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景曜的声音,殷如萱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才感觉到胃部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连着之前身上的伤都开始隐隐作痛。她微微蹙眉,道:
“没事,我再待一会儿。”
“小天他们等着带尸体回去。今天先到这里,等带回去你再继续。”
岳景曜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淡淡的,但每一个字都有着令人毋庸置疑的气势。
殷如萱还想坚持,但看到岳景曜的神情,便咽了回去。
周围的取证差不多都已经完成,岳景曜安排好事情后,开车带殷如萱离开。
“岳局,我跟他们一起回去就行。”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殷如萱显得格外局促,比刚刚面对尸体的时候,紧张了千百倍。
还好很快回到局里,殷如萱低头跟岳景曜说了声“我先进去了”,便匆匆离开,因为身后人的存在总会轻易让她乱了情绪。
一刻都待不住,殷如萱回到局里就直奔存放尸体的冷藏室。
揭开尸体头上的白布,殷如萱仿佛换了一个人,执手操刀,一举一动都无比的严谨。
尸体身体其余部位无明显伤痕,只脖子上有致命伤,伤口平滑,显然是利器割喉一击毙命,凶手看来是个惯犯,寻常凶手不可能会如此干净利落。且死者的指甲缝里残留有渣滓,经鉴定是泥土和木屑,由此可以推论死者临死之前曾进行剧烈的挣扎。但是死者阴部并未有不明液体残留,可以证明死者生前并未遭受侵犯。
“没有遭受侵犯……”殷如萱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结束,殷如萱揉着不舒服的胃走出来,迎面遇上了岳景曜。
愣了一会,等殷如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她面前。
“没吃午饭?”岳景曜问。
此时脱离了工作状态,殷如萱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她听着岳景曜的声音,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她攥着掌心,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胃都不那么痛了。
她结结巴巴地嗯了一声,又说:“我在单位旁边随便吃点就行。”
“我记得你喜欢吃砂锅粥,是不是?”
岳景曜淡淡问道。
他知道,如果此时把殷如萱放在路边,她未必会去吃东西,而是会回单位继续工作。
但他却不知道,殷如萱更害怕的是跟他独处。
“啊?是。”殷如萱推脱不成,局促的答道,垂下眼不去看岳景曜,心脏跳得极快,想要开口问问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攥着衣角反复揉搓,像是要把衣服搓出一个洞来。
二人来到市里很有名气的砂锅粥店,很正宗的南方口味。
粥煮得软软糯糯,用活蹦乱跳的海鲜下锅,除了米粥的清香之外,还有海鲜的鲜甜。
岳景曜点了一锅象拔蚌粥。
二人份就要二百多块钱,殷如萱微微蹙眉拦了一下:“岳局……”
还不等她说完,岳景曜已经点了剩下的几样菜,并且让服务员去下单了。
殷如萱暗自懊恼,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事,那时候也是胃痛,她闹着要吃砂锅粥,要吃最贵的象拔蚌粥,点的也都是贵的菜品,存心是对岳景曜这些把她当成嫌疑人的警察不满,故意刁难。
其实这粥她也没多喜欢,她更喜欢吃面食。
也因此,岳景曜从选饭店到点餐,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