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腿部伤势的复健治疗,在县城医院没有比较好的资源,所以要到省城的医院来做。

医生对魏大勇的腿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查检查,因为心情一直保持的非常好,加之在家里,魏大勇也适当的活动了一番腿脚,所以检查的结果还是非常乐观的。

“医生,我丈夫的腿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痊愈?又或者说,站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少?”梁韵莹现在已经丝毫不避嫌了,哪怕现在还没有和魏大勇生米煮成熟饭,但是对外公开的身份,她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女人。

主治医生异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像这种严重骨折的案例,重新站起来的几率大概是10,不过魏先生的康复情况非常乐观,从目前来看,保守估计应该有50的希望痊愈,以后如果积极配合治疗,可能会进一步的提高几率,不要放弃希望,或许能够好起来。”

说完这话,主治医生拍了拍魏大勇的肩膀。

毕竟在医院做医生,什么样的病人他都碰到过,绝大部分的病人,因为身残疾病,加之需要持续治疗,往往都是唉声叹气,唯独魏大勇,由始至终都是和善的笑容,积极配合医生询问的所有问题。

人们常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这句话其实是有原因的。

积极乐观的面对困难,有什么样的阻挠会阻碍前进的步伐呢?

康复检查之后,梁韵莹陪同魏大勇杵着拐杖,简单下地走了几步。

在粱韵莹去食堂为魏大勇打晚饭的时候,再回到病房,魏大勇却已经不在了房间,连同他的电动座椅也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她的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先吃饭,我去外面转一圈,透透气。”

实际上。这段时间梁韵莹,即便在魏大勇的面前依旧是温文尔雅,而且面带笑容,但实际上她的心里负担非常大。

她并不在乎魏大勇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她是担心这看似乐观但内心坚韧的男人,假若以后无法站起来,他那乐观的态度会不会逐渐颓废,精神状态是决定一个人未来的重要因素,也是梁韵莹最担心魏大勇的一点。

魏大勇坐着自己的电动轮椅,漫无目的的在省城的街道溜达。

相较于贫瘠的常丰县,省城的面貌其实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魏大勇的家乡地处偏僻,而且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源,即便是省城也和一线城市相差很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魏大勇坚定了重新站起来的信心。

他相信,凭借着自己这一代人的努力,加之政策的持续扶持,肯定能够改变家乡的面貌!

当他路过一处天桥,想要跨过马路的时候才发现,天桥上并没有无障碍通道,看着立于面前的几十阶楼梯,魏大勇陷入了沉思。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腿脚的不便利,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障碍。

在天桥的一边有一名乞讨的艺人,他蓬头垢面,大约四五十岁,手里拿着一把二胡,拉得并不怎么样,零星路过的路人偶尔会丢一枚硬币,放在那已经缺了口的破碗里。

魏大勇放弃了过天桥,索性留在路边,听那乞讨者拉二胡。

末了他将兜里请他将兜里的二十块钱零钱,放在了对方的碗里,很显然的乞讨者也异常意外。

他抬头惊讶的望着慷慨解囊的费大勇,两人四目相对,魏大勇突然愣住了!

对方虽然蓬头垢面,但是眼神非常的通透,最重要的是,魏大勇越看眼前这个乞讨者越发的眼熟!

“你是大勇吗?”

对方先开了口,兴许是颇为震惊,也许是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且异常意外的看着魏大勇。

“你是韩涛大哥?”魏大勇难以置信询问道。

韩涛比魏大勇年长十几岁,在村中算是平辈,自小魏大勇便以大哥相称。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个久未谋面的同乡,让魏大勇无限的感慨。

在确认了魏大勇身份后,韩涛非常的尴尬,甚至有些自卑的,微微缩了缩手。

多年未见,再次他乡遇同乡,韩涛自然难掩心中的激动,但是现在自己混成了这番模样,他实在没有脸面对自己的老乡。

“韩涛大哥,你……”魏大勇话到了嘴边却如鲠在喉。

他注意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在街边卖艺的韩涛大哥,有一条腿已经彻底断了。

和自己一样,是个站不起身来的残疾人。

在他卖艺的小摊旁,放着一把破旧得快要散架的轮椅。

韩涛收起二胡,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叹气摇头道:“大勇之前的事儿别提了,能在省城碰到你,我真开心!”

早在十年前,魏大勇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村里的韩涛大哥外出做生意去了,只不过离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有人说,韩涛在外面做了大生意,当上了老板,甚至在首都买了房,以后都不可能再回沙田乡了。

也有人说,他在外面做生意赔了钱,借了高利贷之后被别人打断了腿,没有脸再回沙田乡。

无论是何种说法,都无法验证,但村里人几乎已经默许,这个韩家的后生,已经不可能再回乡了。

今日再次见到韩涛,魏大勇心中满怀疑惑。

“海涛大哥,刚好我也没吃饭,你收拾收拾,我请你吃饭,这么多年没见,刚好和你好好聊聊!”

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早些年间在村子里,韩涛和他们这帮后生的关系非常的好,几乎没有什么隔阂。

这么多年没见,魏大勇甚至有些想念自己这个大哥哥。

但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韩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污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让你见笑了,在外面没有混出个人样,没脸回村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辈请客呢?我请你去吃牛肉面!”

两人在路边的餐馆打包了两份面,外加两瓶酒,回到了韩涛在省城的落脚点。

魏大勇给粱韵莹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在外面有些事可能要晚些回去。

韩涛住在省城的城中村,这里是大部分都是违章建筑,即将面临拆迁重建,低矮的屋檐和满地污浊的脏水,无不昭示着这是这个城市的夹缝。

他们就像是生长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即便环境恶劣,也只能苟且偷生。

“大勇你可千万别嫌弃哥这里脏,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啊?到省城来治疗吗?”韩涛尴尬的笑道。

魏大勇无比关切的看着他,满怀疑惑问道:“韩涛哥,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子?有什么困难可以回村里让大家帮忙,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提及过往,韩涛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做生意赔了些钱,否则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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