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太后驾崩,死于心悸。

据说,太后最后的七天内只召见过娘家子侄李照,其他人等一概不见,就连皇帝的请安都免了。后来太后驾崩,李照便不见踪影。

战朔对于李照的失踪隐隐觉得不安,遂秘密派人查访李照踪迹,却毫无下落。

……

王府内,夜色渐深,月光撒在白色的水晶棺椁前,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趴在棺顶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躺在里面的尸身,冷声道:“母后,儿臣特意请人打造的这副水晶棺来保您尸身不腐,母后您可满意?母后,儿臣为了能陪在您身边,连您的遗体偷都出来了,是否比皇上还要孝心?”

说及此,男子脸上突然渗出一抹渗人的笑容,“母后,儿臣再孝心,您疼得还是战辰,您给战朔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可您知道今天战辰趴在儿臣怀里说什么吗?他说:哥哥,我再也没有娘了!,那双眼神您要是看见了准得心疼死。母后啊,您就是在造孽,我们可都因为您才没有娘的,好,真好,真是太好了!”

说罢,战朔突然失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夹杂着些许苦涩,些许悲哀。

数日后,朝政重新回到战朔手中,李家子弟再度归隐,刘子息武成德通敌,判处五马分尸之刑,二人家眷被发配边疆,世代不得入仕。

月影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战朔酒醉时落下的衣带,那日王爷的窘态仍历历在目,而今日他就已经重掌大权,颓态全无。

月影握紧手中的长带子,不由得轻笑一声,虽然那日王爷口中尽是对朝臣谩骂之语,却不见王爷有任何暗杀命令,便已经引起月影的疑心。

需知,朝廷之内若谁开罪战朔,不下一月,此人必定被免官去职,或暴毙而亡,哪里用得着战朔自毁身价,下场辱骂。

彼时战朔与太后较量,太后看似占尽先机,实则不分上下,真正决定两人成败的是兵力大小。

那时苏北成在北疆御敌,无法回京,太后才能勉强在舆论上居于上风,一旦苏北成回朝,太后便不再是战朔对手,战辰亲政更是遥遥无期,太后这才急于要战辰亲政。

战朔正是拿准太后的心思,特意向外示弱,让其放松警惕,同时故意惊动刘武二人,让他们以为只要战朔再度夺回权力,必定会除二人而后快。

如此,在太后总是棋差一招的情况下,刘武二人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孤注一掷,向潜伏在苏北成身边的细作下了通敌的命令。

至于战朔如何会知道苏北成身边有刘武二人的奸细,大约要和战朔遍布天下的细作网脱不了关系。只是这细作网名头虽大,却只闻其名,不见其踪,只有战朔一人知道他们具体的通信方法。

月影正想着,门外一阵慌乱脚步声,月影看去,只瞧见秋菊急匆匆地跑来,哭啼啼地说道:“姑娘,姑娘快救救阿棋吧,阿棋被糕点店的老板扣住了。”

“慢点说,到底怎么啦?”

秋菊咽下口水,说道:“姑娘,今早我和阿棋要去采买糕点,谁知常去的那家关门,我们只好另寻一家,本来我们偿着那糕点与之前一家甚为相似,便同他们家掌柜的说好是一两银子买下,谁知道待结账时,他非要一百两,我们知他是信口开河,便要与掌柜的争辩,他却说那糕点一刀一两,他一共切了十刀,所以是一百两银子,阿棋气不过,与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势众,阿棋不是对手,我是趁乱才能跑回来找您的!”

月影一听,立刻向府外走去,边走边命令道:“快,到我房里取一百两,哦不,是二百两!”

“是!”

两人去了糕点屋后,月影身为战朔的杀手,并不愿节外生枝,决定给钱了事,可糕点店的老板不依不饶,非说阿棋损毁他们家的桌椅和糕点,一定要一千两才肯罢手,可是月影哪里有那么多钱,先前王妃赐的银钱早已被他们挥霍一空,这一百两是她仅存的私房钱,无奈之下,月影唤来秋菊,要他快快去找冷川。

冷川今日休沐,却被迫陪同战朔郊外游玩,秋菊找到他时,战朔就在旁边。

听完秋菊讲罢来龙去脉,冷川盯着战朔死神般的脸色,迟迟不敢动身,良久,战朔才冷冷地问道:“她没有银子,为何不找管家?”

冷川以为主子要怪罪月奴打扰到他郊游,急忙辩解道:“许是月影觉得刘总管事务繁忙,故而觉得找属下更为方便!”

谁知战朔听后,语气更加怪异,“是吗?你们就很方便?”

“……”冷川不敢再说话,他总觉得自己的主子从秋菊来时话语间便带着一股莫名的酸味,不管怎样,依据他的经验,此时他万不可再惹怒战朔。

而月影这边因着与店中掌柜交涉,几乎精疲力尽,一头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

月影看见冷川时,理了理头发,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故作镇定地看向冷川。

反倒是阿棋立刻跑到冷川身边,挑衅地看向掌柜的,仿佛在说:我冷大哥来了,看谁还敢惹小爷!

冷川看了一眼月影,直接走到掌柜跟前的说道:“她欠了多少,我来赔!”

说完又冲着月影低声道:“主子也来了,你快去看看!”

月影听后,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给王爷惹麻烦,可王爷不仅知道,还亲自过来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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