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汤豚有些诧异,他问道:“什么意思?”阿布心眼多,平时观察的仔细。他这时挣扎着坐起道:“村长爷爷知道那丑东西会电人的”。
“知道就知道呗,村长爷爷年纪这么大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呢”热木木漫不经心地答道 “见过?别说村长爷爷,就是村里年纪最大的祖云婆婆,在碧汝轩消灭犯边的妖怪后也再没见过妖怪了。”阿布反驳道。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呢?”珈珈声音都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忐忑,目光看向站在窗口边沉思的大汤豚。大家都沉默不语。
伏牛村位于汝州边境,西望神都,南临伏牛山。伴古汝河而生存。而伏牛村以南的伏牛山脉,地形险特,乃是两河一江三大水系的重要分水岭。不仅如此,其山脉东西纵横形成的“方城垭口”地理位置更加重要,该处南襟湘汉、西胁武关,为九塞之一。是西南蛮疆北通中原的唯一陆路。当年朝廷调集重兵经过长期的战争才完全占据了此处重地天方城。西南大妖对此地虎视眈眈,双方在盟约签订后也时常爆发试探性冲突。
“汤哥哥,你确定是在村子里发现的这只妖怪吗”。犹豫了许久,珈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大汤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脑袋放空“它出现在村子最南边。”
“不管怎么样,这东西跟村长是有联系的。他既然这么急忙的带走,一定会想方设法瞒着大家带出村去。”大汤豚道,“无论如何与妖怪接触有违律令,我们需要监视他!”
“我要参加,捉迷藏我最拿手了”热木木兴奋地道,阿布反手又想给他一个爆栗,不过由于刚受伤,手刚抬起就被热木木避过去了。他生气地道:“呆瓜,这可不是捉迷藏,要是被发现就惨了!”“不过也没有办法,人手不够,只能轮流来监视他。”大汤豚说道。
“那大汤豚你是同意我参加吗?你放心好了,我的外号就叫跟屁虫,我保证不会让村长爷爷”
偷偷溜走的!”热木木信誓旦旦地说道。
阿布还想说什么,不过话还没出口大汤豚已经开始在布置分工了,阿布看得出不止热木木,就连珈珈也显得十分亢奋,毕竟都是少年郎,在这些事情上都显得十分新奇。布置完后,大汤豚说:“你们现在赶紧回家吧,免得让你们家长们担心,不要忘记约定,出来了直接来村长家外面,我在那等你们。”少年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切记!”大汤豚提高了声音郑重地说道:“一定要保密!”
时间一转眼到了后半夜,由于大汤豚一早就静静在村长外的草地上猫着,所以阿布一伙等人齐后直接去找他。
“汤哥哥,情况怎么样?”珈珈努力压低了声音问道。
“半个时辰前屋里的灯亮过一次,约盏茶后又灭了。”大汤豚答道,“你们来了我终于可以眯一会了”大汤豚说边说着边翻了个身,他本身肥胖就嗜爱睡觉,让他熬夜监视简直是要他的命。
于是阿布一伙接了大汤豚的班,时间一刻不停的过去,屋里还是没有点动静。饶是再兴奋,三个孩子也止不住的犯困。于是三人想着说说话解乏。
“大汤豚睡觉呼噜声太大了,真的跟大花猪一样。”热木木抱怨道,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汤豚,后者已经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声大睡。阿布颇为自豪地说道:“哈哈,哥取外号一向很准的。”
“你们啊真是的,明明人家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却给他取个这么丑的外号”珈珈有些无语地说道,“切,谁叫他长得那么胖,你看他那肚子都能把你装在里面了”阿布不满地反击道。热木木也赞同地看向阿布,他接着道:“你不懂,男人之间用外号称呼才显得亲密。”
“别闹了,屋里有动静。”大汤豚早已被吵醒,他认真盯着前方悄声说道,看样子鱼儿要出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朵微弱的火光又从屋里亮起,村长提着关蝙蝠妖的笼子蹑手蹑脚地从屋里出来,一行四人也随之悄悄地尾随在后面,“跟上,注意隐蔽”大汤豚提醒道。
