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宫女红着脸吞吞吐吐道，“麝香纸箭头”。
此话一出，申君兀和宁唯熜禁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这么说来，这些事儿还真与皇帝有些关系。
他二人自小长在京城，有离皇城不远，加之如今已是成年，自然知道此物是做什么用的。
武宗自从在城外见了豹房离宫以后，每日临幸的人比最初在太初宫里要多上许多。
邹天启曾经寻来太医给圣上诊脉，生怕他过分沉迷于此而伤了元气。此后，便见离宫豹房的一侧兴建起了一些炼制丹药的丹房，专供圣上养精蓄锐所用。
或许是这丹房的药疗效显著得很，圣上开始觉得宫里头的妃嫔久而久之没什么意思，便把目光转向那些处子之身的宫女。
但是，这宫里头这么多宫女圣上要选那个好呢？于是，整日在豹房里寻思新鲜玩意儿的圣上便照着前朝相处了这么法子。
将他已经许久不用的那张弓取下来改了装，把原本尖锐伤人的箭头都命人折了去，改用包裹麝香粉末的纸包绑在上头。
圣上随意驾车在宫里头转悠，遇上宫女人多的地方便把这张弓拿出来，闭上眼睛将这些带着麝香的纸箭头射出去，射中谁就让谁来侍寝。
因着当时圣上射箭的时候并没有看中是哪个人，后续要往回找不是见容易的事儿。为此，邹天启给圣上出了主意。
将原来的马车改矮亦改小，而后换成六条嗅觉灵敏的狗来拉驾。麝香味道浓重，被射中的宫女身上沾染了麝香粉末，香味久久没法儿散去，故而这六条狗嗅着谁身上有这样的味道便把圣上的圣驾拉到谁面前。
绝大多数宫女子在被选中的时候又惊又喜，惊是不知该如何伺候圣驾，喜是终于盼来了出头之日。
故而“麝香纸箭头”便从宫里头被传了出去，虽然宫里头将其说成是武宗不分贵贱雨露均沾的“壮举”，但在朝堂上那些激昂慷慨的臣工看来，却是一件极为不耻的秽乱后宫之事。
“也就是说‘麝香纸箭头’这东西你二人也有？”宁唯熜想了想问道。
“正是。方才说的那宫女其实当日并未被圣上射中，而是寻了个法子拿到了些麝香，往自己身上涂抹开去，驾车的六条狗只嗅着味道便把圣上拉了去，这才宠幸了那个宫女。”一个宫女尚未说完，另一个便抢着往下讲。
“没错！因着这个缘故，后宫里便开始私底下贩卖这些东西了。您方才见着的这些图就是宫女们被选中后最迫切想要的物件儿，通常都是一块儿买的。”
“麝香本就少得很，你二人从何处得来？”
“大人，我二人在这宫里头只对绮秀一人，换言之，她是我二人的上线，这些东西都是从她那儿来的，我二人不过是受有需要的宫女所托问她拿东西罢了。”
“是啊大人，原本这东西的钱那名宫女一早便付过了，却因绮秀无故没了性命，‘麝香纸箭头’一直未能一并交付给人家，这些图才所在了奴婢的柜子里。”
“那又是何人给绮秀供的货呢？你二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