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头都不抬,就着扑过来的姿势,反手勾着的他脖子就要把人扣住,熟料对方眼疾手快,先一步捏住她的手腕,把人压在了盥洗台上。

苏音脸朝下,翻不过身,挣扎得脸都红了:“啊——放手,该死的小偷!”

“你?”男人的目光,冰冷入骨。

美如火,魅如狐。

是个勾人的女人。

可他最讨厌和陌生人接触。

“怎么进来的?”

声如清泉,滴水成曲。

苏音是个声控。

不期然被这把绅士迷人的嗓音吸引,她陶醉了片刻,挣扎的胳膊腿顿时老实了,极力翻过半边脸颊,喘着气看向身后之人。

眉眼清润如明月,皮肤白皙如珠玉。

气质出尘,矜贵优雅,宛若画中人。

好美的男人!

作为一名文采斐然靠笔墨吃饭的金牌编剧,苏音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汇可以形容这个男人的无敌美貌!

关键美人的声音还是镶了钻的。

手痒。

想撩。

浴室里还有热气未散,发酵的酒精让苏音神志不清,脸色绯红:“美人,好巧。你也在这儿洗澡?”

靳以墨温润俊美的脸有一丝裂缝:“……”

她以为这里是公共澡堂吗?

女人斜着眼睛谄媚讨好的模样,像极了翻不过身的青蛙,看不清楚形势还兀自蹦跶。

可笑又愚蠢。

指尖是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耳边是她娇软的嗓音,身前是她墨染般的秀发……

靳以深松了手,裹起浴袍往外走,语气冰冷:“不管你怎么进来的——”

苏音捏了捏酸痛的手腕,晕晕乎乎追上来:“我当然是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啊。”

她眨了眨醉意朦胧的无敌电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粗狂:“美人,我们真是缘分天注定。我刚刚想找一个绝世好男人,老天就把你赐给我了……”

“女士,请你把衣服穿上,立刻从我家里离开。”靳以墨蹙眉,闭上眼睛,绅士而疏离。

“……衣服?”苏音打了个酒嗝,后知后觉地双手环胸,面红耳赤地把扔到地上的衣服穿起来,见靳以墨全程闭眼往外走,她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腰细腿长,声美人更美,礼貌绅士人品端正。

简直是极品好男友。

这种绝世好男人在她家里,为什么要穿衣服?

她撩了撩头发,扭着小蛮腰追上前,所谓酒壮怂人胆,她现在可劲撒欢,风情万种地说:“美人,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靳以墨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请你离开。”

说罢,还掏出消毒纸巾,正在擦拭被她碰过的地方,都快把手擦褪一层皮了才丢掉纸巾。

难为他这时候还能用一个‘请’字,明明眼神冰冷严肃,仿佛恨不得直接拎着她丢出门外才是。

撩汉生涯连续遭遇红灯警报,苏音不服气地扑过来,强大的冲劲以至于两人不自觉的往后倒去,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她平素敢撩不敢上,只有酒精才能让她如此大胆。

苏音丝毫不觉自己处境危险,迷迷糊糊地说:“和你聊天就像高考,考完总觉得没有发挥好,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认真改。”

靳以墨脸色黑沉,语气冰冷:“土味情话?”

美人表情明明很平静,苏音为毛觉得好阔怕?

“我哪有这么土?”苏音叹气,呼吸都染着滚烫的酒气,深情款款地趴在他耳边说,“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肌肤相贴,似乎下一刻就要亲上来。

“你真好看,我想亲一下……可不可以?”

“……”靳以墨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他觉得自己一定被酒精传染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体温上升,心跳加速,甚至有种想要抱着她就不撒手的冲动?

若换了以前,靠近他半寸的女人早就被丢得不见人影,可对这个醉酒的疯女人,他不但下不了手,还觉得她莫名可爱。

不行!

他不能背叛sue!

他找了那个女孩三年,怎么能败在这个行为放浪的陌生女人手中?

“滚开!”靳以墨眼神忽然黑沉一片,闭上眼睛反手将人推开,力道之大,只听‘噗通’一声,苏音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美人你放肆,居然敢踹朕下床!”苏音刚刚写完宫斗剧的剧本,发起酒疯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摇摇晃晃站起来,步步逼近:“这句多有深度多么有诗意?是个直男都不会无动于衷。”

她的小手试图搭上男人肩膀,视线往下落。

“美人,我这么撩你都没有反应,该不会是……有问题?”

靳以墨避开她的手,手心滚烫,温润的五官有一丝冰裂:“出去。”

话音刚落,女人水润的唇猝不及防地凑了上来,霸占着他的呼吸,嘀咕道:“你能不能乖乖的……”

这个醉鬼!

靳以墨额角青筋一跳,忍无可忍地把人推倒在床,眼疾手快地把被子给她盖上,隔绝了她修长温软的身子,正想要走,腰身却被人抱住了:“别走……我不要你侍寝了,你陪就陪着我好不好……”

苏音闭着眼睛,水润的唇瓣嘟着,小脸泛着粉红的醉意,眼角却泛着一抹晶莹,显得脆弱可怜又无助:“我害怕一个人……”

三年异国他乡的流浪,她最初怕极了一个人在黑暗中沉睡,生怕有坏人闯进来,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她就是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

多凄惨多孤独的生活!

她真的怕。

靳以墨盯着自己腰间的手,眉心狠狠一跳,试图去掰开她的手,可心底莫名有一股力量阻止他这么做,那种怜惜和悸动,两年前只在sue身上出现过。

这个女孩……

怎么可能让他动了心思?

可挣扎再三,男人最终还是耐不住她眼底的脆弱,着了魔似的说了句:“我不走。”

苏音唇角一咧,满意地抱着他的腰身呼呼睡过去,终于不折腾了。

靳以墨垂着眼眸,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

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和sue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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