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杨在其父口中得知,云成功高盖主又颇具风姿,见到皇帝并不跪拜,常年以黑纱半遮面,很少露出庐山真面目,皇上表面上念他战功赫赫,其实早想对他下手。

这样的人让女儿嫁过去,牺牲其个人幸福不说,还很有可能有朝一日被连带论罪。

而有一个人的幸福完全可以忽略,那就是她眼中钉肉中刺,付梓之女锦舒。

十八年前,锦正及第,骑高头大马寻城,一表人才、一眼中心,偏偏有正妻。她不惜退而求其次,推辞了原本那呆头呆脑的苏区世子,以国公嫡女身份作为偏妻低嫁。

她最初只想获他心,却发现付梓怀孕备受宠爱,她用计离间,再打掉她腹中男婴。时过半年竟又与她先后怀孕,她恨极,决计斩草除根,却不想那贱人之女如此顽强,竟然活了下来。

她曾想要杀掉锦舒,可换来她爹的耳光。正妻离世,已经沾染流言,若她女儿死了,那恐怕聪明人会大做文章。

终于她等到了机会,杀人于无形,云成行事狠辣,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若知道锦舒暗害正妻,妄想坏他婚事定不饶她。

仙玉阁内,锦瑟勾起一抹冷而狡猾的笑意。有几年没好好折磨她了,看着锦舒嘟着嘴巴为她吹汤的样子,今生怎么可能及她半分,娘亲为她取名舒,真真是输的好。

这些年她没少因为嫡女一事而与多事者生气,尤其是那可恶的祖母,只认锦舒不认自己,让她多少次丢了面子。很多初到锦家的人也总是夸赞锦舒国色,只夸自己碧玉,恨的自己牙根痒痒,只有把她踩至脚底,她才感到无比舒畅。

“妹妹,你要的中和汤”锦舒递过来。

锦瑟连摸也不摸,“太热了”

锦舒并不恼火,将汤水放到更大的盆里,盆里有凉水,大概半柱香功夫,又温温和和的问“妹妹是否要喝?”

锦瑟挑眉,“这是什么时节,还想借巧功夫,这凉水过了必然至凉气进腹,你就是不甘心妹妹去做将军夫人啊!”说罢从地上捏起一撮土撒到汤里,说道“土乃本,古法曾将其入药,姐姐妒火太旺还是你服下吧”

锦瑟的服侍丫鬟水儿已经吓得发抖,她和花儿是一批进府的丫鬟,她从心里是认可锦舒的,她见过她无数次被难为却从没见她对谁有一丝怒意。

锦舒没有丝毫犹豫,端起来像喝一碗普通的汤一样喝了,喝完了之后拿起手绢自然的擦了下嘴巴,“妹妹量放少了,呵呵”

锦瑟极其讨厌锦舒那一副死皮赖脸、无所谓的样子,怒意越发旺盛。

“我让你喝,我没让你用我的琉璃碗,这是我外祖母赏的,你喝了,我如何再用!”

水儿惊恐的看着自己小姐那副不讲理的嘴脸,不知道大小姐会作何反应。

锦舒突然拿起桌上的剪刀,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那妹妹就剪掉头发,算是赔妹妹的碗了”,说罢把剪刀在锦瑟眼前一晃而过然后放到唇边。

“住手!”锦瑟一把夺过剪子。

锦舒笑了,她藏着锋芒忍着怒气,就是为了有一天逃出锦家这个无情魔掌。

利用锦瑟大婚是她最好的机会。午门斩首当天,她买通了五个人,分别是两个商客,两个士兵,一个平民,通过他们向不该去看午门斩首这种事情的尚书千金锦瑟传达执行斩首的人便是“云成”这一消息。

为防止恶鬼、怨鬼找上,贠国刽子手都会蒙上黑布,恰好跟云成半遮面的传闻相符合。回到家后,锦瑟根本不敢向其他人核实。

锦舒太了解这个虚荣至极的妹妹了,她既想一朝登天,又跟她娘一样极爱好看的男子。当年鲁杨不正是看中了锦正容颜,才不惜悔婚下嫁,不过冷暖自知,她们也不见得是舒心的。

她要剪掉嘴巴,怎么可能,她知道体无完肤入云府招来的后果,呵呵。

“罢了罢了,碗虽珍贵,我也是念姐妹情的。”锦瑟吓得手都抖了,这个可恶鬼,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转瞬间一个月就快过去了,云家又连续派人来送福品,云家那边管事的是云成姑母,云一如。她在大婚前提出要再见锦瑟一面。

“叩拜姑母”锦瑟几乎柔软到无法站立。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云一如以关心的神态询问。

“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为早日嫁入云府,我生怕闪失特意让亲姐姐照料,谁成想还是感了风寒”

云一如思考片刻,抿嘴小声说道“婚事在即,二小姐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切莫太相信她人。”

“谢姑母提醒,我姐姐从小良善,我们感情很好,您放心”云一如听说锦家庶长女从小善妒,总想着自己的嫡女身份,必然不是眼前柔弱的锦瑟所能匹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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