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是故意挑衅,帝玄爔冷嗤一声,下一刻,女刺客被帝玄爔一道凌厉的掌风拍落到了地面。他本想留个活口,所以手下留了几分余地,可那女刺客却猛的咳出了几口黑血……
意识到什么时,帝玄爔面色一黑,一个瞬移来到她的面前,猛的钳住她的下巴。
可是已经迟了,那女刺客已经咬破了口中藏在齿缝里的毒药包。
帝玄爔面露煞气,面色不善地看了洛泱一眼。
“死士?”洛泱挑眉,身影由远及近。
走近女刺客的尸体时,洛泱黛眉轻蹙,忽然用帕子轻掩住了口鼻,居高临下的看了好几眼,随即漫不经心的下定论:“她浑身都是剧毒,为免多生事端,还是快些清理了吧。”
“来人……”
洛泱说着,像个无事人一般,施施然往殿门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便响起了帝玄爔意味不明的声音。
“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浑身是毒?本帝君竟不知原来爱妃如此神通广大!”
洛泱闻言,步子一顿,缓缓转过了身,面上没什么表情:“看来帝君疑神疑鬼的病也得治治了。”
“我说了,与我无关。”
帝玄爔就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扬长而去
回到栖梧宫,洛泱感觉腿上传来刺痛,这才想起涂药的时间到了。
她坐在榻上,将裙角掀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细嫩的小腿,可是这两节小腿上,此时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满腿都是深深浅浅的类似于被什么东西咬了的痕迹。
这些伤口,是上次在水牢里,吸血蚂蟥留下的。
丫鬟玲珑看得红了眼眶,她跪在洛泱的腿边,将从太医院新拿回来的药膏倒在了掌心抹匀,帮洛泱上药。
玲珑一边涂抹一边啜泣道:“姑娘,奴婢去问了,太医院说,上次的药是他们搞错了方子,这次的药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这就是太医院给的说法?
洛泱淡漠一笑,浑不在意的样子,眸中的寒芒却一猝而逝。
第一次从太医院带回来的药膏,不但没有治愈她腿上、身上的伤口,反而使伤口溃烂了,奇痒无比,洛泱用内力,生生地滞缓了伤口发炎的速度,保了自己一命。
洛泱不是不知道这宫中暗地里有魑魅魍魉想整自己,可是她如今对这帝宫一无所知,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任何势力倚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何时从何处查起。
但这个仇,她却暗暗地记下了。
玲珑还在径自地安慰着洛泱:“姑娘,帝君听闻这事,还赐了祛除疤痕的奇药,奴婢相信姑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洛泱轻嗯了一声,表情始终淡漠得很。
堂堂帝君,听闻此事,却没个说法,仅是赐了新药,此举意味着什么?
玲珑给洛泱的小腿上完药以后,洛泱便命她退了出去,自己拿过案上放着的药膏,褪下衣物,对着昏黄的镜子,自己上起了药。
她沐浴之时,不喜旁人打扰,所以玲珑并不知道,洛泱除了脚上的伤之外,其实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镜子里的女人裸露着白皙的美背,身段姣好,墨发披散,明明美得不可方物,眸中却始终噙着冰冷彻骨的冷傲之势。
……
三日后,发生了一件洛泱始料未及的事。
那一日,洛泱刚起,忽然听到殿外一阵喧嚣,她黛眉轻蹙,问伺候的小丫鬟:“玲珑,去看看外头生了何事。”
“是,姑娘。”
没过一会,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直接闯入了殿内,医官手提医箱,侍卫腰带佩剑,个个以白巾遮面。
洛泱顿时微微不悦,看向为首的一个侍卫:“你们帝君有教你们一群男子如此擅闯我的寝殿?”
洛泱话刚落,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帝玄爔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玄衣墨发,剑眉星目,好一个俊郎公子,只是此时的面色却绝对称不上友善。
帝玄爔皱眉,声线冷淡:“这么大的事,为何知情不报?”
洛泱不解何意,黛眉紧锁。
这时,一旁看着像侍卫头领的人站了出来,他言辞间明明没有半点不妥,字里行间却总给洛泱一种轻蔑又无状的感觉。
“姑娘,我们帝君的意思是,如今宫里疫情肆虐,源头找来找去,都是出自您这里,苗头刚冒出来的时候,您为何不上报太医院处理?”
侍卫的话刚落,一个年纪大点的白胡子老头,也适时插话,只是他的话看似恭敬,却处处都透着阴阳怪气。
“这位姑娘,此次疫病来势汹汹,情况却又与往年盛行的病例皆不相同,老夫行医多年,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瘟疫,宫里已经一连死了好些人了,疫病既然是姑娘这里闹出来的,还请姑娘大发慈悲,提供点什么线索吧。”
洛泱顿时眉头一蹙,她听出了老太医话里的明嘲暗讽,太医在怀疑是她故意散播的疫病!
洛泱看向一言不发的帝玄爔,微沉声道:“不是我。”
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整日闭门不出,这栖梧宫之外的事,她没有多做打听,若没有人报予她知,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不会知道。
洛泱无可辩解,只能望向旁边一直低着头,默默无闻的掌事姑姑,眸色微冷:“向菱姑姑,你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向菱低垂着头,紧张得指节都绞在了一起,知道自己似乎闯祸了,不由得声线发颤:“姑、姑娘,前几日院里有个洒扫的小丫头,先是上吐下泻,后又高热不退……”
“为何不禀报!”
“奴、奴婢以为她只是偶感风寒,想着不必小题大做,准了她休息两日,便没有惊动姑娘,万万没想到……”
洛泱转头看向侍卫和太医,目光最后落在帝玄爔身上,淡淡道:“诸位都听到了?”
帝玄爔皱眉,刚想说话,那黑衣侍卫又道:“姑娘,疫病是从您宫里传出去的也是事实,这您又如何解释?”
洛泱蹙眉,看向这个表面恭敬实则不敬的侍卫,脑海中一边回想自己何时得罪他了,一边道:“我需要时间查明一切。”
老太医又适时插话,硬邦邦道:“姑娘,如今疫情盛行,恐怕等不到您查明一切了!”
洛泱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天一个两个是来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