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一眼,春风楼大火过后余烟未尽,满目疮痍,左拐一个小弯,径直走过巷道,豁然开朗,来到繁华的香榭街,溜达一圈,穿过胡同小院,绕过荷花青湖,隐约可见一座气派楼阁大屋——司马府。
上官斗在门口来回踱步,思量着该怎么进去而不被发现。
十来个搬运工扛着一个铜鼎从他身边走过,准备进去司马府。
急中生智,上官斗混在搬运工中,手搭在铜鼎凸起部位装模作样地跟着走,其他搬运工不约而同瞅向他一眼,但没人说什么。
安全地进入司马府,可是没有办法脱身,上官斗始终低着头,害怕被认出来。
“这玩意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上官斗注意到这个铜鼎跟一般的鼎略有不同,在它的边缘处间隔地铸有九条十分逼真的吐出舌头的小蛇,蛇眼诡谲。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炼制丹药的器皿。”紫金仙子说道。
她的话很快就被应验了。
铜鼎在管家的带路指引下被搬到一处丹药房,府里建造丹药房是很少见的。
“等等。”当他们放好通鼎,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皮肤略黑、粗眉阔口的公子说道。
他就是司马魁。
司马啸在发布寻找烈影的告示中,并没有画出上官斗的样子,冥冥之中让上官斗逃过一劫。
“其他人可以走,你留下。”司马魁指着上官斗命令道。
搬运工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然后走了。
“我怎么了?”上官斗已经猜出面前的人是谁。
“灵散低阶的修灵者干这样的活不觉得委屈吗?”司马魁绕着铜鼎走一圈,他在给上官斗思考的时间。
司马魁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无非是让上官斗当一条听话的狗。
“怎么样,为我司马家效力。”司马魁注视铜鼎上的小蛇,他眼睛里闪烁着比蛇还要渗人的目光。
上官斗不禁想起那个黑影,黑影的目光比这个还要空洞、恐怖。
“当然,如果司马魁公子愿意收下我的话。”上官斗假意顺从,这样他才有借口在府里多逗留一会,打探出藏储独角兽角的地点。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司马魁诧异道,目光从小蛇转移到上官斗身上,“也是,在烟雨城,还没几个人不认识我。”
“那是,司马魁公子文韬武略……“上官斗准备强行溜须吹捧一波,司马魁不吃这一套,“等会你去账房支点钱,买套像样的衣服,以后有事我会找你的。”
说完,他走了。
“幸亏你答应了他,不然你的死期就到了。”紫金仙子心有余悸地说。
司马魁身上杀气太重,而上官斗似乎一点都察觉不到。
司马府实在太大,问了好几个人,走错几次门才找到账房所在。
一顿唇枪舌辩,上官斗如愿以偿地收到十个银币的薪水,他顺便套了点好像无关紧要的消息。
惦起有点分量的钱袋,瞬间感觉自己是个有钱人,上官斗有模有样地走过一条林荫路,树木投下稀疏的斑点。
这是哪?
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还在司马府。
两个丫鬟捧着盘子从前面过来,上官斗立刻躲在一边。
直觉告诉他,只要跟着这两个丫鬟,一定能有所收获。
两个丫鬟进入一间外观装饰格外豪华的房间,上官斗左顾右看,发现没人,于是贴近门探听里面的动静。
“少爷,别……少爷……不行的……”一个丫鬟恳求道。
“少爷,不要。不要,少爷。”另一个丫鬟在拼命挣扎,声音有些哽咽。
“妈蛋的,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禽兽的事情。”上官斗气冲冲地踹开门,被司马啸压在桌上的丫鬟摆脱束缚,跑出门。
“你……你……偷马贼。”司马啸害怕得发抖。剩下的那个丫鬟见事不妙,跑了。
上官斗关上门,抡起拳头送给司马啸两个黑眼圈,觉得还不够过瘾,又狠狠地捶他几个脑门瓜子,而后朝他屁股落上两个大白脚印。
“大……哥,饶命啊。”司马啸两眼发昏,跪地求饶道,他远远不是上官斗的对手。
“起来!”上官斗看不惯男人这副求饶的哭鼻子抹眼泪的窝囊相,不过这正合他意,“我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司马啸旋即转悲为喜,点头哈腰地驻在上官斗身边。
“独角兽角藏哪里了?”上官斗瞪向司马啸,留意他每一个闪过的眼神,司马啸很狡猾,不得不防。
“兽角?你要来干嘛?”司马啸住了嘴,又说道,“藏在城西的仓库。”
“没骗我?”
“没有。”司马啸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不是一个会为独角兽角出卖自己性命的人,况且,仓库守备森严,上官斗去了只是会送死。
上官斗在司马啸眼里没有看到撒谎的迹象,却有一种不怀好意,“那里有多少人守着?”
司马啸叹息一口气,“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都是我哥安排的。”
“独角兽角也是你哥让收的?”上官斗追问道,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司马啸木讷地点点头,怯怯地瞥向一边。
“收那么多兽角到底做什么用?”
“炼药。”司马啸简洁地回答,他始终没提到那个令他畏惧的名字,修罗王。
上官斗踢去他一脚,“你他妈挤牙膏啊,老子问你一句回答一句。”
司马啸摇摇头,表示具体细节他根本不知道。
“你不会告诉别人跟我说过的事情吧?”上官斗打开门,离开前阴沉地提问一句。
司马啸像泄气的皮球,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