人叫她‘音音’,可从未有一个人,在她耳边温柔吐纳,宛若勾人的妖精,让人欲罢不能。

手痒,想撩。

“表哥~”苏音双手撑在他胸口,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为了掩饰尴尬的心跳,即便脸红得滴血,还是张嘴就撩,“你让我想犯罪,怎么办?”

靳以墨喉咙一滚,想到陆君彦的提醒,不动声色地将人勾进怀里:“犯罪?”

他查过苏音的资料,三年来,她将自己包装成刀枪不入的刺猬,看起来游戏人生,却没有一人能走进她心底。

如果靳以墨的保质期只有一个星期,那么苏音的表哥呢?

“表哥……你这样太撩了,小表妹心肝承受不住。”苏音心肝怦怦跳,入手肌肉性感撩人,一碰就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要了我的老命了。”

她一弯腰,从男人怀里缩出来,拎着茶点,笑眯眯地说:“不逗你了,给你带了好吃的,饿不饿?”

靳以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摩挲着指尖的温度,勾了勾唇:“就这个?”

“这个还不行?”苏音有些受不了他这一把性感的嗓音,连忙打着哈哈坐到沙发上,“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只能凑合凑合,要不叫外卖?”

靳以墨迈着大长腿走过来,纤长的手指拎着茶点,却没有打开,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吃饱了吗?”

苏音其实不怎么饿,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自己没怎么吃饱:“还……还行。”

不行,不能这么没有出息啊。

靳以墨打开茶点:“一起吧,我不怎么吃甜食。”

“……好啊。”苏音伸手去拿,不自觉擦过他的指尖,仿佛被电流蹿过一般的触觉,让她心肝一颤,连忙缩了回来。

没出息啊。

只不过碰了一下居然就这么怂了?

她以前撩人的段位比这个火辣多了。

“怎么了?”靳以墨眉眼间掠过一抹亮色,随即伸手去捉她的手指,“怎么这么凉?”

苏音抽了一下,没抽动,总觉得表哥在撩她,可是她又没有证据,只能干巴巴地笑:“我体温偏低,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吧?没关系。”

见靳以墨还没有松手,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表哥,你不是要当我的暖宝宝吧?”

靳以墨怕她心生警惕,放开手,淡淡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哦,理解,医生嘛。”苏音想象着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有种禁欲系的诱惑,只是想一想,就让她不自觉眼热。

可这是表哥啊。

她怎么能这么堕落?

苏音忽然站起身:“表哥,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吃吧,吃不完就丢掉。”说罢,她在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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