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话语像一记钝锤,一字不落的狠狠砸在她的心头,钝痛窒息感顷刻间萦绕心房,庄亦璇死死的咬住唇瓣。
她想解释,她真的很想大喊大叫地宣泄那种被至爱之人一再冤枉的愤怒!可出口的话却始终只有那一句:“姐姐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可多么苍白又无力。
她苦笑一声,再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道理。
话出口,知道他断不可能相信自己,庄亦璇瞬间失去了交谈的兴致,微拧着眉头,痛苦的闭上了眼,别开头,不再看他。
姐姐,如果你在天有灵,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霍庭筠一时无言,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恰在这时,先前的那位中年女医生巡房路过,一看到庄亦璇的药水都见底了,一边给庄亦璇拔针管时一边忍不住责怪道:“没有药水了怎么不按铃?血液倒流可大可小知道不?”
霍庭筠倏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投入到愤怒中,竟一时疏忽了吊瓶里药水的情况,不由得一阵烦躁,铁青着一张脸,声线僵硬的说了句:“抱歉。”
话落,不止庄亦璇,连女医生都愣了一下,似乎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西装革履一身寒气的尊贵男人,他的尊口里竟然还能吐出道歉这种话。
或许是曾感同身受,年纪稍大的女医生意识到病房里氛围的微妙,忍不住好心的多说了句:“两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无人接话,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顿时有些尴尬道:“诶,这姑娘只是暂时退了烧,还要留院观察一晚,防止复烧的可能,小伙子你记住了,得时刻注意着你太太的情况,有什么事记得按铃。”
话落,女医生很快退出了病房,徒留病房中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相顾无言。
霍庭筠出去办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清粥和一些小菜,庄亦璇受宠若惊极了,心底却越发的彷徨不安。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他到底想干嘛?
霍庭筠无视她异样的眼神,一身西装革履,自顾自的解开桌子上的打包盒,粥的清香溢了出来,他头也未抬的说道:“过来吃饭。”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饿。”
下一秒,霍庭筠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庄亦璇微咬着下唇,最终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相顾无言,气氛一顿尴尬,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的喝粥好缓解这种尴尬,可粥入口很烫,她一边喝一边不自觉蹙起了秀眉。
霍庭筠见状,只以为粥不合她的口味,没作多想的便脱口而出:“你还生着病,饮食要清淡点。”
话出口那一瞬间,他便后悔了。
霍庭筠话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心让庄亦璇微愣,拿着调羹的手一顿。
他是在……同她解释么?
霍庭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甩门而去了。
“……”
她又怎么惹他不痛快了?
还是说跟她待在同一个室内,跟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就这么让他不耐烦?
庄亦璇一脸受伤的继续喝粥,忽然觉得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