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蛋白色的天空,天气很闷热。
巧儿醒了,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上官斗坐在桌边,右手支着脑袋一颤一颤在打瞌睡,为找到巧儿,他几乎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
巧儿离开后的第二天,上官斗跟韩哥早早收拾好包袱,他们跟雪儿道别,然后一起从灵隐村出来。
走到一条分叉路口,两人意见不和闹起争执,一个说往左,一个说往右,无奈之下,两人猜拳做决定,结果还是各走各的路,谁也不理谁。
通往对角街的路口,上官斗远远看见一辆红色顶盖的豪华马车向他奔来,车夫满脸慌张,时不时朝身后看去。
当马车从上官斗身边经过,车帘掀开,一张精致的脸庞探出来,不经意间和上官斗目光碰在一起。
“林小姐!“上官斗大喊道,他的声音淹没在马蹄声中。
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他深深叹出一口气,恐怕人家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吧。
这时,一声尖锐的嘶鸣引起他的注意。
阳光下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朝他奔来,速度非常快,等那东西近到跟前,他才明白为什么林琴会匆匆逃窜。
司马啸来了。
他骑着一匹金色毛发的马,极是扎眼,身后面跟有两辆拉货的马车,马车上装满好几麻袋东西,他勒住马,停到上官斗面前。
上官斗注视那匹马,马眼活灵活现,身材健硕,四肢修长有力,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司马啸完全没有认出上官斗,他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鄙夷地看向上官斗,用发号施令的口吻说道,“喂,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没有。“上官斗故意噎着声音,假装很害怕的样子。
司马啸显然很得意,用马边抽了抽皮靴上的灰尘,坐直身子向远处眺望,然后咧嘴笑笑,又傲气地问道,”喂,哪条路是通往平川的。”
上官斗想了想,指向一条相反的路。
“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吧。”司马啸看到上官斗一直盯住马看,他拍拍马的脖子,“这是烈影,一天能跑上千里。”
“上千里,真是一匹好马。”上官斗嘟囔道,他对这匹马的兴趣更浓了。
“惊讶吧,嘿嘿。算了,跟你这种没见识的乡下人说了也是白说。”司马啸轻蔑地说,一挥手,带着马队继续前进。
望着滚滚的烟尘,上官斗突然蹦出要偷马的主意。
之所以不能明目张胆去抢,因为紫金仙子告诉他,司马啸身边有个厉害角色,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
偷偷跟随马车队伍走了十里路,来到一个小镇,当司马啸发现走错路,他气愤得破口大骂,然后左顾右看,调整马头向一家药铺骑过去。
“什么破地方,连独角兽角都没有!”从药铺出来的时候,上官斗听到司马啸大声说。
“真不清楚这家伙有什么目的,收这么多兽角干嘛。呸,都是这个家伙害的,差点我就弄不到兽角。”
想到这,上官斗根本不会觉得偷马会有什么良心不安。
“据我所知,焚烧独角兽角磨成的粉末能够让灵魂重新生长出来,但…”紫金仙子似乎无所不知,她抿抿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司马啸带着马车队伍浩浩汤汤地进到一家装修比较好看的酒楼里,而那匹烈影马牵到后面草棚喂养。
烈影不吃草,只爱喝酒,一坛子的上好女儿红摆在它面前,咕噜两下没了。
上官斗躲在正对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探着身子偷偷观察司马啸一伙人,他特别注意到那个腰间有颗大珠宝的男人吃了许多酒,脸已经红成烧猪头,他才放心走进草棚,准备把马牵走。
但,事情没有上官斗设想的那么完美,绳子解开,烈影却一动不动,鼻子里的粗气、酒气一齐喷向上官斗,他捂紧鼻子躲开老远。
这时有人来送酒,上官斗赶紧绑好绳子,缩住身子躲在一根小木桩后面。
看到酒,烈影转了性子,兴奋地像打了鸡血,尾巴抽风机一样地转动。
“他妈的!”上官斗将那人打晕过去,抢过酒,酒盖掀开,故意在烈影面前慢慢品尝。
嘶——嘶——
马生气地使劲叫唤,蹄子在抗议的胡乱踩踏,扬起的脖子绷直绳子。
“怎么回事,烈影为什么……叫了……”司马啸半醉半醒地质问。
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干喝两口酒,清清嗓子,将底下的人都臭骂一顿。
骂声一直传到上官斗耳里,可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追上,因为他已经用酒引诱烈影出来,顺利骑上并飞快跑开。
“你醒啦。”上官斗打开眼,抹干净挂在嘴角的唾沫,发觉巧儿在对他笑。
“幸亏你来了。”巧儿说道,“他们呢?”
“走了,一大早就离开。那个叫连赫的家伙说他们赶着去送镖。”
看到巧儿略显失望的样子,上官斗又安慰道,“不要担心,他们还会回来的。”
“是嘛,那雪儿呢。”巧儿刚展开笑容的脸变得阴沉,她害怕上官斗会从嘴说出不好的消息。
“她……很不好。”上官斗故意拉长声调,巧儿的眼睛里开始有颗泪珠在打转。
“不……我是说她好的很,只是很挂念你,想你想得人都瘦了。”上官斗赶紧说,怕她会想歪。
巧儿白了他一眼,看到他两眼正定定看向自己,她羞得脸发红,“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些不同,以前你都是……没那么温柔。”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张琦、连赫,奇怪的是,张琦的脸也是红的。