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猜的!”荆竺微笑道,“现在我不是没事嘛!”

“不对!”马昭紧追不舍,“先生若是不说,我可就睡不着了!”

“马昭!”老者呵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好吧!”荆竺道,“我可以和你说,你能不能明白就不关我的事了!”

“先生请说吧!”马昭站在老者身边,一副按耐不住的样子。

“三个字。”荆竺道,“裴将军。”

“裴将军?”马昭眉头一皱,“就这样?”

“老人家,我要走了,打搅了!”荆竺放下茶碗起身道,“这里是个好地方!”

“这么快就走?”老者起身相送。

“原本就是问路,并无他意。”荆竺道,“茶都喝了,该走了!”

“那我也不多留先生。”老者陪在荆竺身边出了屋门,“路上小心了!”

“好!”荆竺也不多言,四人迈步上路,去追赶老烧等人。

“阿爷!‘裴将军’是什么意思?”马昭问道,“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呢?一招之间就能看出剑意!”

老者没有似乎没听见马昭的问话,心中暗自思忖着,回屋坐下喝着茶,目光忽然停在了桌上一本书卷,难道是这样吗?

“去!告诉你爹娘,即刻搬家!”

四个人走出去几里地了,何罗闪同样没憋住心中的疑惑,“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荆竺停下脚步说道,“昆仑!你对马昭刺出的那一剑有什么感觉?”

“就一个字,快!”昆仑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比小幽还要快半分,恐怕只有师父才能做到。”

“还有呢?”

“电光火石!”

“还有呢?”

“从天而降!”

“非常好!”荆竺点头道,“大唐有一位剑圣,知道吗?”

“先生说的裴将军就是那位剑圣?”何罗闪神色一凛,“曾经官至左金吾大将军的裴将军?”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的剑有这么快。”荆竺停下脚步说道,“有一本非常有名的书《梦溪笔谈》,里面就有记载:裴旻,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观者千百人,无不惊栗。传闻太白诗仙曾经向他学剑。”

“难道说这老者一家子跟裴将军有关系?”何罗闪愣道,“可那位小伙子姓马。”

“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只是说裴将军的剑意。”荆竺道,“既然隐居在这里,名姓未必是真实的。”

“会是隐世家族吗?”昆仑问道。

“我们进屋之后看到了什么?”荆竺问道。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霍雷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弱弱地说道。

“的确,极其简单!”荆竺道,“简单到随时可以搬家一样,或许我们现在回头的话已经见不到他们了。”

“要不我回去看看?”霍雷问道。

“不必了霍雷。”荆竺道,“既然他们一家人是隐居,就算还在那里也不好去打扰。”

“少主有发现?”昆仑问道。

“除了桌椅,只有一件东西吸引了我。”荆竺道,“桌上有一本书,还夹着书签,说明不是摆样子的。”

“是有本书。”昆仑道,“可是封面的字我没见过。”

“那是三个字。”荆竺道,“古兰经。”

“古兰经?”何罗闪回应道,“我听说过。”

“那可是一本宝书啊!”荆竺道,“可惜我也只是年少时匆匆一瞥。”

“可这本书跟裴将军没关系吧?”昆仑问道。

“跟裴将军处于同一时代的还有一位舞剑高手,知道吗?”荆竺道,“传言她最终流落江湖,去了云南。”

“先生是说‘公孙大娘’?”何罗闪是习武之人,自然对高手有较多关注。

“公孙大娘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者,以舞剑而闻名于世。”荆竺说道,“一舞剑器动四方,而她的舞姿就融合了裴将军的剑意,她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可惜世事如浮云,寂寞而终。”

这些故事闻所未闻,霍雷很仔细地听着。

“她流落西南,剑法却保留了下来。”荆竺说道,“马昭的剑意应该就来自公孙大娘,只是没有了裴将军的杀气。”

原来是这样!

马昭一家人来到这里,会不会是跟当年的西南之事有关联,为避战乱而辗转隐居于此呢?这个想法在荆竺心里只是一闪念,“何大哥还记得洪武十四年的事吗?”

“记得。”何罗闪说道,“傅友德率军抵达湖广,兵分两路从东、北两面进攻云南,后又将东路军一分为二,一部由蓝玉、沐英率领,另一部由傅友德亲率。”

“蓝玉后来怎样,想必你也很清楚了。”荆竺慢慢向前移动脚步。

“清楚。”何罗闪只是吐出了两个字,他当然清楚震惊天下的‘蓝玉案’,正是由于蓝玉的居功自傲被诛灭三族,被牵连的超过一万五千人!

奇怪!荆竺先生从马昭一家避乱,怎么突然旧事重提了?这个‘蓝玉案’不就是一名内卫向朝廷告发的吗?

后来太祖高皇帝对内卫进行了大清洗,我不就是无辜被牵扯吗?当年册立太子,蓝玉跟当今的皇帝可是结下了仇恨的,我怎么没联想到呢?

荆竺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清楚这些事?难道真的只是喜欢读书?何罗闪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荆竺,而荆竺也似有深意地微微点头。

何罗闪心道,蓝玉的属下早都被诛灭殆尽,所以这位老者不可能是蓝玉的属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呢?

“赶紧走吧,估计老烧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烤肉。”荆竺加快了脚步。

“先生!”霍雷紧跟着荆竺,“古兰经究竟是一部怎样的宝书?”

“简单说,行善者进入乐园,作恶者堕入火狱。”荆竺道,“导人向善的都是好书,是圣典。”

……

“阿爸阿妈阿姐!阿爷又要搬家了!”

“阿爸,你怎么又要搬?”后院走出三个人,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才来不到半年!”

“青岩,刚才你们在后面没看到也听到了,一位学识不凡还不怕死的先生,脸上时刻带着笑容。”老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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