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仁靳笑了笑,仿若未闻地开始出馊主意:“既然那女子赏不受、恩不受,打不得又杀不得,何不直接了当一点,干脆生米煮成熟饭?”

“这女儿家最在意的就是清白名节了,等她真正成了帝君您的女人了,届时,她便不会再嚷嚷着要离开,而是要绞尽脑汁的争宠了。”

帝玄爔倏地眯眼,看着司徒仁靳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深:“司徒啊司徒,本帝君竟从来不知,你的脑子里竟还装有如此下作的想法……”

帝玄爔又轻嗤了一声,满脸大写着不屑,咬牙切齿:“本帝君天人之姿,地位尊崇,万民敬仰,多少女子对本帝君趋之若鹜本帝君都不屑一顾?就她?本帝君用得着对那种脑子有病、眼睛还瞎、性子还不讨喜、来历还可疑的女子下药?”

司徒仁靳无语了一瞬,他看着忽然间变得话痨又毒舌、反应异常激烈的帝玄爔,反驳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人家可是帝君。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离开的时候,司徒仁靳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帝玄爔几眼,欲言又止:“……帝君,真不再考虑考虑臣的良策?”

帝玄爔面色一黑,险些将他踹出君临殿:“给本帝君滚回你的丞相府,罚抄一百遍《道德经》,肃正肃正你那龌龊又下流的思想,明日早朝交上来!”

“……”

司徒仁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得,好像自找麻烦了。

……

傍晚,帝玄爔在书房批阅奏折,看到递上来的折子,过半都在弹劾某些朝堂势力暗自招兵买马,拥兵自重的,正阴沉着一张脸欲发怒时,有侍女匆匆来报。

“启禀帝君,栖梧宫的掌事姑姑求见。”

帝玄爔闻言,眉头一挑,暗忖道:难不成是那个顽固不化、不知所谓的女人,终于想通了?

帝玄爔的心头顿时畅快了许多,他毫不犹豫的掷开手中的折子,道:“传进来!”

“是。”

来人进殿内,先是恭敬的行了礼,随即道:“启禀帝君,今早下人们给洛泱姑娘收拾寝殿之时,无意中在洛泱姑娘的床头发现了这个……”

看见婢女手中之物,帝玄爔倏地眯眼,顿时怒火中烧:“她人呢!”

掌事姑姑低着头:“洛泱姑娘还在栖梧宫……”

片刻后,帝玄爔面色黑沉的往栖梧宫赶去。

帝玄爔一入殿,众人纷纷伏地行礼,可那个女子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形同被无视的一眼,令帝玄爔内心的火气倏的蹿高,他挥退室内多余的人,独留一个跪着的婢女。

帝玄爔冷道:“几日不见,爱妃对本帝君的怨念竟已如此之深了?”

“……”

他这声凉嗖嗖的爱妃令洛泱一阵不适,她黛眉轻蹙了蹙。

帝玄爔不让她离开帝宫,洛泱便整日闭门不出,安分得很,他却还说这样的话,是以洛泱觉得这男人就是闲得故意找她的麻烦来了!

“帝君这话是何意?”洛泱面无表情道。

“何意?”帝玄爔冷哼一声,下一刻,他不知从何处扔出了一个缠满发丝的布娃娃,布娃娃的头上还扎满了锋利细长的银针……

关键是,这布娃娃分明就是照着帝玄爔的模样做的!

这俨然就是邪恶的南疆巫蛊之术,民间俗称降头!

“这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帝玄爔语气不善,意有所指。

洛泱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看着眼前盛怒的男子,淡淡摇头,坦荡如砥:“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帝玄爔步步逼近:“……证据确凿了还想狡辩?来,不如说道说道你接近本帝君的真实意图!还是说,这是你报复本帝君的伎俩?”

洛泱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只是眉宇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冷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人人都可以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是否也有理由怀疑帝君你因我拒婚,而恼羞成怒进而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的戏码,一切,只是企图逼我为妃!”

“……”帝玄爔瞠目结舌。

这歪理哪来的?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病!

帝玄爔面色变得难看极了,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帝玄爔的话音未落,面前的洛泱忽然瞳孔微缩,缓缓的后退了几步,他不明所以,眉头一皱。

下一刻,帝玄爔清晰的感受到从斜后方的位置猛的扫过一阵阴风,紧接着伸来了一只纤长白皙的手,直取他的喉头!

帝玄爔下意识一闪,同时快速矮身,猛的暴退开来,背后伸出的细长的指甲堪堪从他的眼珠子处划过!

帝玄爔瞬间明白过来,洛泱刚才是知情未报,一股子无名的火由心头蹿起。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见死不救!”

电光火石间,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猛的蹿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脸,身形快速的朝帝玄爔的方向扑来,目的极其明显!

闻言,洛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死不了,我又为何要救?”

帝玄爔:“……”

“很明显,她的目的只是你一人,帮与不帮,我左右都落不得一个好,我又为何要多管闲事?”

“你……”帝玄爔被她气得额头突突的跳!

难道在危险面前,护驾的想法不是身为妃子和下属最基本的吗!

可此时的帝玄爔完全忘了,不远处那个冷眼旁观的女子,压根不是他的下属,也还不是他的妃子!

她完全没有义务护着他。

帝玄爔在空中便和女刺客对了几招,空气中闪着实质性的杀气,衣袖破空声猎猎作响!

帝玄爔咬牙切齿:“本帝君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地?”

洛泱嗤了声,淡淡道:“那我只会因祸得福,只要你没了,便没人再能阻止我离开了。”

帝玄爔蓦地气笑了。

那边,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打得火热,这边,洛泱悠闲的呷了一口茶,轻飘飘的问道:“帝君,打得过吗?需不需要为您喊句‘捉拿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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