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贵人不知想向老朽问些什么事情？”
“先生好！”宁唯熜客气地问了声好，“我这儿有一块帕子甚为少见，还请您帮着看看是哪里的出品？”
老者双手从符瑶手中接过帕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帕子……”老者头摇得厉害。
“怎么说？”宁唯熜问道。
“做工粗制滥造不说，连染工也是七零八落，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会有绢布丝帕店会进此类货色。”
“您的意思是这样的帕子坊间不会有人买卖？”符瑶插话问道。
“何止无人买卖，恐怕连简陋至甚的平民作坊都不曾做出此等成品来。”
“以您之见这帕子极有可能是如何造出来的？”宁唯熜蹙眉问道。
“以老朽之见，多半是有些个新手练染技所得或是染坊里取色品色时留下的东西。”
“练染？便是说这帕子是染坊里出来的，却未曾过过旁的工序，对么？”符瑶复而问道。
“正是。从织造局开始往下各工坊，一块成样子的织品多数得经过染、刷、摇、牵、打再到织，这东西只在染字上头下了点功夫，后头的工夫都没用上，一般人都不会要这样的东西，除非……有些个什么旁的意思在里头。”
宁唯熜和符瑶对此话颇为认同。
这样一张颇有几分丑陋且技艺如此拙劣的帕子，诚如老师傅所言，若非与众不同，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藏在身旁？
“若只是染坊的产物，这京城大大小小的染坊数以百计，要寻起来并非易事，先生可有什么法子能帮着尽快查找出来？”
“依我看，要想找出这帕子的出处也并非难事。自太淳元年始，即如今圣上初初登基那一年，织造局便明文道‘绛红’与‘明黄’二色仅由织造直隶染坊出，其他作坊无权染这二色。
你这块帕子虽然有些年头，但细看也还是能辨出其中含此二色，贵客只需前往直隶染坊查找便是。”
老师傅的话让正在发愁的二人眼前一亮。
“多谢先生！”
宁唯熜与符瑶异口同声地谢过老师傅后便匆忙离开，准备往直隶染坊而去。
刚出如意坊，宁唯熜便见着自己的车驾前站着一位熟人，那人便是申君兀。
“你如何到这儿来了？”宁唯熜上前问道。
“你托给我的事情我何时敢怠慢过？”申君兀反问了一句，见宁唯熜与一女子并肩出来，禁不住好奇起来，“这位小姐好生面善，不知如何称呼……”
“符瑶，符姑娘，一道帮手查案子的。”宁唯熜打断了他，“上城东玉忧家查出些什么了？”
申君兀收回好奇的目光，从广袖中取出一张同样染得七零八落的帕子：“来，瞧瞧这个。”
“怎么又有一张？”宁唯熜略有些意外。
“你见过？我方才前往玉忧家中才寻出来的。”
“喏，这是我晌午前在玉忧的柜子里翻出来的。”
两张帕子虽然即为相似，但一张上边绣着一个“韶”字，另一张却没有。
这字是何意？大家一时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