村长出门后径直往南走,大汤豚一行人也在后面一刻不停地跟着,四周黑压压一片,只有前方一盏微弱的灯光指示着大汤豚一伙人的方向。也不知走了多久,只听着有哗哗的流水之声。看来前面就是伏牛山了,村长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阿布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难道村长要将这妖怪放归山林?他眼看向大汤豚,大汤豚的眼中也有些迷茫,不过还是选择继续跟踪下去。
过伏牛山前必先经过汝河,这里离村子已经很远了,大汤豚一行人看见村长站立在河边眺望,汝河水域辽阔,这时水面上隐约起了大雾,不一会儿雾色渐渐变浓厚,一丈外视野已经变模糊。茫茫大雾浸湿了众人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让大家觉得十分不舒服。
此时大汤豚突然注意到汝河水面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灰影,它好像凭空出现又无声无息,但是它实在太过太巨大,大到隔着浓雾都能发现存在。那怪东西缓缓地在汝河行驶,至大汤豚等人正前方时突然射出黄色亮光,亮光直穿浓雾向四面八方射去。这时大伙才发现这是一艘大船。一艘无比巨大又格外老旧的船。随着黄色亮光的照射下周围顿时变得热闹起来,鸟类们在船顶盘旋着,水上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向船中跳跃。
大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都被吓的难置一言。大汤豚毕竟出去混迹过一段时间,他给大家解释道那是巡候船,自从约定签订后西南与中原地区完全隔离,但是对于迁徙生灵来说这成为了灾难。于是在东海的调和下,修真大族们约定建立了巡候船,每到迁徙时节,由巡候船运载两地的生灵往返。此地正是中点处,故而时常能看到巡候船。
少年们听罢连连称奇,这时大汤豚说:“我看村长在河边等那么久,想必一定是在等这船了,我们快跟上船去吧。” “可是刚才你也说过船上搭载的是迁徙生灵,我们又非禽非昆的,就这么上去肯定会是不妥”珈珈有点犹豫地说道。不关是珈珈,阿布和热木木都有些抗拒。
这时大汤豚对大伙说:“你们观察这漫天大雾,仔细些看,是否能看到闪烁不定的影子。”听罢珈珈转头望向头顶上的雾层,这雾犹如苍穹之顶无边无际地笼罩着四方。细看之下,那些犹如烟云般流动着的云雾时常会勾勒出扁曲的人形。珈珈有些害怕,她紧紧拉住大汤豚的手臂问道:“还真有,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是魂魄。”大汤豚答道“灵魂必须经过酆都才能入彼界轮回超生,而酆都就在西南蛮荒之地。一般来讲人死去后,负责该地的阴差鬼丁就会索取其灵魂带回酆都,但是克死异乡的人由于远离故地,故而无法被故地的阴差所管制,又不被异乡的阴差所承认,因此多成为孤魂野鬼。修真大族们怜悯这些孤魂,于是准许他们一起搭载巡候船赴往酆都。”
“原来是这样,那这跟我们上船有什么关联吗?”阿布问道,“你们过来”说着大汤豚从袖子里拿出几枚褐色的丹丸。“将这药丸吃下去,你们就会释放出与鬼魂无二的气息,这样就不会发现了。”
于是三人接过药丸吞服了下去,大汤豚叮嘱道:“待会上仙船,你们会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事物,切记要保持平静,千万不能被发现。”少年们点头。大汤豚就带着他们准备登船。
一行人原先是在远处看,等走进了才发现这船比想象中还要巨大。大汤豚对少年们说:“加快速度,这船停泊休整快结束了,我们要赶紧上去” 等到找到巡候船下放的云梯,一伙赶忙爬了上去。
云梯很长,周围环绕着许多飞禽,一些鸟类不时的啄着他们。热木木屁股被啄的苦不堪言,他大吼一声:“杂毛鸟们看清楚了,这是老子的屁股,不是西王母的蟠桃!”声音嘹亮顿时惊跑了一大批鸟。
“忍耐!”大汤豚低斥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爬上了巡候船的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